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猪失踪三天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我家院子里。
车上下来个西装革履的胖子，自称李老板。他捏着香烟，眯着眼睛打量我家的猪圈。
“张屠夫，你这猪养得不错啊。”李老板笑眯眯地说，“现在外面的猪场都关门了，就你这还生意红火。”
爸搬个小板凳给他坐，“都是托外婆的福。”
“你丈母娘可真是个能人。”李老板掏出一叠钱，在手里扇着，“这养猪的手艺，不知道能不能教教我？”
爸搓着手，“这个...得问外婆。”
“带我上山见见？”
“不成不成。”爸连连摆手，“外婆年纪大了，不见外人。都是我在山脚接送小猪。”
李老板不死心，“那...你帮我问问？价钱好商量。”
我在厨房给他们倒水，听见爸说：“李总，您明天来拿货的时候，咱们详细聊。”
晚上，爸摊开一张纸在桌上，手里握着铅笔画来画去。我凑近一看，是山上的地形图。
“玲子，”爸头也不抬，“明天你就别去送饲料了。”
“为啥？”
“让你别去就别去！”爸突然拍桌子，“去写作业！”
我不敢再问，转身要走。爸又喊住我：“你外婆...平时都在山上干啥？”
我摇头。爸叹口气，“算了，你这傻丫头啥也不懂。”
半夜，我被猪圈的动静吵醒。趴在窗户上一看，吓了一跳。李老板的车居然停在我家猪圈外头。
爸打着手电，领着李老板在猪圈转悠。他们说话声音很小，我只听见“后山密道”之类的词。
这时，“哐当”一声巨响。我定睛一看，老公猪不知从哪冲出来，撞断了栏杆。
李老板吓得直往后躲。爸举着手电筒，看清是头猪才松口气。
“这畜生！”爸抄起铁锹要打。
老公猪突然扭头看我，眼神清澈又悲伤。它冲着李老板的方向哼了一声，一溜烟跑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