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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桃醒来时,人已经在将军府了。
睁眼看到熟悉面孔,她伸手,拉扯到肩头的伤口,“——嘶。”
“别动。”郴燮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原处放回。
绛桃趁机反握住他的手,不肯让他松。
她手凉,郴燮蹙眉,没动,“先把药喝了。”
她闭着眼,摇头。
郴燮也没觉得她会配合,将药端过来,放太久,余温剩不多。
“你自己喝,还是我来?”郴燮问。
她仍是躺得笔直,将他一只手抓在胸前,堪堪道,“将军晨来问疾,何不好事行到底。” 那就是他来了。
郴燮本也没指望她,仰头,径直灌下一大口,俯身,撬开她的唇,将药渡进去。 绛桃顿时苦得皱眉。
郴燮的药勉强喂进去大半。
“松手。”郴燮的脖子被她攀住,是不肯松的架势,身似胶漆。
绛桃不肯睁眼,不知是懒,还是真虚。又是摇了摇头。
那双缠人的胳膊力气倒是不减。
渡药时溢出的褐色液体沿着嘴角,在肌肤上淌出细线。
郴燮看得扎眼,用指腹抹掉了。
她狡黠跟只狐狸似的,故意伸舌一扫。
湿软的舌头滑过指尖跟触电般。
“别招我。”郴燮说。
她终于肯睁眼,情致濛濛。
郴燮别过视线,避开她开口时温热酥麻的气息。
“我都受伤了,将军也不心疼心疼我。”她说得好不可怜。
好似他真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郎。
她空出一只手,觅到更好去处。
指腹游走上他方才滚动过的喉结。
“绛桃。”他叫住她,声含警告。
她喜欢听他叫她的名字,“嗯?”尾音软进了骨子里。
郴燮摒气,骤然回望向她,隔得近,彼此望进对方眼里的自己。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他突然问,又似早就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