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了，他对我的印象，或许只停留在襁褓中的模样。
现在回来，不过是良心发现，想弥补一下他缺失的父爱。
可这份迟来的父爱，我并不需要。
“外婆，别打了，”
我拉住外婆的手，
“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外婆喘着粗气，瞪着男人：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脸上居然还带着笑：
“妈，别生气，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滚！”
外婆拿起扫帚，作势要打。
他这才灰溜溜地跑了。
我扶着外婆坐下，给她倒了杯水：
“外婆，喝点水。”
外婆接过水杯，手还在颤抖。
“小简啊，”
外婆叹了口气，
“你妈要是还在，该多好啊……”
我抱住外婆，眼泪无声地滑落。
是啊，如果妈妈还在，该多好啊……
可是，没有如果。
2
我爸在隔壁租了房子，天天往外婆家跑，跟献殷勤似的。
早上去买菜，中午回来做饭，晚上还陪着外婆看电视。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二十四孝好女婿。
时间一长，外婆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偶尔打电话的时候，我还能听到她跟我爸拌嘴，语气里竟然带着点笑意。
我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毕竟我一个人在大学，不能时常陪着她。
现在好歹有个人能照应她，我也能安心学习。
我甚至开始觉得，也许我爸是真的改了。
然而，这想法在我开学一个月后被彻底击碎了。
那天，辅导员把我叫到办公室，语气沉重地告诉我，我外婆去世了，家里替我请了假，让我回去。
“徐简同学，节哀。”
我脑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