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淮说这是旧陋,有钱赚,卖给谁不是卖呢?
可爸爸宁死不屈,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洋人一枪打废了他的腿,他们将妈妈拉到战区受尽屈辱。
只为逼爸爸交出黑鸦。
卢家得罪了洋人,就此倒闭。
我生日那天,爸爸从十二楼一跃而下。
那天本来是我与方之淮的订婚宴。
我在三楼看到楼下血肉模糊的爸爸,恨意滔天。
心如死灰之际我就势一跃而下,却没死成。
一朝从名媛变成歌女。
02
方之淮开了属于自己的方氏药行。
仅用半年时间,他成了上海滩的新贵。
我在他欢度成功那天沦为百乐门的歌女。
跪地舔鞋,是百乐门新鲜花样。
只要按客人要求舔了,能得三十块的小费。
若是洋人的皮鞋,就能拿上百元。
百元啊,我的房租就不愁了。
我伸手要钱,“好,先给钱,要一百块。”
方之淮捏在我手腕的手,使劲锁紧。
我痛得嘶声,就听方之淮咬牙切齿。
“你就这么贱嘛?皮鞋上可是痰啊。”
可笑,不是他要我舔嘛?我平静回。
“所以要100块才行。”
不等方之淮发声,他身边的马仔就递给我钱,崭新的一百元。
我俯身跪在地上,朝着他的皮鞋伸去。
方之淮疯魔般大笑,大概想到他幼时为了活命给爸爸擦鞋的事。
“舔的好,舔的好。”
“果然是百乐门的交际花。”
一行人跟着方之淮的笑一起笑,我还跪在地上。
他们上了街边的车子,撑着身子,我看向百乐门的四楼。
那扇窗紧闭,拉着厚重的窗帘,纹丝不动。
我艰难起身,踉跄一下,被一个女人扶起。
我甩开她,一脸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