男女主角分别是魏无双秦煜的其他类型小说《锁红杏魏无双秦煜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清热颗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闹?”魏无双直接甩开他,“本小姐才没有那个闲工夫!你不是说我纠缠你吗?如今不理你,你又缠上来做什么!”魏义庭气的满脸通红。“还有瞧,你心仪的女子正在看着你呢。”魏无双冷笑一声,“你大庭广众之下和我拉拉扯扯,就不怕她误会?”魏义庭抬起头,果然看到马莺莺站在窗口边,两只手捏着手绢,正紧张的看着他俩。手一下子松开。魏无双笑着上下打量魏义庭:“你和马莺莺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一定要白头偕老哦。所以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然后讥讽一笑,学着他的口气:“毕竟,士农工商,咱俩可不是一路人!”“我以后不再管她的事便是了!”魏义庭急了,赶紧又追上来,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无双,你还是来参加诗会吧,少了你,诗会不完整。”魏无双挑了挑眉。啧,这厮。...
《锁红杏魏无双秦煜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闹?”
魏无双直接甩开他,“本小姐才没有那个闲工夫!
你不是说我纠缠你吗?
如今不理你,你又缠上来做什么!”
魏义庭气的满脸通红。
“还有瞧,你心仪的女子正在看着你呢。”
魏无双冷笑一声,“你大庭广众之下和我拉拉扯扯,就不怕她误会?”
魏义庭抬起头,果然看到马莺莺站在窗口边,两只手捏着手绢,正紧张的看着他俩。
手一下子松开。
魏无双笑着上下打量魏义庭:“你和马莺莺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一定要白头偕老哦。
所以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然后讥讽一笑,学着他的口气:“毕竟,士农工商,咱俩可不是一路人!”
“我以后不再管她的事便是了!”
魏义庭急了,赶紧又追上来,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无双,你还是来参加诗会吧,少了你,诗会不完整。”
魏无双挑了挑眉。
啧,这厮。
原来也会服软。
但不是因为心有愧疚,而是怕自己的移动银库不好使了!
天天满嘴之乎者也,天天喊着自己的是读圣贤书的清雅人士。
实际上,极度虚伪!
极度自私!
极度狠毒和不择手段!
她本想让这坨屎自生自灭,接受原本的命运。
如今看来,不能太便宜他!
于是转了转眼珠,笑道:“我不会吟诗作赋,元晦法师也还在宝元斋等我吃饭,这样,我待会儿让怡红院的舞姬过去跳支舞,给表哥你助助兴,当做给你捧场了,如何?”
听到“表哥”一词,又听说他要给他请舞姬,魏义庭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很好,这女人还是在她的掌握之中。
于是立即恢复了原本的高高在上的模样:“嗯,你有客人,我便不勉强你,但女子善妒是大忌,将来你想嫁给我,这毛病还是要改的。”
魏无双龇牙笑了笑,然后回了宝元斋。
进包间之前,问齐管家:“清耀楼那边知道咱们家今年不包楼了吧。”
齐管家立即点头:“是的,王掌柜派小厮来咱们府上询问安排的时候,我已经说明了。”
魏无双目露狡黠:“那就好。”
然后推门而入。
秦煜坐在窗口旁,听到声音转过来:“你和那位表哥和好了吗?”
听这话,秦煜刚才是瞧见了楼下的八卦。
魏无双摊了摊手:“他就是个伪君子,鬼才和他和好。”
秦煜不置可否:“可你看样子很高兴。”
魏无双当把烤地瓜放在桌子上:“当然啦,瞧!
我买了什么好东西!”
秦煜有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东西。
“噗嗤。”
魏无双忍不住笑:“怎么样,你没吃过这个吧?”
秦煜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红薯吃过,但确实没吃过烤红薯。”
“看着有些不上台面,味道却是很好的。”
秦煜点了点头,直接拿起一个。
黝黑的地瓜皮揭开,里面却是冒着热气的橙黄果肉,香甜的味道一下子蔓延在整个包间。
他毫不犹豫的吃了起来。
魏无双有些惊讶。
大夏尚文,文人雅士吃东西向来讲究个优雅。
尤其是贵族,管它吃什么都要雕出个花来才算配得上身份。
所以烤地瓜这种做法粗糙的食物贵族是不屑吃的,更何况秦煜这种皇亲国戚。
他虽是个和尚身份,在寺庙里修行,但肯定也是养的金尊玉贵。
所以魏无双就没有直接给他。
但没想到......不愧是能从那场灭顶之灾走出来的大夏最年轻的宰相,他虽是矜贵身份,却多了份坚韧和随性。
魏无双目光灼灼。
她可真是捡到宝了。
这一世,只要牢牢抓住眼前之人,魏家药行必然能被她发扬光大!
秦煜将手里的地瓜快要吃完,才注意魏无双一直盯着他:“怎么,我脸上沾了脏东西?”
魏无双回过神,将计就计,深情款款的伸出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
秦煜:“......”然后急忙后倾身子:“阿弥陀佛。”
那慌乱的样子活像个被狐狸精玷污的得道高僧,嘎嘎。
宝元斋的素菜果然很美味。
两人白天施粥也是累的够呛,都吃了不少。
两个人正吃的热火朝天,外面响起吵闹声。
“我要找无双表妹!
魏无双!
你给我出来!”
魏无双狡黠一笑:“来了!”
然后赶忙站起身走到门外,样子甚是焦急:“怎么了表哥?
是江婆婆出了什么事吗?”
魏义庭正在楼梯上和齐管家他们拉拉扯扯,见魏无双出来,一噎:“谁说我娘出事了?”
“哦,我以为向来风度翩翩的义庭表哥,只有遇上奔丧的事,才会如此慌张呢。”
魏义庭脸色一黑,赶紧将袖子从小厮们手里拽出来,黑脸道:“魏无双,少给我来这套!
我且问你,为何不结清耀楼那边的账?”
“结账?
结什么账?”
“当然是诗会的账啊!”
魏无双自上而下看着他,一脸纯真:“什么诗会,我都没参加,为什么要去结账?
表哥你是在跟我要钱吗?”
魏无双的声音很大。
大到楼下堂食的客人们纷纷抬头往这边看。
魏义庭生怕有人认出他,惊慌的赶紧偏过身子,怒道:“你就因为吃醋,便拿这种方式来作践我?
要不是看在大祖母的份上,我早就不搭理你了!”
魏无双笑了笑。
“表哥不必搭理我就是,我饭还没吃完,先回去了。”
“等等!”
魏义庭慌了:“魏无双,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把诗会的账平了?”
魏无双转过头,扶着栏杆自上而下看着魏义庭,脸上是笑着,眼里却是极致的冷淡。
“要不,你求我吧。”
魏义庭一怔。
他认识魏无双七年,从未在她脸上看见过这般令他心悸的神情。
怎么这一向唯他是从的丫头忽然让他感觉到了可怕?
魏义庭反应过来,恼怒不已,破口大骂:“魏无双!
你是不是疯了!
我十四岁中举,便是见了官老爷,都可以不跪,你竟如此无礼!
真是有辱斯文!”
魏老爹惊的筷子都掉了:“施粥?”
魏无双想起前世的一些事。
洪水之后,云州万亩良田被淹,数不尽的牲口死伤,马上爆发了饥荒和瘟疫。
国库空虚,赈灾粮迟迟未到,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
有人开始铤而走险,多地发生暴乱,富户和商行首当其中,被暴乱的人打砸抢烧。
而此时魏义庭“主动请命”,上任梁平县县令,他是个精明人,知道这场灾祸正是他的契机!
于是对魏无双软硬兼施,最后用魏家的支持迅速买来粮食和药材赈灾,同时平定暴乱,立下大功。
百姓对魏义庭千恩万谢,朝廷对此也十分欣慰,直接给魏义庭越级擢升。
自此魏义庭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反观倾尽家财救民于水火的魏家。
多家药行在暴乱中被洗劫一空,梁平县仓库好不容易抢救的最后一点药材被大火化为灰烬,魏家老宅虽在云州城里,治安稍好一些,但也被打砸抢烧的破败不堪。
可谓内忧外患。
也就是从这里开始,庞大的魏家开始轰然倒塌,如山倒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魏家虽是云城首富,家大业大,但口碑却不算好。
尤其当她这个“女儿”要求变卖家产后,更是变相让很多人丢了饭碗,流离失所,对魏家怀恨在心。
所以想到三个月后开始的各种灾祸,魏无双决定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救老爹!
救药行!
救魏家!
还得想办法囤积粮食,应付马上到来的灾祸!
“是,施粥。”
魏无双点点头:“邱老夫子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女儿不才,去了学堂这些年,连首最简单的打油诗都作不出来,便想着与其附庸风雅,不如干点实事。”
魏老爹有些犹豫。
不是他不舍得这点钱,只是觉得这样意义不大。
谁不是“向上交往”?
和些穷叫花子打交道有何用处?
魏无双很了解老爹性格,再接再厉:“况且元晦法师近日正在咱家礼佛,我们受佛祖荫庇,也需普度众生一番。”
一直垂眸的秦煜终于抬起眼睛,看了魏无双一眼。
魏无双立即露出一个活泼灵动的笑容:“元晦法师,你说对不对?”
“阿弥陀佛。”
秦煜双手合十,“上天有好生之德,魏小姐你能有此善心,必有福报。”
“那行!”
魏老爹一听女儿会有福报,立即爽快道,“咱们今年中元节不开诗会!
设棚施粥!”
说干就干。
中元节当天一大早。
粥棚已经布置妥当,香喷喷的大米粥一桶接一桶的抬了出来。
一些贫困的百姓兴高采烈地拿着碗过来排队,百姓们议论纷纷,交手称赞。
由于第一次办这件事,魏无双便借着“宁多勿少”的借口,叮嘱齐管家大量购进粮食,并且全程亲自监督,甚至有的时候看婆子丫鬟们忙不过来,还会亲自上前,帮着舀粥端饭。
秦煜摇着轮椅在旁边指导,两人配合十分默契。
马莺莺和陆芝儿正在逛街,远远也瞧见这边的热闹。
“哇,魏家在设棚施粥。”
陆芝儿赞叹道,“这么多棚,这么多人,魏家可真是太有钱了。
莺莺,你将来嫁给魏少可是有福了。”
“说什么呢!”
马莺莺娇俏的掐了陆芝儿一把,“我和魏少可是清清白白。”
“嗯,清清白白。”
陆芝儿坏笑道,“前日你俩在洞月湖边的小船上,我可看见了哦......他什么时候和你提亲?”
“我的祖宗!”
马莺莺赶紧捂住陆芝儿的嘴,然后红着脸道,“秋闱在即,怎么也得等到他高中之日吧。”
“也不影响定亲啊。”
陆芝儿怂恿道,“你上个月已经办完及笄礼了,谈婚论嫁再正常不过。”
然后低声道:“魏少家财万贯,又才华横溢,将来可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等他有了功名之后,怕是那些媒婆要把魏家的门槛踏破了,到时候可别把握不住呢。”
马莺莺捏了捏手绢。
她何曾不知这样的好姻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否则她怎敢还未出阁,就和陌生男子在小船上私会?
魏义庭喂完马,正从魏府走出来,冷冷的看着粥棚的方向。
“魏少!”
陆芝儿兴奋地招手。
魏义庭听到声音,走了过来。
“我们在逛街,魏少要一起吗?”
“我还有事。”
今天过节,齐管家却非要给马洗澡!
简直就是故意刁难他!
等魏无双回心转意了,他第一个就要给这个齐管家一点颜色瞧瞧!
魏义庭看了一眼马莺莺,柔声道:“抱歉,今天不能陪你了。”
马莺莺红着脸:“没事,魏家铺这么大的阵仗施粥,你肯定有许多事要忙活。
我们不打扰了,先走了。”
然后便拉着陆芝儿跑了。
魏义庭看着陆芝儿纤细的背影,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真是知书达理。”
“等等!
莺莺!”
跑了两步,陆芝儿不肯走,“你瞧那是谁?”
马莺莺顺着陆芝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魏无双正捆着围裙热火朝天的给人舀粥呢!
马莺莺一直有些吊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自从前几日学堂发生的事后,总有人猜测,魏无双才是真正的魏家大小姐,而魏义庭不过是远房表哥罢了。
她瞧着魏义庭忍气吞声,而魏无双反而更加张狂的样子,还以为这谣言是真的。
也怕自己错付了人。
如今看来,真真是魏义庭脾气好,不愿意和长辈冲突,才将这表妹惯得无法无天。
“啧啧啧。”
陆芝儿鄙夷道,“天天装大小姐,这不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走,咱去会会她!”
马莺莺早已收敛好自己的小心思,劝道:“算了吧,给她留点面子。”
“莺莺,你就是太善良了。”
陆芝儿冷哼一声,然后勾着唇坏笑起来,“不过无所谓,等今晚诗会我再好好教训她!
看她脸往哪搁!”
忙碌的一天结束。
夕阳西下,魏无双瞄了眼秦煜的方向,故意往门槛一坐:“唉,好累啊,手帕哪里去了,都不能擦擦汗。”
秦煜果然摇着轮椅过来,递给她一方手帕:“你若不嫌弃,先用这个。”
魏无双打量着手里这块没什么花纹刺绣的方巾,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是禅香混合冷松的气味。
有些凛冽,却让人安心。
“嗐,怎么会嫌弃,法师你都不知道,我看到那些人因为能吃顿饱饭而高兴,我多高兴呢。”
魏无双设棚施粥是有目的的。
一来,为后面的屯粮计划做铺垫。
二来,她前世是饿死的。
她深刻的体会到,一顿饱饭在一个饥饿之人心中的分量。
说到饥饿。
魏无双突然意识到天已经要擦黑了,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于是娇羞道:“法师,今日是中元节,我们出去吃饭吧。”
秦煜习惯性拒绝:“我还有经书要读。”
“原来如此,可惜你都快走了,都没看过我们云州城的好景色,真是遗憾......”魏无双期期艾艾,眼中一滴清泪将落未落,充满感伤,“今晚我还想给亡母放个河灯,小时候记忆不多,却记的她带我去看巡城表演呢。”
秦煜淡淡的眉眼凝着魏无双红扑扑的小脸,突然笑了笑:“好吧,和你一起去。”
虽然很淡很轻,却让魏无双看呆了。
活了两世,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秦煜笑。
他这个人本来就生的好看,就算是剃了光头穿着一身不怎么显身段的宽大袈裟,也掩饰不住俊美非凡。
如今这一笑,竟生生有种万花齐放,春风拂面的耀眼魅力。
果然旁边有两个小姑娘红着脸走过来:“元晦高僧,信女有惑,不知高僧可否......去去去。”
话没说完,就被魏无双起身挡住,“我家法师今日忙活一天,累都要累死了,再不吃个饭就要见佛祖了,没时间解你们的惑,有时间多去庙里烧香就行了!
去去去!”
“哎哟你这人怎么这样泼辣!”
两个小姑娘骂骂咧咧的走了。
魏无双像是生怕被人截胡了,推着秦煜就往院子钻,直奔马厩:“来人!
套马!
我要和元晦法师去逛街!”
宝元斋,顶楼雅间。
“我给法师介绍一下,这宝元斋虽然不是云州最好的酒楼,但绝对是云州看风景最好的地方!”
魏无双不客气的点了一桌子素菜,忽然瞧见楼下有卖烤地瓜的,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元晦法师你且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着就一路飞快的下了楼。
手里捧上两个刚出炉烤地瓜,浓郁的香味令魏无双充满怀念。
她干脆蹲在路边,认真的吃了起来。
最开始染上瘟疫之后,她被独自关在了一个单独的破院子里。
只有一条她救下的瘸腿小癞皮狗一直跟着她。
那些下人们对她不管不顾,时不时连个饭都不送。
她饥一顿饱一顿的,饿的不行。
小癞皮狗就在墙边扒了个狗洞,时不时给她叼来一个地瓜。
她用院子里的落叶烤了,一人一狗分着吃下。
那时候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可惜后来,小癞皮被一个婆子抓走了。
听说那婆子好吃狗肉,她疯了一样求一个丫鬟去找,却只找来小赖皮的一块带血皮毛......思念如潮涌,鼻子酸涩至极。
所以她就没有注意到斜对面的清耀楼二楼窗户边,陆芝儿正好瞧见了她。
她白天没能踩到魏无双,心中本来就堵着,此刻哪能还放过这大好机会。
于是立即下楼,忍不住讥讽道:“哟,烤地瓜,果然破罐子破摔,暴露本来面目了。”
魏无双一副看傻叉的眼神:“你最近有看过郎中吗?”
陆芝儿一愣,摸了摸脸:“没有,怎么了?
我脸色不好吗?”
“不是脸。”
魏无双点了点脑袋,“是这里。”
陆芝儿反应过来,气的拦住她的去路:“你还真是没皮没脸的!
怎么还好意思进去?”
“好狗不挡道。”
魏无双不禁疑惑,“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
陆芝儿气的跺脚,“拿你的烤地瓜去诗会?
真是有伤风雅!
你不要仗着魏少好脾气,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撒野!”
魏无双停住脚步。
她其实是要去宝元斋的,不禁偏头看了一眼清耀楼:“诗会?
魏义庭今晚在这里举行诗会?”
“你不知道?”
陆芝儿瞬间精神抖擞,掐着腰得意道,“原来如此!
哈哈!
真是大快人心!
大快人心啊!”
魏无双暗道佩服。
她知道魏义庭这个家伙虚伪至极,极好面子。
但也没想到他这么敢。
她魏家不包下清耀楼,他竟还敢来这种地方消费?
真是,不自量力!
不过没关系,这世道很快就能让他知道,没了魏家这座靠山,他什么都不是!
“陆芝儿!”
魏义庭冷着脸从清耀楼里走出来,“你先进去,我有话要和无双说。”
“嗯,好。”
陆芝儿乖巧的应了声,然后冲着魏无双翻了个白眼,离开。
魏义庭走过来,看着魏无双手里的地瓜,皱眉道:“你就是用这种态度和我认错吗?”
魏无双看到他一身白色锦缎宽袍,翠绿色的刺绣竹枝铺了半个身子,手里握着上好的玉竹折扇。
加上他那俊俏的脸。
还真是风人模狗样。
恩,这些好东西好都是她之前亲自购置的。
也是。
要没这身好皮囊,她又何至于被迷的神魂颠倒?
魏无双啃了口地瓜:“我只是吃个地瓜,你发什么颠?”
魏义庭气的脸色通红,然后隐忍的呼出一口气:“今晚来了很多文人雅士,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是你这种泼辣做派,若想嫁给我,是必须要改的!”
“呸,做姑子也不嫁给你。”
魏无双如今看这厮,真是越看越恶心,转身就走。
魏义庭一把拉住:“魏无双!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哈哈。”
魏东岭满面笑容,一边拎着小秤检拾药材,一边道,“将来陪在你身边的只能是你的夫君,况且爹爹也老了,不知道哪一天就要死的。”
“不行!
我才不要什么夫君!”
魏无双想到前世,眼泪盈眶,“我要一直陪着爹爹。”
“那你不想嫁给那个魏义庭了?”
魏无双瞬间恶心的要命:“狗才想嫁给他。”
魏东岭意外的挑挑眉。
自己这女儿对那个出身贫贱的“表哥”一直袒护的不行,今天便是将他赶走了,他也觉得搞不好是闹脾气,没几日又会屁颠屁颠跟在人家后面。
这是终于转了性子?
魏无双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解释道:“以前是我瞎了眼,女儿在此立誓,将来便是一根白绫吊死,也绝不会和那魏义庭有半分关系!”
见她说的果决,魏东岭终于松了口气:“你终于明白我的用心了,那小子虽然有些相貌才华,但门不当户不对,绝非良配。”
魏无双心中酸涩。
老爹早就识破他的真实面目,却因她的任性,一步步将这庞大的家业都葬送了进去。
魏东岭话锋一转:“那你真的也不喜欢秦煜?”
魏无双没说话。
魏东岭捋了捋胡须:“爹爹都给你打听清楚了,安宁伯爵人口众多,几十年没立战功,虽有祖宗荫庇,却是个花架子。
这秦煜排行老三,出生不久便送去佛门清修,听闻这些年伯爵府一直不闻不问,可见他在家中地位尴尬至极。
我魏家虽无功名在身,却是人尽皆知的大贾之家,将独女嫁与他们一个不器重的儿子,安宁伯爵府想必是一百个愿意。
况且,本次我救下秦煜,他们感激不尽,想要报答,若我借此提了婚事,说不定还会将秦煜送过来入赘。
儿啊,这样的人家,才是好的姻缘。”
魏无双哭笑不得。
不是安宁伯爵府不器重秦煜。
而是秦煜压根就不是伯爵府的孩子,他就是个挂名躲灾的。
一直都是辰王府罩着呢。
老爹竟然算计着人家堂堂世子来魏家当个赘婿。
“不过,要不要入赘,爹爹其实也根本不在乎,爹爹只想你这一世富贵荣华安居乐业,别受窝囊气才好。”
魏东岭看了魏无双一眼,低声道,“最重要的是,他这次受伤,其实有些伤了根本......”魏无双古怪的看了魏东岭一眼,半天才反应过来,惊讶道:“你是说,他不举了?”
“嘘嘘嘘!”
魏东岭赶紧捂住女儿的嘴巴,“小点声!”
这点魏无双倒是十分震惊。
原来秦煜这个时候就已经......不行了?
“那爹爹为何还想让我嫁给他?”
“你母亲便是生你的时候落下了病根,没几年就丢下咱们走了,我只你一个女儿,根本不在乎绵延那劳什子子嗣,既是他的问题,长辈也不会怨你什么,也根本不会抬什么妾进门扰你烦心。”
魏东岭做贼般到处看看,确定无人才道,“秦煜性子温和,将来只要你体恤关爱他,他必定不会让你太受气,你再从旁支过几个顺眼的孩子养在身边,又有嫁妆傍身,和他伉俪情深举案齐眉,过些清闲富贵的日子,岂不美哉?”
魏无双眼睛发酸。
他知道父亲视她如掌上明珠,但没想到竟为她打算到这样的地步。
在这三妻四妾重视家族人丁兴旺的世道里,他父亲为她筹谋的,却只是一世平安顺遂。
什么权势富贵,什么光宗耀祖,统统都不在他的算计之中。
唯有女儿的幸福安康,才是他的算计。
可怜父亲精明至此,前世却落得那样的下场,真真叫她心痛难耐。
“女儿一切愿听父亲安排。”
魏东岭没想到一向固执的女儿突然这么上道,不禁高兴道:“那你有空多关心他一些,像他这种常年爹不亲娘不爱的孩子,最是容易被家人的关爱打动。”
“恩!”
第二日刚走到学堂门口,远远就看见魏义庭站在不远处。
见她过来,魏义庭赶紧迎上:“你昨日功课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魏无双皱眉:“你已经不是我的伴读书童了,离我远一点。”
“那怎么可以。”
“你听不懂人话?”
魏义庭隐忍的握了握拳头。
士农工商。
要不是娘老子逼着他过来哄,他才不想理这种商贾人家出来的大小姐呢!
可娘俩都没了差事,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难道要喝西北风吗?
况且全云州,去哪里找能像魏府一样这么大方对待下人的?
“不管怎么说,你是我的表妹,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有病吧。”
魏无双直接撞开他,先一步进门,径直将他扔在后面。
这一幕,正落在了远处马莺莺和她的好姐妹陆芝儿眼中。
陆芝儿忍不住道:“奇怪,魏无双昨天都那德行了,魏少不但没将她赶出府去,怎么还搭理她?”
魏义庭正好转过头。
马莺莺立即藏起原本和陆芝儿同样疑惑的神色:“魏少,早上好。”
魏义庭脸上浮现出春光,笑道:“早上好,莺莺。”
陆芝儿笑着揶揄:“你们小两口聊着哈,我先走了。”
马莺莺脸色一红:“芝儿!”
见她走远了,才害羞的走近魏义庭,装作闲聊:“芝儿以为,你会把无双赶出府。”
魏义庭叹了口气:“到底是我表妹。”
马莺莺抿了抿嘴:“虽轮不到我插话,但主仆有别,魏少可莫要因为心善就将一个奴才惯得无法无天。”
“没办法,长辈让我哄她。”
“不过是拐着十八个弯的远房表妹,魏少不能因为她年龄小就什么都不计较,这是在害她。”
马莺莺摇摇头,“看她那趾高气昂的做派,比你更像个主子呢。”
魏义庭又叹了口气:“长辈的话,我不能不听。”
便撩开袍子,也跟着进了学堂。
马莺莺看着他的背影,不悦的抿了抿嘴。
......这边魏无双刚坐下,陆芝儿就走过来,故意将她刚摆上的书撞落在地。
前世这个陆芝儿便是马莺莺的马前卒,可谓坏事做尽。
魏无双挑了挑眉:“你走路不长眼?”
“我没长眼,总好过有些人不要脸!”
陆芝儿大着嗓门道:“天热酷暑,你竟把魏家送来的平安汤给摔了,都不让魏少喝一口,真是混账行事!”
魏无双冷笑一声:“我魏家特意给我送来的汤,我是想摔了还是想喝了,轮得到你管?
你算哪根葱?”
齐管家早就看这江婆子不顺眼了。
她一个乡下来的婆子,什么规矩也不懂,硬是仗着小姐袒护,连他这管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闻言立即道:“没听到小姐的话吗?
来人,把江婆子轰出去!”
“唉,无双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魏无双动真格的了,江婆子大喊:“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就算你是大小姐,也不能因为和魏少闹了脾气,就把气都洒在我身上!
要赶我走,得给个说法!”
魏无双嗤之以鼻。
行吧,要说法,那就给你说法!
“你不过我魏家一个厨房嬷嬷,主仆不分,整日满口‘丫头丫头’的唤我,没有规矩。
这是其一;我明令今晚全素待客,你却端荤食上桌,也明令我不喜羊膻味,你却一而再再而三不是给我羊乳就是给我做羊肉,几次三番不听命令,以下犯上,这是其二;”既主家不允许有羊肉,你不但用厨房的份银买了最好的羔羊腿肉,还用了好几两银子一筐的上好香木煮了,可谓中饱私囊,这是其三!
三罪并罚,我没将你送到官府挨板子,已然是看在亡母的面子上,你倒有脸在这里跟我理直气壮!”
魏无双冷哼一声:“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齐管家!”
“在!”
“记得打发她出去的时候,让账房把今日这羊肉和香柴火的钱从她的例银里扣出去!”
“是!”
江婆子急了:“哎!
无双丫头!
不不不!
大小姐!
有话好好说!”
魏义庭赶紧站起来:“你是不是疯了!
一道菜而已,你至于吗?”
“是啊,一道菜而已。”
魏无双说着,直接将炙羊肉端起来泼到魏义庭身上。
场面一度很刺激。
“别急,我可没准备漏掉你。
一个奴才,供你读书你不知恩,主家和客人都没上桌,你倒是坐的四平八稳,齐管家,让江书童带上他的炙羊肉,滚出魏府!”
魏义庭脸色“唰”的变了。
“江书童”才是他本职的身份和名号。
因为魏无双心悦于他,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表哥长表哥短的,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他。
又传闻二人有婚约,搞不好将来是准姑爷。
所以府里的人都尊称他一声魏少。
这七年来,可把他能的。
还真把自己当成魏家大少爷了。
“你果然是个泼辣货!”
魏义庭擦着脸上的污渍,气的跺脚:“你我之间有婚约,我不但是你表哥,还是你未来的夫君,江嬷嬷更是你的准婆母!
你如此行事,就不怕成婚后在夫家受气吗?”
江婆子挣开拉她的人,赶紧上前给儿子擦身上的油花,浑身乱颤的拍着桌子:“魏无双,我念在你年幼,今日不与你计较,但你立即给魏少道歉,否则将来休想进我江家的门!”
“未来的夫君和准婆母?”
魏东岭从远处走来,声音严肃冰冷,环视着母子两人,“谁将来要进江家的门啊?”江婆子和魏义庭两人一下子偃旗息鼓:“老爷......您回来了。”
“无双和你有婚约?”
魏东岭走进凉亭,撩开袍子坐在上首,上位者的气场一下子就散了开来。
“我这个当爹的怎么不知道?”
魏义庭赶紧跪了下来,脸色铁青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砰!”
魏东岭直接将旁边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他眼前,“真是岂有此理!
我闺女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你算什么东西,拿她胡乱编排,还妄想让她进你们家门?
来人!”
“老爷!
在!”
“这俩奴才散播谣言,毁我儿清白,不能只是赶出去,即刻扭送到官府!”
“是!”
“别送官啊!”
江婆子哭号道:“明明是老太太当年说过的!”
魏东岭眯了眯眼睛:“说了什么。”
“说......”江婆子豁出去了,“说无双小姐凶悍顽皮,毫无淑女风范,将来怕是没有男人敢要,干脆让我家义庭收了当个媳妇!”
“混账!”
魏东岭骂道:“既没有媒人,又没信物,甚至连个见证人都没有的玩笑话,你还当真了!”
魏东岭就魏无双这么一个闺女,金贵的眼珠子似的,听了这话,简直气炸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货色,还想娶我魏东岭的女儿!”
然后便不再听江婆子鬼号,直接让人拖了出去。
厨房很快撤掉原来那些羊膻味的菜,重新做了一桌送了上来。
魏东岭举杯致歉:“内宅琐事,秦公子见笑了。”
秦煜摇头,将茶一饮而尽。
虽然秦煜不是个热情的性子,但是言谈得体,魏东岭很有兴致。
一顿饭功夫下来,魏东岭喝了不少,让齐管家把自己给搀回房间了。
魏无双则亲自推秦煜回院子。
“今日你受惊了吧,我平时没有这么凶,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总拿着幼时外祖母一句玩笑话来编排我,嘤嘤嘤。”
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分别时,魏无双耷拉着头啜泣,口气委屈。
秦煜摇头:“女子名节事关重大,他们胡言乱语,自然应得到惩罚。”
“那咱俩定亲的事......天色已晚,小僧还要读书打坐。”
魏无双知道这是逐客令。
但如今事情已迫在眉睫,不使劲儿缠住,人可就跑了!
于是赶紧道:“我和魏义庭就是年少相伴的情谊,我一点也不喜欢他,还有法师,虽然是我爹的劝解打动了我,但我真的愿意和你相守终身,绝不后悔!”
秦煜沉默片刻:“这个月底我便要归京。”
“我跟你一起啊!”
痴女怕缠郎,今日咱就主打一个死缠烂打。
“是一些认祖归宗的琐事,不便带你去。”
“我不用你带,我自己在外面找个酒家住下。”
秦煜终于抬起头,目光深邃的凝着魏无双。
“嘻嘻。”
魏无双厚着脸皮笑:“那就这么定了,你要是走,我就跟着你,给你当保镖!”
主院。
魏无双哼着小曲凯旋而归,准备服侍老爹喝个醒酒汤。
没想到魏东岭竟拎着个小秤,精神抖擞的在万物堂研究新的药方子。
她提裙进门:“爹爹......这是没事了?”
“哈哈,好女儿你回来了。”
魏东岭笑眯眯道,“喝了醒酒汤,已经没事了,你把秦公子送回去了?”
“恩。”
魏无双笑笑,没戳破他。
照他刚才那醉的路都走不了的样子,可不是一碗醒酒汤就能好的。
这是故意创造机会让她和秦煜独处呢。
“无双,还有两个月就是你的十五岁生辰,届时也要给你举行及笄礼,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魏无双真诚道:“我要爹爹长命百岁,永远陪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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