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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乖软妩媚,一手茶艺上位林浓萧承宴最新章节

鸿雁在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幽淡香味。这样的香味让他心头一震。极力克制。面色如常。不过是个貌美些的女子罢了,他钟爱妻子,怎么能被别的女人诱惑?林浓察觉到他的目光,只做不知:“王爷,臣妾能吃点儿东西吗?”幽淡的光影里,她的眼神纯净有明亮,萧承宴一怔,收回目光。想着,她应该没看到自己的失态吧?喊了值守的女使准备点心。过了一会儿,怡然拿了点心进来:“就知道您夜里要饿,厨房早就做好了,就等着奴婢去传话,立马了下锅,热腾腾的吃着才好呢!”萧承宴有种被戳肺管子的感觉。但他自小就并不需要去迁就任何人,所以当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以后一同用膳,你慢慢吃就是,不必跟本王一同放筷。”林浓目光一亮。在烛火之下,显得那么璀璨!“谢王爷!”听着她欢喜的声音,萧承宴...

主角:林浓萧承宴   更新:2025-01-03 18: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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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浓萧承宴的其他类型小说《侧妃乖软妩媚,一手茶艺上位林浓萧承宴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鸿雁在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幽淡香味。这样的香味让他心头一震。极力克制。面色如常。不过是个貌美些的女子罢了,他钟爱妻子,怎么能被别的女人诱惑?林浓察觉到他的目光,只做不知:“王爷,臣妾能吃点儿东西吗?”幽淡的光影里,她的眼神纯净有明亮,萧承宴一怔,收回目光。想着,她应该没看到自己的失态吧?喊了值守的女使准备点心。过了一会儿,怡然拿了点心进来:“就知道您夜里要饿,厨房早就做好了,就等着奴婢去传话,立马了下锅,热腾腾的吃着才好呢!”萧承宴有种被戳肺管子的感觉。但他自小就并不需要去迁就任何人,所以当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以后一同用膳,你慢慢吃就是,不必跟本王一同放筷。”林浓目光一亮。在烛火之下,显得那么璀璨!“谢王爷!”听着她欢喜的声音,萧承宴...

《侧妃乖软妩媚,一手茶艺上位林浓萧承宴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幽淡香味。

这样的香味让他心头一震。

极力克制。

面色如常。

不过是个貌美些的女子罢了,他钟爱妻子,怎么能被别的女人诱惑?

林浓察觉到他的目光,只做不知:“王爷,臣妾能吃点儿东西吗?”

幽淡的光影里,她的眼神纯净有明亮,萧承宴一怔,收回目光。

想着,她应该没看到自己的失态吧?

喊了值守的女使准备点心。

过了一会儿,怡然拿了点心进来:“就知道您夜里要饿,厨房早就做好了,就等着奴婢去传话,立马了下锅,热腾腾的吃着才好呢!”

萧承宴有种被戳肺管子的感觉。

但他自小就并不需要去迁就任何人,所以当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以后一同用膳,你慢慢吃就是,不必跟本王一同放筷。”

林浓目光一亮。

在烛火之下,显得那么璀璨!

“谢王爷!”

听着她欢喜的声音,萧承宴不由一笑。

真是个小孩子,竟是这样好哄!

看着林浓吃东西。

或许是真饿着了,小口小口吃得很快,一脸满足地微弯着媚眼,样子极是纯真可爱。

与他见过的那些心机深沉的妃妾、世家女子都不一样。

林浓被他看得不自在,夹了一粒点心递到他唇边:“王爷吃吗?臣妾从古籍上找来的点心配方,花了半年多时间才复刻出来,又做了一点点改动,更符合现在人的口味。”

萧承宴挺惊讶的:“你还会做点心?”

林浓点头:“父亲母亲都喜欢吃点心,臣妾就学着自己做,也是一点小心嘛!这道是挞酥,也是臣妾调整过配方的。”

其实就是蛋挞!

幸而在现代时喜欢倒腾,穿进书里,靠着做点心的手艺赢得了林家长辈们的欢心。

即便他贵为皇嗣,也不可能吃过这些。

必然惊艳,从而印象深刻。

“表皮酥酥脆脆,内馅儿滑嫩,又不会甜腻,很好吃的!除了臣妾的娘家人,可没有人尝过这样的美味哦!”

萧承宴被她晶亮清澈的目光期待着,无法拒绝。

咬了一小口。

很惊艳!

酥脆与滑嫩的组合,竟是这般美妙!

各地官员时常会进献厨子进宫,他也算是吃过各地顶级点心了,却也不急这一口来的惊喜。

林浓带着引导地问他:“浓儿是否有天赋?”

萧承宴没有察觉她的自称有何不妥,顺口就道:“浓儿做点心的天赋,比宫中御厨更好。”

林浓开心,眉眼微弯的模样很是天真娇软。

萧承宴看着她,不由心软。

......

吃饱喝足,漱了口,林浓躺回床上。

揪着小被子缩在最里侧,满足的睡去。

立人设的阶段,主动,就是给自己挖坑。

这种蠢事,她可不会做!

萧承宴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突然有点无语。

明明徐家女为了进王府,用尽手段,为了让他多看她一眼,跪在地上拉着袍角娇柔痛哭,她有幸名正言顺的入了王府,怎么能一点心思都没有?

身侧的人儿翻了下身。

萧承宴眉心微动,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结果等半天,也没等来任何一点接近。

转过脸一看。

林浓背对着他,抱着被子滚到了最里处,几乎是贴在了床帏上!

“......”

不知过了多久,帐外有女使轻唤。

萧承宴睁开眼。

发现胸前软软热热的。

低眉看,林浓纤弱的身子缩在他怀里。

他本能皱眉。

但下意识又看了眼她身后。

果然,被自己挤得没地儿睡了!

似乎是被裹着很不舒服,挣扎着扭动了两下......立马点起了一把野火!

萧承宴屏住呼吸,轻轻将手臂从她身子底下抽了出来,把她小心放回枕上,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一串动作下来,闹了一身薄汗,寝衣都黏在了身上。

“更衣!”

幔帐后的林浓缓缓睁开了双目,挑了下眉。

看!

钟爱妻子的男人,还不是对其他女人有想法?

只要有想法,接下来的努力应该就不会很难!

起身,在床沿坐着醒神。

眯着眼眸看萧承宴换衣服。

伸展起的双臂牵动背肌紧绷,竟十分野性,与他矜贵气质却也丝毫不冲突,更添了几分诱惑。

不能摸一把试试手感,有点遗憾!

怡然过来伺候她起身。

林浓悄悄同她说:“王妃真是好福气哦!”

怡然:“......”

萧承宴站的角度斜对着铜镜,可以看到她的面容。

而他耳力也不错,悄悄观察她的表情时竟听了这么一句,一时也无语:“......”

转身。

中衣还未穿好,露出一片结实胸膛。

“浓儿醒了?”

林浓慵懒的眼眸毫无预兆的装进一片结实胸肌!

微愣后,立马皱眉转开了脸。

分是故意试探。

哼!

狗男人!

在别的女人屋子里,还这么大喇喇的更衣,一点男德都没有!

好在她表情管理的好,不然可就露馅儿了!

“王爷快把衣服穿好,小心着凉!”

萧承宴没有试探出她的“真面目”,理应是高兴的,但他有点笑不出来。

他堂堂亲王之尊,什么时候被这么嫌弃过?

林浓知道这等天之骄子的骄傲,没理会。

甚至还主动请他快快离去。

“王爷该去王妃那儿用早膳了。”

萧承宴也正有此打算。

若是不早些过去,阿离怕是又要胡思乱想了!

临走时,不由自主回头看了一眼。

却见她只顾与女使说话,压根都没多看自己一眼!

“......”

子桑离一夜无眠。

听着监视的人来回禀,昨日丈夫不但留宿,还陪着林浓用了晚膳,甚至半夜还一起吃了宵夜!

虽然没有做那种事,但她分明感觉到了萧承宴对林浓的耐心,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

“可真是好手段!”

心腹劝着她:“不若您试探林侧妃一下,让她知道您在恼火,看她什么反应!她若一意孤行勾搭王爷,咱们想办法除掉她,就跟从前除掉那些爬床的贱婢一样,来一个算一个!”

“若是她就此避嫌,说明她是个识趣儿的,到时候您就故意劝王爷留宿长宁殿,王爷见您这般体贴,一定更加心疼您!”

“再想办法给林侧妃一点儿恩德,让她欠着您,回头她就是真有那心思,也没脸勾搭王爷!”




大抵过了一刻钟。

声音渐渐减弱。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停止了。

瞪着承尘的萧承宴:“......”

林浓是谈过恋爱、看过书、养过奶狗、训过犬的现代人,怎么会不懂他那点儿反应和心思。

轻轻翻了个身,背对向他。

装模作样的男人。

呵!

“王爷早点安置。”

萧承宴沉沉“恩”了一声。

两人无话。

不过十几息,他便听到身侧女子均匀的呼吸声。

她竟睡着了!

还以为她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小动作,没想到竟这么安分的睡过去了?

虽然他是希望她安分,但是,他堂堂亲王,容貌不俗,气质不凡,她竟然视若无睹?

萧承宴气闷:“......”

夜,很静。

不知不觉。

萧承宴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间,感觉一股热源贴上了他的身子。

无比恼火。

想推开。

但是睁不开眼睛,身体也不听使唤,使不出力道,像是鬼压床,被定住了手脚。

掌心下的触感柔软滑腻,清幽的香味争先恐后的往他鼻子里钻......

精神的极力反抗,让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心下一怒。

正欲发作,却发现身上根本无人,连身边也没有。

锦帐外有人说话,声音很轻。

“您怎么起来了?”

他听出来,是刚才“哼哼唧唧”的那个女使的声音。

紧接着是林浓的回答,困顿烦恼。

“没法睡,他一直挤过来,让也没地方让!若他突然醒来,看到与我紧贴在一处,怕是要以为我故意勾引他了!”

女使冷哼:“看一下躺的位置,就知道是他挤着您来,怎么有道理来怪您!”

萧承宴无声侧首。

果然见自己几乎睡在了她原本的位置上。

她要是不走,两人定是紧贴在了一处。

所以刚才其实是他在做梦?

“......”

林浓苦笑:“以他的身份容貌,往昔定是不少女子投怀送抱,想必心里对王妃以外的女子都没什么好印象。偏偏皇后又选我入府......”

“他定是暗暗将我定论为满腹心机、擅于魅术勾引的女子,所以一进新房就没有给好脸色。”

“他都把话说那么难听,我还不离他远远的么?”

她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却颇为傲气。

想来,是林家如珠如宝的宠爱给予的底气。

萧承宴不想这瞧着柔柔弱弱的小女子,竟然是个傲娇的性子!

又觉得几分刺耳。

说得他好像是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人一样!

这小女子,可气!

林浓目光淡淡的扫过大红锦帐,于红烛光线里,懒懒挑了个眉。

就是故意蛐蛐给这狗男人听的!

装。

谁不会呢!

......

早起。

萧承宴脑袋有些发胀。

后半夜根本没有睡踏实!

撩开锦帐下床。

不巧,正好看到林浓在更衣。

保守的寝衣自她肩头滑落,露出大片滑腻肌肤,玲珑有致,手腕上有掐痕,怕不是他昨晚做梦时给掐的......一时间喉间涌上一股燥气。

去到桌边,倒了一杯。

大冬天的早上,灌下了一杯凉水后,才觉好些。

这时。

陪嫁宋嬷嬷快步进来回话:“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来取喜帕了。”

没圆房,哪里来的喜帕!

林浓走近他,道了一声罪,拉过萧承宴的手,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指腹。

鲜血渗出。

滴落了一方雪白的帕子上。

“这是点血是王爷对臣妾的体谅,自然也是对王妃的爱重。”

萧承宴明白,没有怪罪:“本王知道。”

宋嬷嬷去了桌前,往手心里倒了几滴水,然后回到窗前,将水滴在血印上。

鲜红的血液化开,颜色淡了许多。

林浓不解:“嬷嬷这是做什么?”

宋嬷嬷看着她清泠泠的眼睛,轻咳了一声:“女郎初夜的血,会被男女欢好时的体液化开,不会是鲜红的!”

看了萧承宴一眼,眼神很是不快。

她们家主子多好的女郎,新婚夜却遭嫌弃,简直可恨!

可主子提前交代了,一定要在皇后面前圆过去,她也只好配合。

萧承宴:“......”

林浓雪白的小脸上飞起一抹绯红。

轻轻转开了身子。

说话间,大宫女笑吟吟着进来请安:“给殿下和林娘娘贺喜!奴婢奉皇后之命,来取喜帕的。”

林浓站在萧承宴身侧,脸上红晕未退,看着十分娇羞。

很符合一个新婚女子的模样。

大宫女瞧了喜帕,喜笑颜开,立马把帕子装进了锦盒内,同萧承宴说:“皇后娘娘会很高兴的。”

萧承宴松了口气。

林浓一个眼神。

宋嬷嬷立马递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劳您辛苦走这一趟。”

大宫女欢喜地收下了,告辞离开。

萧承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林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轻挑。

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还能恩爱多久!

收拾好之后就去了正院。

明明什么都没得到,还得顶着妾室的身份去给人请安,真是亏!

正院的女使见她来,一个个都拉着个脸,就仿佛她是什么抢了人老公的狐狸精。

林浓不被影响,进了正殿。

正妃子桑离坐在正位,端的是正妻高傲姿态。

林浓敬茶。

丫鬟端来的茶盏,跟滚水里煮过的。

滚烫。

林浓稳稳接住了。

“王妃喝茶。”

子桑离自然不会去接滚烫的杯子,就那么晾着她,上下打量。

腰肢束得细细的,仿佛一把就能握住,轻薄的外罩纱衣在她的动作下轻盈流动,鬓边簪子垂下长长的流苏上,点缀着寓意多子多福的石榴籽红宝石,在她美丽的小脸上映出一层薄薄的粉雾,美得出尘。

自己的容貌,远不及她!

而她的丈夫,明明承诺过绝对不会跟别的女人做那种事,可他昨夜居然违背了诺言!

子桑离越看她越恼火。

恨不得砸烂周遭的所有东西,把林浓赶出王府!

可她又知道,没有子嗣出生,就算赶走了一个,还有会第二个第三个。

林浓也不急,规规矩矩的举着。

如她所料。

这杯子里装的不是滚水,只有杯子是滚水里煮过的。

不过一会儿就降温了。

她方才若是打翻了茶盏,里里外外的那么多双眼睛瞧着,水不见热气,只会觉得她在故意做戏栽赃主母!

林浓微微诧异。

没想到剧情才开始,对方就已经显露了恶毒。

不过倒是还挺有脑子的。

子桑离死死忍住脾气,端了茶水,敷衍了的喝了一口。

叫了赏。

林浓看了,赏的东西十分贵重。

那是做给萧承宴的看的。

也是做给皇后看的。

所以她也笃定,只要自己扛得住、不中她的算计,子桑离不敢明着拿自己怎么样,除非她想把跟皇后的关系闹的更僵。

子桑离摆了摆手:“起来吧!”

女使上前来扶林浓。

林浓捂着肚子,轻轻蹙眉。

子桑离的贴身女使阴阳怪气道:“知道昨夜王爷宿在您那儿了,大可不必做出这些个受累的腔调来!冲撞了王妃,王爷可不会高兴!”




“本王不会与你圆房!”

红烛高照,满室喜庆。

男人吐出来的字句,却冷漠至极。

林浓静静看着他。

温柔的目光在烛火下摇曳着碎光。

那样受伤难堪的直视,让萧承晏哪怕是亲王之尊也无法理直气壮。

不由放缓的语气:“阿离是本王唯一的妻,本王给过她一生一世一的承诺,迎你入府是陛下旨意,实为无奈之举,我是不会碰你的。”

他口中的阿离。

是他的发妻,也是这座王府的女主人,子桑离。

出身一般。

当年萧承宴南下办差时受伤落难,子桑离救了他。

带着躲避敌人追杀,一路护着他回到京城。

两人患难之时生出的情意,自然不是等闲人能够拆散的。

但林浓是穿书来的,知道这一对是书中男二和女二。

虽然描述篇幅不多,但感情线走向清楚。

因为子桑离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皇后替萧承宴纳了原身为侧妃。

原身性子柔弱内耗,为了完成皇后交代的子嗣任务几次主动被拒,便整日抑郁,又因为生得貌美遭到子桑离的嫉妒,又是悄悄下药、又是算计她坏了名声,嫁进来一年不到就被搞死了。

宫里不满,抓了子桑离犯下的错处后,强势塞进六个妾室,并勒令萧承宴必须六日内全部宠幸完毕,否则就杀了子桑离。

子桑离为了活命,只能眼睁睁看着萧承宴与那么多女子发生关系。

之后就变得多疑、尖锐。

两人开始不断争吵,好一阵坏一阵。

眼看着身边人的孩子都开始打酱油,萧承宴也有了期待。

妾室的有孕,他很高兴,承诺孩子一定养在子桑离的名下。

可彼时的子桑离早被妾室下了药,整个人完全没有理智可言,六个月大的胎儿被她给一脚踹没了。

皇后本就不喜子桑离,大怒之下将她贬妻为妾。

萧承宴为她求情,可也自此也彻底断了对她的情分。

书的最后。

萧承宴在皇后的做主之下又娶了贤惠温柔的高门女为正妻。

子桑离则在他们的大婚之日,焚火自尽!

林浓轻轻垂眸。

原身是真柔弱无能,被算计而死。

既然她穿进来了,就得改一改游戏规则。

让子桑离,早点去死!

林浓看着眼前的男人。

宽肩窄腰、面容姣好,中宫嫡出、气质不凡,比起书里的其他贵胄,也算有气度......只可惜,脏的。

可是也没办法。

穿进来后几次试图改变入王府这条线,失败了。

说服父母不叫她嫁人,失败了。

甚至因为接受不了与人共侍一夫,还自杀过,结果她又重生了,重生到了最初穿过来的情节!仿佛进了游戏系统,只有通关才能有别的答案。

所以......她只能忍,忍下这个狗屎一般的剧情,给狗男人做了侧妃!

林浓声音轻轻的,像一朵无力的云,带着点可察觉的难堪:“殿下与王妃琴瑟和鸣,臣妾在闺中时曾有所听闻。这世上女子,哪个不希望能遇上一心之人呢?臣妾替王妃感到高兴,又怎么忍心破坏?”

“王爷放心,臣妾绝对不会做破坏您和王妃感情的刽子手的。”

萧承晏自觉亏欠,便又承诺道:“除了宠爱,该给你的体面本王不会吝啬,你若有什么需要的,可去告诉王妃,她一定会尽力满足你。”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林浓轻柔顺应:“是,臣妾先谢过殿下和王妃了。”

萧承宴很满意她的懂事,想着她若安分懂事,以后自会将她当做亲妹妹一样对待。

让她衣食无忧。

“你早点歇着,有什么缺的,派人来去跟王妃说一声就是。”

林浓放下遮着小脸前的团扇,露出面容,轻轻唤住他想要离开的脚步:“王爷留步......”

萧承宴回头。

看清她的眉眼,微微一愣。

烛火莹莹里,那张小巧面容当真美得夺目!

早就听闻,林家长女才貌双绝。

只是他见多了美人,只以为是没见识的臣民夸大罢了。

可此时他脑海里却反复回荡着曾经学过的一句诗: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绝色如尘土。

果然是出尘仙姿!

林浓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惊艳,只垂眸莹然道:“既然殿下开诚布公,臣妾也不做拐弯抹角,今日是臣妾与王爷的大喜之日,还请王爷留宿新房。”

萧承宴皱眉。

周身寒气凛冽。

如此就步步为营的开始算计了么?

林浓小脸肃然,给出合理的理由:“臣妾不会那般厚颜去玷污王爷清白,只是做给外人瞧的。明日王妃面前,臣妾会如实解释。”

“臣妾下面还有两个亲妹妹、堂姊妹十多个,若是臣妾婚姻落魄,必然牵连其他姊妹。世人嘴利,还请王爷垂怜,莫让她们因为臣妾的无能而遭受他人刻薄。”

“最重要的是,外面有皇后娘娘身边的姑姑守着,若是您不留宿,明日娘娘那儿无法交代。”

萧承宴看着她的眼睛。

想从里面抓住一丝算计,却只发现了一汪清澈、一捧难堪,与无奈的恳求。

她说的,不无道理。

总也要顾及林尚书的心情。

“本王答应你。”

林浓松了口气,浅浅福身:“王爷仁慈。”

萧承宴淡淡摆手,去沐浴更衣。

见着里头有两个浴桶,便知道,她早就知道他和阿离的感情,也做好了不得宠的打算。

至此,对她更多了一份歉意。

毕竟宫中指婚,他身为皇子都无法反抗,何况她一小小女子!也是难为她了,往后这一辈子,只能留在王府后院守着活寡。

沐浴后,换了寝衣出去。

目光无意间掠过卸完妆的林浓,不自觉地停留。

若说红妆之下的林浓是娇艳端庄的牡丹,那么不着修饰的林浓就是池中最美的文君拂尘,荷中仙子!

难怪母后会选上她。

眼神干净,容颜美丽,人也不做作,若非他早有妻子,也不喜妻妾成群,怕也是要心动。

林浓从状态前起身,回身对上他的目光,没有太多的表情和展示,只是浅浅福身:“王爷早些安置。”

萧承宴收回目光。

心底有一丝丝不舒服。

她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转身上床,在外侧躺下了。

林浓沐浴后,换了一身保守的寝衣出来。

然后从床尾轻轻爬了上去,小心翼翼,极力避免与之接触。

床不是很大,里处还摆了吉庆之物,所以当林浓拉过另一条被子躺下来后,两人的手臂还是不免会有触碰。

萧承宴察觉她的手臂很凉,也很细滑,然后......!

萧承宴毕竟是正常男人,如此暧昧,心浮气躁起来:“搞什么!”

帐外的女使干巴巴地回话:“外头有人听墙角,做戏要全套。请王爷见谅。”

然后又配音了两声儿吃痛的低泣。

她演得来劲儿。

叫躺在一处的新婚男女倍感尴尬。

偏偏萧承宴还能清晰的闻到身侧女子身上独特的馨香,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




宫妃没否认:“本宫可没提皇后,是你自己心虚了吧?”

“那么,你暗示的又是谁?”

众人转首看过去。

便见皇帝、皇后、萧承宴先后进了殿。

而问话的,是皇帝。

殿中瞬间乌泱泱跪了一地。

林浓看到萧承宴,像是看到了依靠,轻唤了一声,抓住了他的手,微微颤抖。

萧承宴看着她的目光很亮,大抵是没想到她看似柔弱,竟这样勇敢!

又想起子桑离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惊慌失措、毫无镇定,最后还是母后舍弃了一枚暗棋,才保下了她!

两者差距,甚大!

“没事,别怕!”

宫妃小心翼翼看了眼皇帝,想要狡辩:“臣妾......”

林浓快速反应,不给她狡辩的机会。

字字句句护着皇后:“统领六宫的权利是陛下给皇后娘娘的,自是因为爱重皇后、相信皇后的能力!皇后娘娘若是真有什么私心,宫中怎会有那么多皇子公主平安出生长大?”

“且今日之事这位娘娘看到了多少?又知道多少?怎敢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就咬定是妾身的错,又堂而皇之地说什么同伙的话来!不是攀咬,又是什么!”

皇后闻言,目光更为慈爱。

这孩子,果然不错!

“你别怕,有什么话只管告诉陛下,陛下一定秉公处置。”

林浓福身,似乎是因为害怕,身子微微颤抖着:“回禀陛下,淑妃拿出来的、说是害的秦王府小产的香囊,根本就不是妾身的!分明就是恶意栽赃妾身,意图牵扯皇后和辰王殿下!”

此话一落,殿中众人表情全都大变。

淑妃眉心一皱。

宫妃眼神风云变幻。

指认她的宫女更是惊愕不已。

萧承宴十分诧异,在此之前他还在想要怎么把她摘出来,不牵连到自己和皇后!

淑妃扫了眼她腰间,空无一物:“并未见你身上有香囊!若是没有丢了香囊,你又在长街上找什么?”

林浓看了萧承宴一眼,长睫轻轻煽动,细若蚊蝇:“妾身丢了一只耳坠子,是王爷送的,自然要找回来!今日佩戴香囊的那枚香囊在、在王爷怀里......”

萧承宴恍然。

难怪离开椒房殿的时候她突然扑进自己怀里,塞了这么个香囊。

当时以为是她听了母后提点,晓得主动了。

没想到是她早就察觉到了有人要算计她,提前开始布局了呵!

他目光灼灼,越发觉得她与旁人大有不同,不仅仅柔软通透,更是聪慧机敏!

从怀中取出香囊,交给皇帝身边的大太监。

“今日进宫,母后赏了一些首饰,儿臣瞧着这对耳坠适合浓儿,就给她带上了。作为回礼,浓儿便赠了儿臣这枚香囊。”

皇帝目光落在了林浓面上:“林氏,你怎么说?”

林浓徐声道:“妾身所绣所用的香囊,在封边时会卷进去一缕金线,且会在熏炉里熏上一个月才会拿来佩戴,哪怕遇水也依然保持香味不散。”

皇帝摆了摆手。

让大太监立马做对比。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大太监来回话:“陛下,如侧妃所言,香味不散、且在收口处卷进金线。而致使秦王妃流产的荷包,在皂角水中清洗过后,便没了香味,也没有卷入金线。”

淑妃失望又忌惮。

如此突如其来的算计,竟叫林氏给看穿并且躲了过去!

但又庆幸。

幸亏只是个侧妃,没有她出门交际应酬的机会,否则如此敏锐的心思,怕是要给儿媳笼络朝中命妇带来不小的麻烦!

宫妃尖锐道:“那也不能说明,这个香囊不是林氏带进宫的!”

林浓疑惑地看着她:“娘娘似乎对嫡出、对皇后、对妾身都有不小的敌意,莫不是您心怀私怨,为了陷害妾身、牵连皇后和辰王殿下而故意算计了今日之事?”

宫妃大惊失色:“放肆,你竟敢污蔑本宫!”

林浓看向皇帝,恭敬一叩拜:“妾身确实只是在揣测,这样不该,妾身认罚。但这位娘娘咬死妾身不放,想必是有真凭实据证明妾身作恶算计的!”

“还请陛下做主,让娘娘拿出证据来与妾身对峙!”

她面容坚定而坦然,面对皇帝锋利的目光,也不曾心虚畏惧。

而宫妃则抖得寒风中的枯叶!

皇帝看多了前朝后宫里的诸多算计,怎么还会不明白,今日分明是有人想要以谋害皇孙之罪,陷害林尚书和辰王,林氏只不过是他们挑中的靶子!

只是背后主使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无能的林氏可不是什么好算计的软柿子!

皇后的眼光不错。

“皇后,这件事交由你来处置,任何结果都不必来通报朕,自行处决吧!敢搅弄太平、算计皇家血脉,死不足惜!”

说罢,看了林浓一眼,甩袖而去!

这句话,实则也是在敲打淑妃。

后宫里谁跟谁抱团,皇帝清楚地很!

淑妃眼见算计失败,也聪明的没有再咬住不撒嘴,总归皇后查不到自己身上来!

冷冷刮过宫妃,便以照看儿媳为由进了偏殿。

宫妃自然明白,淑妃这是要让自己全被背下的意思!

她不想死,可她的父兄都在淑妃父亲手底下办差,她不得不照做。

皇后看着林浓,眼神是越发满意。

不亏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世家贵女,睿智、善良却不失筹谋心计,着实是优秀!

她看向萧承宴:“皇儿可看明白了?”

萧承宴颔首:“母后为儿臣用心打算,儿臣明白。”

林浓知道,自己今日的表现让他和皇后都很满意。

轻轻捂着心口,好像很是后怕的样子。

上马车的时候脚下一踉跄。

萧承宴顺势拖住了她微颤的身子,让她坐到自己身侧。

林浓顺势坐了下去。

萧承宴揽着她的身子:“刚才,你做的很好,父皇很是看重你。”

林浓靠着他,轻轻柔柔的声音捧着他:“臣妾不过强撑着唬人罢了!还好王爷和皇后来得快,不然那么多人围着臣妾,一唱一和的污蔑栽赃,臣妾快要吓死了!”

萧承宴握住她的手:“别怕,母后在宫中那么多年,自有布局,即便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也能保住你。”

林浓知道,所以才敢跟她们正面硬刚,但她很是懂事的摇头:“臣妾知道娘娘的本事,但暗棋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娘娘和您,臣妾身为您的侧妃,应该学会保护自己,而不是给您带来烦忧!”

萧承宴对她越发满意:“是怎么看出来有人要动算计?”




林浓道:“臣妾的香囊,是在皇后宫中不见的!皇后定然是不会害我的,那便是对手想在我身上做文章,牵扯皇后和您了。偏偏之前是秦王妃主动上来寒暄的,臣妾心中便有了疑影儿。”

“还好当时臣妾往您怀里塞东西,您没当场拿出来问臣妾!”

这种往怀里塞东西的事儿,算是调情。

萧承宴自然不能拿出来。

但她这么一捧,总归捧高了他的大男子之心,觉着她乖巧可人!

林浓又道:“臣妾在进淑妃宫里时,悄悄在不可能接触到香囊的某个宫女身上抹了香囊的气味。既然没有与臣妾直接接触,也未曾进偏殿侍奉流产的秦王府,唯一沾染香囊气味的,便只有偷盗之人了!”

“或许并不能扳倒淑妃,但臣妾相信皇后娘娘一定能凭此让陛下知道,淑妃也有份儿参与其中!而且臣妾听说那位宫妃是淑妃的左膀右臂,起码能斩掉她一大助力!”

萧承宴目色幽深:“浓儿心思缜密,临危不乱,很好。”

林浓眼睛亮亮的:“王爷夸奖,臣妾可是要当真的哦!”

萧承宴轻笑:“浓儿是真聪明,为何不能当真?”一顿,“那香囊,是浓儿自己绣的?”

林浓摇头,说小秘密一样凑近他耳边:“母亲说,臣妾的女工拿出去都可以辟邪了!”

她说完,眉眼间、小脸上都是娇俏柔软的笑意。

比外面的春阳更明媚!

她身上的幽香丝丝缕缕地钻进萧承宴鼻腔,游游曳曳的钻进心口,细细的微痒!

他脱口道:“是该学学了,否则以后孩儿的小衣裳可就只能靠绣女了!”

林浓微怔。

望着他的眸光,惊讶之中带着一丝茫然和惆怅。

以盈动的流光告诉他,她不想破坏他人感情、也不愿意卑微地当个传承子嗣的工具。

“王爷......”

萧承宴没再说话,只是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萧承宴基本都宿在长宁殿。

并未发生什么。

林浓知道骄傲的亲王是在等自己主动,但她没顺了他的意。

她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让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自己是处在上风的!

女使怡然从外面回来,气愤道:“王妃太过分了,禁足了还不安分!长宁殿里里外外全是盯梢的,恨不得贴到正屋的窗户上来监视!把咱们当贼么!”

林浓不以为意:“你该为我感到高兴。”

怡然莫名:“主子,这话可怎么说?”

林浓美眸轻抬,流光温柔且风情:“子桑离真要是笃定她和王爷之间的感情,还会派人这么全方位地监视我么?”

就是因为多疑、不确定,才会如临大敌!

一旦发现一丁点儿不对劲,必定会主动出手算计。

怡然不理解:“王爷钟情王妃,这些年从未主动纳妾,她还有什么不笃定的?”

林浓慵懒轻嗤:“自古以来,男人的誓言和承诺都是最不可信的。在两人相爱正浓时,她的嫉妒、小算计,都是爱的证明,但王爷毕竟不是寻常男子,体面和威严才是第一位。”

“何况如今王爷与秦王相争相斗,急需有实力的朝臣支持,她的任性骄纵,只会让王爷不愉,觉得她自私无脑,登不上台面。”

现代社会只能一夫一妻,男人都做不到一心一意的喜爱妻子,何况是在纳妾如买衣服一样正常的古代皇室?

萧承宴是被寄予厚望的中宫皇子,自小被灌输的就是政治、军事、平衡,以及天下苍生,怎么可能在儿女情长之上耗费精力?

所谓的独宠、钟情,或许十七八岁的时候有几分真,但在宫中压力、子嗣艰难、秦王母子的步步紧逼之下,怕也消耗得所剩无几。

所以啊!

她只需再稍稍添几把火,就能提早撬开这俩人之间的感情裂痕。

“让你们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怡然笑着说:“您亲自栽培起来的丫头,哪个不是伶俐有能力的!咱们又提早收集了不少管事的错处,趁着王妃禁足,几个重要位置已经全部收服。”

林浓让她取了一沓银票出来。

“打赏要大方,实实在在的银子给下去,人才会认认真真地为咱们办事!”

这是宫斗剧给的经验。

怡然应声:“奴婢明白!”

......

四月初二。

烟火节。

萧承宴依照承诺,带着林浓去游湖。

夕阳垂落的事件,人还不是很多,萧承宴知道林浓长久不出门,对什么都好奇,便放缓了脚步陪着她慢慢逛。

虽是烟火节,但沿途都挂起了各式各样的灯笼,争奇斗艳!

林浓有很多灯笼,都是父兄给的,但是这么现场看,还是头一回:“等到烟火飞天时,天地交辉,一定很好看!”

萧承宴看着她欢喜得像只小雀儿,眉眼不禁温和:“从前没来过?”

林浓指了指百步外的高楼:“只在那边的观月楼看过。”又调皮说,“阿兄说了,浓儿美貌,在人多的地方会不安全!”

萧承宴轻笑。

这话倒也不错。

他这位侧妃的容貌放在整个京都,都是一等一的出挑!浓淡相宜,娴静敏捷又不失俏皮可爱,很难让人不喜。

林浓笑的灵动,小脸带着一丝浅浅的红晕:“王爷是不是觉着很无趣,都是女孩子爱看的小玩意儿!咱们的画舫在哪儿?稍许玩一会儿,就回去好了。”

萧承宴挑眉。

咱们?

这俩字从她嘴里出来,概括了她和自己,听着倒也顺耳。

“无妨,你慢慢逛着。”

随着一阵嬉笑。

一群小孩子追逐打闹着冲着她们这边而来。

林浓闪躲,撞进了男人怀里。

想退开。

被男人按住了背脊。

林浓顺势靠在他怀里,紧张又依赖的模样。

揪着他衣襟的素手轻轻垂落,试探着去碰了一下他的手。

萧承宴低眉睨着她,那双纯澈的眼睛被灯火点燃,似乎比往日多了几分热情。

反手一扣,将她的手裹在了掌心。

她将会是自己第一个孩子的母亲,既然肯主动,该有的体面和恩宠,自然是不会少的!

两人就那么牵着手往前走,来到了停靠画舫的地方。




她在这个时代过了很多年,各种奇葩婆婆的行为听说了喝多,但亲自监督儿子行房,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但这是皇权时代,她是侧妃、是臣子,没有权利拒绝。

只能看向萧承宴,求救。

希望他有脸有皮,不会答应!

萧承宴看着小女子小脸尴尬羞红的样子,轻咳了一声:“母后,浓儿这几日身子不太舒服......后嗣的事,儿臣心中有数。”

皇后看得出来儿子言词里的维护者,挑了下眉。

当初坚持不肯纳妾的儿子,这才过了两个月不到,居然松动了?

她若有所思,似乎懂得了儿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根本原因,与其说他当真深爱子桑离,不如说他根本就对厌烦应对妻妾争斗!

看来后宫你死我活的争斗,给她的孩子们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啊!

缓缓叹了口气,终究没再勉强。

“浓儿出生尊贵,给你做侧妃已是委屈,皇儿,你要好好疼爱浓儿才是!天下父母,无有不爱子女的,你更不能寒了林尚书的心。”

萧承宴颔首。

知道善待林浓既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也是拉拢林氏一族。

“儿子明白。”

两人离宫。

半道上,萧承宴被皇帝的人叫走。

没有让林浓去请安。

萧承宴同她道:“先去重华门,在马车里等着本王。”

林浓点头:“是,臣妾去烹一壶好茶,等着王爷上车的时候可以热热地喝上一口。”

萧承宴微笑,轻拍了一下她的手,快步离去。

皇帝找他,到不是什么政务。

只是叮嘱了他早日与侧妃圆房,诞下子嗣。

上位者难揣测。

但作为儿子,萧承宴总归能够看得透几分。

皇帝看重他和皇长兄,但因为自身是庶出,年幼时没有强大的外祖家照拂而受尽欺凌,所以对出身不高的淑妃和其所出的秦王宠爱有加。

他培养秦王、给予秦王权势、让朝臣向秦王靠拢,从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王与皇长兄相争,如今又眼睁睁地看着他与自己相斗,即便知道秦王私底下那些不干不净的小动作,也从不提醒和制止。

或许他确实是偏心的,但身为君王,他也是在养蛊。

就看最后谁能披荆斩棘,赢到最后。

那么,那个人就是他的继承人,这个王朝的储君!

这样千锤百炼出来的储君,才够资格站在高处。

而现在,皇帝正值盛年,并不希望任何一个儿子独大!

所以皇长兄倒下之后,皇帝立马开始扶持自己,他希望自己和秦王势均力敌,包括......子嗣!

“儿臣明白。”

父子俩又下了一盘棋。

难得的父子局。

刚下到一半,宫人匆匆来报:“秦王妃小产,似乎涉及了辰王侧妃,此刻人皆在淑妃娘娘的长春宫!”

......

林浓被带到了淑妃的长春宫。

没有人通知皇后。

林浓盯着淑妃的眼睛。

即便她演技精湛,还是泄露了一丝算计的精芒。

人证物证已经罗列起来,一开口就是对峙。

太医说秦王妃是被麝香害得流了产,身上掉下来一枚本该是林浓的香囊。

随侍的宫人指认,说从林浓身上闻到过这个气味。

“奴婢正陪着秦王妃从皇后娘娘那儿请安出来,正好和辰王殿下、林侧妃打了个照面,当时林侧妃身上佩戴着一枚兰花纹的香囊,香味很浓郁!”

淑妃一摆手。

她身边的宫人把香囊那给那宫女看。

宫女立马点头指认:“对!就是这一枚香囊,其中一朵兰花的花蕊是紫色的,很是新奇,所以奴婢是不会看错的!”

美艳的宫装丽人沉怒不已,重重拍桌:“林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淑妃娘娘息怒,可不要为卑贱之人伤了身子!”一旁的宫妃幽幽扇动:“陛下虽有七子,但孙辈不丰,也就秦王膝下一个庶子而已。如今秦王妃有孕,太医诊断为男胎之像,陛下和淑妃都很高兴,就等着皇孙的出生。林氏......”

她撇了林浓一眼,轻蔑而恶意。

“你怎么能这么阴狠,杀害皇孙呢?”

林浓没想到自己一个小人物,不过进宫请个安,居然还能被算计上。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气。

流产似乎是真的。

但想必这胎本就是保不住的。

今日一旦坐实了自己谋害皇孙这件事,淑妃和秦王夫妇一定会咬住萧承宴和皇后是背后主谋,且林家也会被牵连,污蔑是父母教唆她作恶!

届时不仅自己性命堪忧,萧承宴和林家都要倒霉!

好一个淑妃!

好一秦王、秦王妃!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家门,都不是什么好鸟!

“妾身不知道两位娘娘在说什么,妾身与秦王妃无冤无仇,何故去害她和她腹中胎儿?”

她耳力好。

隐约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正殿。

话锋一转。

“娘娘是想说嫡出和庶出是不一样的吧?您这话,可是大不敬啊!陛下是庶出,一样英明神武、泽被天下,来日自当是后世人口中的千古明君!”

“秦王府的大公子,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是秦王的骨肉,是陛下心爱的皇长孙。若非如此,陛下和皇后也不会为妾身和王爷赐婚,让妾身为辰王殿下诞育子嗣!”

“淑妃娘娘善良、秦王殿下仁慈,总不能是二位亲口告诉娘娘,他们轻贱庶出,只把嫡出当人看吧?”

宫妃一惊。

她怎么会不知道皇帝对嫡庶心有芥蒂?

瞧着林浓懦弱无能的样儿,本以为稍许引导刺激,就能让林浓说出大不敬的话来,没想到却叫皇帝亲耳听了林浓对他的千古明君之赞不算,反给自己挖坑,打上了瞧不起庶出的标签!

顿时急了:“本宫可没有这么说!你怎么敢这么污蔑本宫!”

林浓不悲不亢:“是啊!嫡庶一样,都是陛下的孙子、皇家的血脉!”

“那么秦王已经有了长子,妾身越过皇长孙去害秦王妃腹中不知男女的胎儿?且妾身是临时受皇后娘娘的召见才入了宫,怎知会遇见秦王妃?又怎么可能悄无声息把香囊塞在她的身上?”

宫妃冷笑:“阴险恶毒的人想要算计杀人,什么法子想不出来?就算你没办法,未必你的同伙没办法!”

林浓直接开大反问:“后宫由皇后统管,娘娘这是在暗示皇后要害秦王血脉么?”




子桑离忌惮又恼火,听着心腹这话眼睛一亮。

倒是个好主意!

不过她现在满心只有萧承宴:“王爷该过来了,快去准备早膳。”

结果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萧承晏来。

着人去问,才知道他进宫了。

子桑离又害怕起来:“是不是皇后知道了什么?要威胁王爷跟林浓圆房?”

心腹猜肯定是!

皇后想要孙子的心思,早就摆在脸上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秦王的长子已经平安诞生,如果王爷要争东宫之位,就必须要有儿子的!子嗣和储君的能力一样重要!”

“其实不管谁生下孩子,您都是嫡母,将来的母后皇太后!既然无法改变,还不如趁着王爷对您愧疚正浓的时候,向他提出把长子抱养在自己膝下!”

又用力压低了声音,恶狠狠道:“况且皇家的孩子难将养,庶出的贱命说不定在您有了嫡子之后,自己一个伤风感冒就没了呢?”

子桑离揉着自己的小腹,重重咬唇。

不!

最多到年底,她就可以跟萧承宴圆房!

只要熬过去,她就能跟萧承宴圆房、怀上嫡子,凭什么要把丈夫让给别的女人?

谁敢跟她抢,就得死!

“去!把她跟贺兰公子曾经议亲、还亲密进出的事散出去,务必京中人人皆知!做的隐秘些,不要叫人察觉到我们的人掺合在里面!”

既然不能明面上阻止丈夫宠幸别的女人,惹得皇后不愉,那就让王爷彻底厌恶贱人!

心腹想劝。

毕竟林家也不是等人家,真相查,未必瞒得住啊!

但又想着,即便查不出来,想必王爷也会懂得是王妃太爱他的缘故,会原谅的吧?

......

招萧承宴进宫的是皇帝。

交代了他紧急差事去办,在外忙了数日,才终于了结。

“王妃这几日在做什么?”

长随道:“有几家请了去听堂会,没什么特别的。刚才王妃身边的女使来传话,请您晚上一同用膳。”

萧承宴点头,答应了。

回府时听管家说林浓那儿请了太医。

如今天寒,想着她身子那么单薄怕是不小心着了风寒,手腕上的伤也不知养得如何了,且伤还是自己造成的,总该过问一下。

脚步一转,直接去了长宁殿。

管家和下人们面面相觑,十分诧异。

王爷这几日一直在衙门忙,这才有时间回府,难道不该先去见王妃?不怕王妃知道了会伤心、会闹吗?

难道王爷当真对侧妃上了心?

不过管家统管府中下人,自然知道子桑离对长宁殿的忌惮和监视。

细细琢磨,该如何站队才能不因任何一方的落败而祸及自身,末了,他决定先观望一下。

“这府里头是要热闹咯!”

进了长宁殿。

萧承宴就看到茶室的窗户开着,而林浓正于山水画前轻舞转动,绣着兰花纹的团扇在她手中轻轻转动,轻薄的纱裙飘逸,鸦青的发丝飞扬。

香炉里吐出的轻烟缓缓游曳在她的周遭,染上夕阳的碎金之色,衬托出那般龙章凤姿,不染半点妩媚和引诱,是盛开的、纯粹的优雅,只取悦自己,脸上的笑意自在轻盈。

让人瞧了也忍不住欢喜和放松。

廊下值守的女使见他来,忙进去通报。

林浓停下盈动舞姿,转头看到他。

愣了一下。

匆匆出来请安。

“王爷!”

萧承宴似乎听出了她语调里一丝小小的惊喜,心下不由愉悦。

再如何懂事,也只是寻常小女子,还不是期盼着丈夫来么!

寒风瑟瑟。

林浓瑟缩了一下身子,咳了两声。

见他没反应,轻轻唤他:“王爷?”

萧承宴瞧她身上单薄,小鼻子一下冻得通红,不及多想便将她扶起、拉着进了正殿。

瞧着次间烧着炭盆,便让她坐下烤火。

口中训斥着怡然和另一个贴身丫头长天:“你家主子身子纤弱,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知伶俐,瞧她这么出了门,都不晓得赶紧添衣!若是冻坏了,可仔细你们的皮!”

俩丫头诧异,然后乖巧应声。

林浓轻轻挑眉,眼神明净。

萧承宴看向林浓,不自觉放低了声音:“听说昨儿叫了太医,可是哪里不舒服?”

林浓看了他一眼,小脸微红:“小日子来了,很痛,怕是凉药带来的影响,有些害怕,便叫了太医来瞧。”

萧承宴看了眼她的小腹。

腰带将她的腰勒得细细的,仿佛一把就能握住。

不由想,若是有孕,可要如何承受得住?

“太医怎么说?”

林浓说“没事”:“太医给开了方子,吃了两日汤药,已经不痛了。”

怡然向萧承宴告状:“太医说凉药是会有些影响,但主要还是因为主子贪嘴给闹的,大冷的天儿要吃冰!以前在家时有夫人和其他女郎们盯着,主子还知道收敛,如今倒成了脱缰的小马驹,愈发任性的像个孩子!”

“王爷您快管管,不然下个月还得痛!”

林浓有些心虚,小声说:“我就吃了一点儿!”

怡然哼声:“是,一天喝了三碗,每碗底下就剩一点儿!”

林浓气呼呼瞪她:“......你不乖,哪有这样拆我台的!”

萧承宴平日只见她柔顺懂事的样儿,这会儿又羞又恼,竟是那般娇俏可爱!

又想起早夭的嫡妹,也是这般清俏无虑,看着她的神色不免温和。

“都是大人了,还贪嘴,是该管管!回头本王就吩咐管事儿的,不许给你开冰窖!”

林浓睁圆了眸子,像是被人活生生抢走了心爱的东西,痛心疾首:“别啊,王爷!”

这么一来一回的说笑。

不知不觉间,拉进了彼此距离。

炭火在罩笼下发出哔哔叭叭的声音。

火星飞溅,流光溢彩。

也带来阵阵香气。

萧承宴瞧着罩笼上吊着一口锅,里头温着一碗汤饮,还缀着五颜六色的糯米小丸子,让人很有食欲。

“浓儿又做点心了?”

怡然戴上林浓设计的烤箱手套,把吊着的锅端去了桌上。

林浓拿汤勺一碗放到他手边:“这是浓儿亲手熬的奶茶,里头搁的是糯米丸子,上色用的都是花朵和蔬菜的汁水!吃在嘴里可以明显闻到自然的芳香。”

“王爷刚从外头进来,热热的喝上一碗最是舒心了。您快尝尝,看浓儿做得好不好。”




萧承宴总归不忍,轻轻顺着她的背脊:“放心吧!你在王府的地位,永远不会改变。”

子桑离靠在他怀里轻轻哭泣。

只要他一直愧疚,自己的地位才会一直稳。

萧承宴看着她小脸上苍白,不由想起林浓的柔弱模样,她在娘家有父母兄嫂关心爱护,如今在王府,却只能自己委屈。

难为她那么懂事。

自己也确实该给她多一点尊重,否则,怕是要引来府中下人的轻贱!

......

天色渐晚。

萧承宴处理完公务,去了林浓的长宁殿。

进月门就看到林浓轻伏在窗台上发呆,一身浅青色衣衫,鸦青的长发从肩头垂落,眉眼间泛着淡淡的愁绪和惆怅,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点活力。

走到茶室门口时,丫头怡然刚端了药盏进到里头。

“主子,该喝药了。”

林浓抬手去接时牵扯到手腕上的伤处,蹙眉轻“嘶”。

“好痛!”

声音低低柔柔的。

不是抱怨,倒像是在撒娇。

女使怡然忙托住了她的手腕:“碰到受伤的手腕了?虽然太医说问题不大,可也得细细养着,否则以后写字画画稍许久一点,就得酸痛。您那一手好字画,岂不是白学了!”

林浓颦眉轻蹙:“从前努力学习术法丹青,是想着以后同姊妹们游历时,可以山川美景之下写上一句、画上一笔,如今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写是错,画也是错,多走一步路都是错。”

“又有什么趣儿!”

门外的萧承宴目光穿过微微隙着的门扉,落在女子精致美丽的小脸上。

明明说话的时候很是轻柔,但是沾染了水汽的长睫轻轻颤抖着,分明是难过的。

她其实是怨怪自己的吧!

婚事不是她强求的,后果全都丢在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身上,把她丢在这个地方不管不问!

怡然自小伺候主子,这么些年随着主子来往与世家大族之间,可以说主子是她见过最好的女子。

可老天偏心,竟叫主子嫁了这么个夫婿!

瞧着主子难过,心疼极了:“主子......”

林浓深吸了口气,微微一笑:“不说了,让厨房摆饭吧!”

怡然犹豫了一下,说:“要去请王爷共进吗?即便做不成夫妻,总也要有些互动的,否则时间一久王府的下人必然欺凌到您头上。就说今儿吧!”

“事情什么证据都没有,王爷也说了会去查,结果王妃那边的人就跑来使坏,往咱们小厨房里撒药,叫您吃不上饭,还......”

“怡然!”林浓打断她,语气染上些凌厉:“不该说的话,嚼碎了,咽下去!”

萧承宴听到此处,心中微叹。

一直以来阿离都是活泼大方的,结果一个妾室就让她如此尖锐,若是传到宫中,还不知要叫母后如何恼火!

可他终究不忍心责怪,她这样,也是因为在乎自己。

至于林浓,也只能是委屈了。

不过他会尽可能给她体面,让她不被他人欺辱。

怡然替主子委屈:“可是主子......”

林浓握住她的手:“我知你是为我好,但王爷待王妃深情,这些话若是不小心到了王爷耳朵里,只会以为我们在挑拨!”

“王爷答应了留宿这儿,是做给宫中眼线看的,我若开口请王爷用膳,在王爷看来就又成了别有用心,回头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误会。”

怡然垂首:“奴婢明白,奴婢只是心疼主子。”

林浓淡笑怅然:“没有信任,做什么都是个错!我既无心争夺,何必去找什么存在感,安安静静的过下去也就是了。”

怡然伏在她膝上掉眼泪:“老天真是不公平,明明您这样好!”

林浓摸摸她的脑袋:“真傻,世上好人之多,总不能个个都叫王爷去知道。好了,去叫厨房添两副碗筷,今儿特意吩咐人做了酸甜口的菜色,你也喜欢的,陪我一起吃吧!”

怡然擦擦眼泪,福身出去。

打开门见着萧承宴站在门口,脸上闪过惊惶:“王爷!”

林浓一怔,忙过来行礼:“给王爷请安,王爷......什么时候来的?”

萧承宴看着主仆紧张的样儿,没有揭穿。

笑了笑,说:“才到,处理完公务有些晚了,想着在你这里讨口晚膳吃。”

林浓当然知道他早来了。

不过是故意演给他看的,在他面前立起个人设罢了!

她微微松了口气,打发了怡然出去,又诧异地看向男人:“王爷要留在这儿吃?”

萧承宴:“不欢迎?”

林浓:“......”这进度,怎么比预想的要快些?

饭菜摆上。

两人面对面落座。

林浓低头吃饭,不声不响,也不抬眸看他。

萧承宴头一次尝到被冷落的滋味,有些不愉。

默默吃完。

放了筷。

各自沐浴更衣后,时辰已经不早。

先后躺去床上。

室内只留下了一盏豆油灯火,浅浅的光影投进帐内,像是一股热气,慢慢熏烤着一方空间。

萧承宴不自觉有些口干舌燥。

林浓听着男人炙热的呼吸声,没什么感觉,只觉得饿。

数着羊,催眠自己。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又很快饿醒。

大周虽然不似隔壁楚国那般把女子洗脑,必须以夫为天,但基调也是男子为尊,就连吃个饭也是男人放了筷子,女人也必须立马停止用餐。

而大周宫中饮食苛刻,怕皇子饱暖思淫欲。

往往刚刚七分饱,就被随侍太监叫了停。

习惯,就成自然了。

林浓其实食量也不大,但她吃的慢,结果就是萧承宴结束用餐的时候她都还没吃几口。

这会儿三更半夜,肚子里咕噜噜叫。

晦涩的光影里,听到萧承宴的轻笑。

“饿了?”

林浓愣了一下。

他怎么还没睡着?

她说话,小声音很委屈:“臣妾没吃饱。”

饿到反胃。

轻轻干呕了一声。

萧承宴想起女使的话,阿离让人往她小厨房里撒药,她怕是饿了一整日了!

坐起身,顺手也将她扶了起来。

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幽淡香味。

喉间竟有些干涩,轻咳一声,迫使自己收回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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