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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赢!换亲后被国公府宠翻了前文+后续

华雪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宁家兄妹到底没脸在百燕楼吃饭。因为他们已经被认出来了!尤其是宁傲雪,百姓们见了她,十分惊叹,“咋?她就是淄亭侯府里的那个小妇养的?天哪她怎么这么丑!你们快看,她的脸肿得像猪头,她的额头上还渗着血丝……她是不是偷汉子被人发现,然后被打了哈哈哈哈哈!她居然还有脸出门讨骂!”“自是因为她不要脸,才敢偷完汉子以后又旁若无人的出来吃吃逛逛!不然你以为她怎么敢偷汉子的!”“依我说,她真的长得很一般,哪来的勇气偷人啊!”“都说了家学渊源!她娘就是个会爬床的哈哈哈哈哈……”“诶,世风日下啊!可怜淄亭侯一世英名!”……宁傲雪无地自容,捂脸大哭着跑了。宁聿侠去追她。宁聿桢的双拳紧紧攥住,复又叹气,转身疾步离开。兄妹三人刚回到府中——便有仆妇来报,说外家...

主角:宁聿娴宁傲雪   更新:2025-01-02 16: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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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聿娴宁傲雪的其他类型小说《躺赢!换亲后被国公府宠翻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华雪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家兄妹到底没脸在百燕楼吃饭。因为他们已经被认出来了!尤其是宁傲雪,百姓们见了她,十分惊叹,“咋?她就是淄亭侯府里的那个小妇养的?天哪她怎么这么丑!你们快看,她的脸肿得像猪头,她的额头上还渗着血丝……她是不是偷汉子被人发现,然后被打了哈哈哈哈哈!她居然还有脸出门讨骂!”“自是因为她不要脸,才敢偷完汉子以后又旁若无人的出来吃吃逛逛!不然你以为她怎么敢偷汉子的!”“依我说,她真的长得很一般,哪来的勇气偷人啊!”“都说了家学渊源!她娘就是个会爬床的哈哈哈哈哈……”“诶,世风日下啊!可怜淄亭侯一世英名!”……宁傲雪无地自容,捂脸大哭着跑了。宁聿侠去追她。宁聿桢的双拳紧紧攥住,复又叹气,转身疾步离开。兄妹三人刚回到府中——便有仆妇来报,说外家...

《躺赢!换亲后被国公府宠翻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宁家兄妹到底没脸在百燕楼吃饭。

因为他们已经被认出来了!

尤其是宁傲雪,百姓们见了她,十分惊叹,

“咋?她就是淄亭侯府里的那个小妇养的?天哪她怎么这么丑!你们快看,她的脸肿得像猪头,她的额头上还渗着血丝……她是不是偷汉子被人发现,然后被打了哈哈哈哈哈!她居然还有脸出门讨骂!”

“自是因为她不要脸,才敢偷完汉子以后又旁若无人的出来吃吃逛逛!不然你以为她怎么敢偷汉子的!”

“依我说,她真的长得很一般,哪来的勇气偷人啊!”

“都说了家学渊源!她娘就是个会爬床的哈哈哈哈哈……”

“诶,世风日下啊!可怜淄亭侯一世英名!”

……

宁傲雪无地自容,捂脸大哭着跑了。

宁聿侠去追她。

宁聿桢的双拳紧紧攥住,复又叹气,转身疾步离开。

兄妹三人刚回到府中——

便有仆妇来报,说外家的崔家的几位舅舅舅母来了。

是的,崔舅母得了宁聿娴的报信儿,急忙告知丈夫,夫妻俩又叫上一应亲戚,拿着已逝妹妹的嫁妆单子赶了来。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此刻崔大舅等人带着崔家的几位族亲,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宁氏兄妹不敢怠慢,急忙迎上前去,

宁聿桢躬身请亲,“舅舅——”

怒不可遏的崔大舅朝他一脚踹了过去,“你个忘恩负义的忘八!”

宁聿桢一时不察,摔在了地上。

宁聿侠急忙上前去扶。

宁傲雪捂着脸尖叫了起来,“你们还要不要脸?这里可不是你们小王庄的崔家!我们这儿是淄亭侯府!岂能容你们在此撒野——”

“啪!”

崔大舅母已经上前去,狠狠地括了宁傲雪一记耳括子。

宁傲雪痛极,又十分爱惜自己的脸……本来都已经被宁聿娴给到快破了相,现在还被人打?

她气得失去理智,冲着崔大舅母要还手。

却被大舅母身边的仆妇们挡住。

仆妇们甚至假意装着劝架,还用尖锐的指甲狠狠地挣她、拧她……

宁傲雪吃痛,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大郎哥哥,二郎哥哥,你们就由着这些粗鄙不堪的乡下人欺负雪儿吗?”

此时,宁聿桢被二弟扶了起来,他自然是生气的……

但不知为何——

宁聿桢突然想起了今早他送三娘子出阁时,三娘子走出花轿的那一瞬间!

好好的侯府嫡女,却穿着破烂的、沾满鲜血与泥沙的污脏嫁衣!

她甚至还被人用绳子绑了起来!

她的手臂上、面颊上处处都是被虐打的痕迹……

现在舅舅舅母公然打人,宁聿桢确实想替宁傲雪出头,可一想到亲妹妹的惨状,又默默地止住了脚步。

宁聿侠已经冲了上去,面红耳赤地与崔大舅母理论,“舅母远来是客,还是长辈,却也要看看我们门楣上挂着的府匾!岂能仗着我家长辈不在,就欺侮我们小辈?”

崔大舅妈斜睨着宁聿侠,“你家府匾上写了啥?畜牲之家吗?”

宁聿侠又惊又怒,“你!”

崔大舅母又问,“哦,原来你家长辈不在啊?我还以为他们已经死绝了呢!才容得你们干出这样欺君犯上的事儿!”

宁傲雪捂着生疼的脸,又揉揉被仆妇们掐得到处红肿的臂弯,哭唧唧地说道:“我们家的事不要你们管!”

崔大舅母冷笑,“你当我想管?我们家已经使了人去边疆告知淄亭侯此事,你们就等着办丧事吧!”

此言一出,宁氏兄妹齐齐愣住。

“什么丧事?”宁傲雪怯生生地问道,“是宁聿娴要被浸猪笼吗?”

崔大舅母大怒,“是你爹知道了以后,会气得先一剑抹了你的脖子,然后被你活活气死!”

宁傲雪才不信呢,“才不会呢,我阿爹可是赫赫有名的战神,身子强健得很!他最疼雪儿了……”

前世,阿爹心疼她嫁了活死人,私下不知贴补了多少金银财宝给她。后来她被文二的仇家行刺,身中数刀,阿爹也四处求医,还去宫里请来了太医,可惜……

总之,宁傲雪从不怀疑父母、兄长对自己的宠爱!

崔大舅开了口,“大郎,三娘的事,你待如何处置?”

宁傲雪抢着说道:“她都已经嫁给文二了!听说文家还开了祠堂给她记了谱,还要如何处置?”

“啪!!!”

宁傲雪又被扇了一记耳光。

不过,这一次可不是崔大舅母动的手,而是崔大舅母示意仆妇动的手。

宁傲雪捂着已经被扇破面皮、开始渗血的脸,差点儿疯了,“你们怎么可以动不动就打人?”

崔大舅母淡淡地说道:“爷们儿说事,你一个娘们儿别插嘴!哼,我知你是小妇养的,不懂礼数,我是你舅母,自然容不得你出丑,那便我来教导你如何懂识礼数罢!”

宁傲雪一点儿也不想吃亏,“我呸!你才不是我舅母,我外家可是贵妃娘娘的娘家……”

“啪!!!”

宁傲雪又又又捱了一记耳光。

依旧是仆妇打的。

崔大舅母仪态端庄地坐在椅子上,正色说道:“四娘子,难道没人告诉你,宁家的正经姻亲是崔家?至于你亲娘林翠儿……说得好听她是继室,说不好听她是外室被扶正!在我们崔家姑奶奶的牌位前,林翠儿还要行妾礼呢!”

“一个妾,居然还敢称她的娘家是夫家的姻亲?”

“再说了,林翠儿又不是贵妃娘娘的嫡亲妹子,更不是嫡脉嫡女……她不过是贵妃娘娘养的一条狗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我跟你这老妇拼了!”气得宁傲雪浑身颤抖!

她叉着腰、低下头,准备一头朝着崔大舅母撞去。

可大舅母身边围绕着一群仆妇……

宁傲雪又怎么能得逞呢?

崔大舅母冷笑着质问宁聿桢兄弟,“这就是你们府上的名门闺秀?”

宁聿桢羞愧得无地自容,“四娘莫要闹了!速速退下!”

宁傲雪哪里肯依,“大郎哥哥,今日崔家大夫人来,明显就是为了给宁聿娴撑腰,拿捏我的不是!可我是宁家的女儿,崔家岂能长臂管辖,还管到我头上来了?大郎哥哥,你快快赶了他们走——”

听了这话,宁聿桢脸色惨白,“莫要胡说!”

崔大舅开了口,“原来大郎是这样想的……”

“不不不!”宁聿桢赶紧讨饶,“舅父莫要气恼,还请原谅则个……”

崔大舅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咱们先来算清楚,然后——咱们奏请圣上,请圣上许你父母和离,我定迁走你母亲的坟冢,迎她遗骨还乡,从此咱们崔宁两家一刀两断!”

“将来我崔家才不至于被你们这群罔顾天罡的谋逆宵小所牵连!”

崔大舅说得疾声厉色。

所有人全都惊呆了。


“又是什么胆大包天的人,竟敢罔顾贵妃娘娘的懿旨,阳奉阴违的调包了指婚对象?”

“林翠儿,你胆敢做下这样的蠢事,还敢叫冤?不如我递了牌子入宫去!我也不敢惊动林贵妃,我去求见太后娘娘,请她老人家为这事儿……评个是非对错!”崔大夫人威风凛凛地说道。

林翠儿的气势顿时减了。

她不敢。

她自然是不敢的。

因为,她刚刚才被娘家人召了回去。

她娘家并不是林氏嫡脉,而是已出了三服的旁系,早年家里以经营油坊为生。初婚三年后被婆家休妻,无处可去,求了昔闺中好友崔氏,才得了个住处。她瞅准机会爬上崔氏丈夫的床、怀了孩子,又费尽心机捅破关系让崔氏知晓,活活气死了崔氏以后,又做小伏低哄得宁修远扶正了她……

从此,她在娘家才有一席之地。

她的娘家,在林氏宗族里才能被人高看一等。

可是——

刚才她一回娘家,就被嫡系的林二夫人、林三夫人狠狠地抽了几记耳括子!

她们怒骂她,说她眼皮子浅,是个忘八,又说林贵妃要将宁傲雪指婚给文二是有深意的,这是林贵妃娘娘在下的很重要的一步棋!

没想到,现在被林翠儿母女给毁了。

林翠儿呆住。

她好歹也当了十七年的侯夫人。

林二夫人的夫君,还不如宁修远的品阶高呢!

所以林二夫人、林三夫人对她一向客客气气的……

哪会像今天这样,两位那样尊贵的世家掌家宗妇,而且平时还勾心斗角的林二夫人、林三夫人,竟然齐齐动手抽她的嘴巴子!

林翠儿大哭了起来,说道:“既然你们说,让我的傲雪嫁与那活死人文二,是贵妃娘娘下的最重要的一步棋,那你们告诉我,贵妃娘娘为何不让你们的女儿嫁给文二?”

林二夫人差点儿被气晕了,“那自然是因为要避人耳目!如今林家树大招风,贵妃娘娘想为三皇子请封,不知引来多口诛笔伐!”

“只有你的女儿宁傲雪最适合!首先,她的亲娘是你,你是我们林家的人,其次,她名义上是庶女,所以她又不是我们林家的人,她是淄亭侯府的人!”

“现在你懂了吗?”林二夫人吼道。

林三夫人也骂道:“你瞧她一副蠢笨如驴的样子,自然是不懂的!所以林贵妃娘娘才交代,不必和林翠儿说太多,就怕说多错多……没想到啊,林翠儿居然做出了这样愚蠢的事!我的天啊,我们林家以后要怎么办?”

林二夫人冷着脸说道:“你我已经救不了她!等着明天贵妃娘娘相召,让她自个儿进宫去和贵妃娘娘解释罢!”

就这样,林翠儿被林家的夫人们给赶了出来。

林翠儿一直愣愣的。

其实……

她还是不懂。

什么雪儿一会儿是林家人,一会儿是宁家人的,这跟让雪儿嫁不嫁文二有什么关系?

可她头一回被骂得这样惨,又不服气被林家的夫人们骂她蠢。

所以她哭着回到了宁府,原本想召了宁聿桢去她屋里,避了人,将她今日在林家挨了打、受了气的一事说与他听,又想问问他,她到底哪做错了。

没曾想,这事儿她还没来得及说——

就遇上崔家来府上替宁聿娴讨要嫁妆!

本来林翠儿心里就着急,还害怕,才会冲着崔大夫人口出恶言。

没想到崔大夫人居然说要去宫里找太后娘娘评理?


宁聿娴也被吓一跳,

她也像是被烫到了手似的,整个人直接弹跳着……逃下了床。

然后,她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文曦——虽然穿着绢制的睡衣,长发也披散在枕头上,可他依旧是一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

宁聿娴面一红,逃离了大床。

她唤了小环过来侍候她更衣,心里却不合时宜地想:这个人形大抱枕睡起来还挺舒服的嘛!

宁聿娴今天要入宫,就得穿上体面的华服。

小环刚才向她禀报,说昨儿半夜,庄子上已经把她准备了很久的嫁妆全都送进了府中。夫人身边的嬷嬷亲自过来安置的,命人收在了璞麟轩的库房里。

眼下,庄子送东西来的庄头正拿了单子,在偏房候着,想问问三娘子,是这会儿对单子,还是等三娘子从宫里回来再对。

宁聿娴嗔骂道:“这意思,是让国公夫人和宫里的贵妃娘娘都等着?等我对完了账再去见她们?”

小环没敢吭声。

宁聿娴道:“让他去睡吧,这几天也辛苦他们了。今儿也不对账,明天再说。”

小环应了一声是,又问宁聿娴,“三娘子可要挑一挑礼服?”

宁聿娴说要。

小环退下,但很快就领着一众侍女进来了。

宁聿娴笑眯眯地看着她们。

这些可全都是在庄子上服侍她的人,昨夜跟着她的嫁妆一块儿赶来的。

这会儿足有十二人,人人手里都捧着一套华服。

列好队后,侍女们将捧在手里的华服展开,供宁聿娴挑选。

宁聿娴看了一圈儿,摇摇头。

都是底下的人按照她的喜好,为她量了身、让手艺最好的裁缝缝剪好,又请来匠人描好了花样子,再请来绣娘刺绣、钉珠……

每一套华服都是精致繁复的,贵重华贵的。

但,今天宁聿娴并不打算穿得太隆重。

小环见她都不满意,便挥退了侍女们。

侍女们鱼贯而出,

很快,又换了十二人,捧着不同的华服又进来了。

宁聿娴选了三四回,最终选中了一套石青色配朱柿色的礼服。

石青是深蓝色,朱柿是橙色,

这两种颜色搭配在一起,沉稳端庄有余但喜庆不足。

但,这就是宁聿娴想要的效果。

是她到了林贵妃娘娘跟前以后想要无声表达的抗议。

选好了衣裳,接下来就是要选发髻的样式与佩戴的首饰了。

宁聿娴选了半盘髻。

这种发式,像是在头顶上斜斜地顶了个圆盘似的,故此取名。

因为发髻矮、平、大,适合佩戴繁复华贵的头饰。

宁聿娴一边接受侍女们的服侍更衣,一边选着首饰,

可她不要成套的,反而选了几样单件的首饰,有赤金银杏叶对簪、五蝠白玉梳栉、红宝石葫芦额坠与红宝石葡萄耳坠。

另外又选了一对云锦彩丝制的步摇,吊着一对大红色的石榴荷包,还留着大红的穗子。

小环奇道:“三娘子,您不选个花胜吗?”

花胜是头饰,一般富贵人家的仕女大妆时,会在发髻正中佩戴花胜。

花胜通常比其他的首饰更大,属于最华丽最贵重的一种。

宁聿娴道:“首饰就选这些……你使个人去外头的花园里簪些花来。”

此言一出,小环便明白了——三娘子确实没打算佩戴华胜,而是准备在发髻上簪花。

虽然觉得这样有些寒酸,但小环还是听从主子的吩咐,使了汤嬷嬷去花园簪花。


宁聿娴被国公夫人韦氏挽着手,亲自迎进国公府。

只是,宁聿娴还没踏进国公府的大门,就听到了一道非常清楚的声音:

“奇怪,书上没说男主的原配是替嫁过来的啊!”

宁聿娴愣了一下。

男主?

什么是男主?!

不过,她大约也猜测出,这个“男主”应该是二郎文曦。

但最让宁聿娴感到吃惊的是,

这把声音,竟然不是响彻在她耳边,而是……出现在她脑海里的?

谁?

到底是谁在说话?

宁聿娴忍不住微微转头,看了看左右。

最终,她看到国公府里的角落处,一个穿紫衣的人影一闪而过。

那人的打扮有些奇怪。

——看他身材纤细,容貌清秀,唇红齿白的,胸脯处饱满高耸,根本就是个女子。

可她偏偏穿着男装。

她穿着男装也就算了,偏偏衣裳还有些怪里怪气……

里头穿着缀了紫色边的月白色长袍,用宽边腰带束紧了她的纤腰,外头罩着一件镂空半透明的黑色纱袍。

宁聿娴多看了那人几眼。

首先,大熙王朝的服饰以紫色、黄色为贵。

黄色乃帝后专用,紫色只有皇族可穿用。

难道这女扮男装之人竟是皇族之人?否则怎么敢在衣裳上缀紫色的装饰?

可是,宁聿娴熟知皇族与勋贵世家名谱,在她的印象里,可并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再者,那人外头罩的那件镂空的黑色纱袍,只有烟花之地的女子才会用。

所以?

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还没等宁聿娴想明白,她又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另外一道奇怪的声音:

“宿主,不需要把注意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不管谁是文曦的原配,她都会死。”

这声线很奇怪,听着像女人,也有可能是幼童,但绝不是人说出来的话,因为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特板正,咬字还特别清楚,就是没有感情,也没有声调和情绪上的起伏。

宁聿娴:宿主是什么?是刚才那个紫衣女子吗?

这时,紫衣女子又从角落里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宁聿娴。

宁聿娴听到了紫衣女子的声音,“宁三娘这个样子还真是又美又飒,比那个饭桶宁四娘漂亮多了。系统你说,文曦会不会真的爱上她?”

宁聿娴暗自思忖:系统是什么?是刚才那道没有感情的声音吗?

果然,那道没有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宿主,不要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赶紧去布控吧!”

紫衣女子吐了吐舌头,转身离开。

宁聿娴望着紫衣女子离开的方向,呆呆地睁大了眼睛。

她转头看向国公夫人,本想问问夫人可否听到异声……

但国公夫人关切地问她,“儿啊,你怎么不走?可是身子不适啊?不如我让人抬个软椅过来?”

宁聿娴明白了,国公夫人没听见。

再看看周围仆妇的表情……

她们好像也没有听见。

宁聿娴又朝着角落的方向瞟了一眼。

她心想,只要这紫衣女子是国公府的人,以后总有机会查清楚。

但当务之急,是先把今天这婚礼给顾好。

宁聿娴摇了摇头。

今日她被娘家逼迫着替嫁过来,着实折损了面子。

只有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国公夫人捧在手心,才能挣回面子。

“我无事,能走。”宁聿娴轻声说道。

国公夫人又皱眉看着宁聿娴身上破碎污脏的嫁衣,问道:“儿啊,你这嫁衣……”

宁聿娴说道:“我已有准备,这会子我的人应该已经把东西被送到了侧门,还请夫人接应,放人进来侍候让我更衣。”

国公夫人连连点头,“使得,使得!”

是的,宁聿娴一早就已经安排好,让人把她的嫁衣取来了。

她订亲的时间早。

十四岁那年,她和文宸就已经开始说亲。

她的嫁衣也是从那时开始准备的。

两位绣娘整整忙了三年才绣成。绣的是四季百花不落地样式,共用了大大小小一百零八粒金珠,合重四斤六两,以及南珠二十八枚。

更不用说,她的凤冠可是纯金制成的九尾凤,顶珠是上好的金色南珠,足有荔枝大小;

每一枝凤尾都镶着水头极好的翡翠面,流苏上坠着晶莹剔透的红宝石……

华丽繁复至极。

当宁聿娴被麻二媳妇绑到了柴房后,就意识到,宁傲雪大约是想要昧下她宁聿娴的华贵嫁衣。

所以她早早安排让人把她放在淄亭侯府的东西送到国公府来。

想必这会儿她前脚被送出淄亭侯府,林氏和宁傲雪后脚就赶到她的屋子里寻找嫁衣去了吧!

宁聿娴被国公夫人亲自送到了厢房之中。

本来国公夫人想看看宁聿娴身上的伤……

宁聿娴假作娇羞,无论如何也不让韦氏看。

因为她身上没有伤痕啊!她手臂上的伤,是昨晚她自己掐出来的,只为了栽赃陷害林氏。身

上更是没有伤痕!

若是真让国公夫人看了,岂不露馅?

国公夫人也没勉强她。

她本来因为儿子被配了宁四娘而心烦,如今竟是宁三娘嫁了进来……

怎不让她快活?

那自然是恨不得把宁聿娴捧在手心,她要风、那就给她风,她要雨,那就给她雨了!

就这样,国公夫人离开,把厢房让给了宁聿娴。

宁聿娴在侍女小翠服侍下,穿戴起华丽的凤冠嫁衣。

外头有仆妇恭恭敬敬地送了些吃食过来,宁聿娴用了些,填饱了肚子。

她花了近一个时辰来收拾自己。

终于将自己打扮得高贵、漂亮、体面。

着妆完后,宁聿娴让小翠将凤冠上的珠帘珠苏放了下来,又让小翠告诉国公府的仆妇,说新娘子已经装扮好了。

那仆妇匆匆去报了信儿。

没一会儿,国公府先是响起了震天的炮仗声音……

紧跟着,礼乐班子开始奏起了乐。

宁聿娴唤过心腹婆子,在婆子耳边交代道:“国公府里有个穿紫色镶边月白衣裳、外罩黑色纱衣,女扮男装之人,你安排人去寻她,打探一下她是什么来历。”

婆子连连点头,领命而去。

宁聿娴这才放下了心,端坐在厢房里,只等人来迎亲。

按婚礼流程,两家结亲当日,先由男方(也就是新郎倌)去女方家里迎亲,女方(新娘子)才由兄弟送出门的。

可淄亭侯府不做人,直接把宁聿娴赶了出来。

现在国公府不愿意怠慢未来的嫡少夫人。

所以——

该走的程序还得走。

可是,文曦已经是个活死人了,当然不可能来迎亲。

于是被国公夫人派来迎亲的,正是新郎官的弟弟——文宸!


宁聿娴皱起了眉头。

没人知道她会医术,也没人知道她医术极好。

此刻,文曦的脉象告诉她——

他中毒了!

而且中的还不止一种毒。

奇怪,真奇怪!

不是说,文曦是因为坠马,磕到了后脑勺才变成活死人的吗?

那他为什么会有中毒的迹象?!

以及,按照宁傲雪“重生”的说法,文曦至少还要当上两年的活死人,才会死于刺杀。

可现在他这个脉象……

明明就已经撑不过三天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宁聿娴审视着文曦。

她没有治愈过活死人,但会解他体内的毒。

但是——

宁聿娴仔细考虑了起来……

一个成亲三天就死掉的活死人夫君,和一个活了两年才死掉的活死人夫君,究竟哪一个对她更有利。

可还没等她想明白——

宁聿娴的脑海里突然又跳出了“宿主”与“系统”的对话:

宿主:系统你说,这会儿宁三娘在想什么呢?她会不会对文曦一见钟情?对了,她今晚会不会和文曦圆房?

系统:宿主,这些都是与主线无关的剧情,请您认真做好您的任务。

其实宁聿娴感觉到被冒犯。

但想想,说话这人也没当面说人,应该是在心里腹谤……

宁聿娴也就没太在意。

毕竟……

谁没在背后暗自揣测过人呢!

不过——

宁聿娴转过头,看向门口。

果然,宁聿娴看到了一片黑色纱衣,一闪而过。

宁聿娴思忖片刻,试着在脑海中呐喊,“……哎,你们是谁?”

她想知道,对方是不是也能听到她的心声。

可惜无人应答。

这证明着,只有她才能听到对方的谈话,但对方听不到她心里的话。

宁聿娴又想,为什么她偶尔能听到这“宿主”与“系统”的对话,但大多数时候听不到呢?

于是她站起身朝着外室走去。

几个仆妇立刻朝她行礼,“不知二少夫人有何吩咐……”

宁聿娴站定。

她淡淡地扫视了仆妇们一眼,挥手摒退了她们。

仆妇们觉得这位新进门的二少夫人实在是气场十足,急忙垂首后退。

宁聿娴走出外室,站在廊下,侧头一看——

便与那穿着白衣罩黑纱的女子打了个照面!

那女子被吓一跳。

很快,宁聿娴又听到了那女子与系统的对话:

宿主:我去!宁三娘好美啊!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她这身衣裳也好美!真不知道是因为她美,才衬着她这身嫁衣美,还是嫁衣太华丽,才衬得她更……哎系统,我什么时候也能穿上这么华丽的衣裳啊?

系统:宿主,请注意您的角色是白月光!人设是清丽脱俗、心系天下的女谋士!请您时刻注意保持人设。

宿主:凭什么白月光不能穿华丽的衣裳啊?我好不容易穿来古代一趟,难道还不能体验一下了?

系统:宿主,请您听从建议。

宿主:哼,无聊!等等……系统,宁三娘为什么这样盯着我?她……是不是看穿我的身份,知道我是从现代来的?

宁聿娴盯着白衣黑纱女子,问道:“尔是何人?”

女子有些惊慌失措。

宿主:系统!系统!我要怎么办啊现在!

宁聿娴朝着女子一步一步走去,问道:“尔明明是女子,却要着男装,还要出现在后院?”

“你看起来不像奴仆,亦不是门客,见了我不请安不问好不懂礼数……”

“今日是我与二郎婚嫁的大喜之日,你身着白衣也就罢了,为何又罩上黑纱?难道你将我与二郎的喜事,当做了白事么?还是说,你有心诅咒我们?”

“说!尔究竟是何人!”宁聿娴一字一句地问道。

女子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假装潇洒不羁地说道:“我、我叫冯紫晗,我是文曦的朋友!不过,我刚刚才认识文曦,随他来到府上做客不过两天……他就坠了马。”

“听说今日文曦娶妻,我过来看看热闹而已,我的衣裳……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这是我的穿衣自由……”

宁聿娴已然皱眉,“冯姑娘的意思是,你是我夫君带回来的外室?”

冯紫晗愣了一会儿,“外室?当然不是!我刚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我是文曦的朋友……”

宁聿娴道:“不知冯姑娘仙乡何处?师承哪一脉?因何与我夫君成为密友?”

冯紫晗,“我……”

宿主:啊啊啊啊啊我快要气死了!这个宁三娘怎么是这种人!亏我第一眼还觉得她长得漂亮呢!她怎么会怀疑我和文曦啊?都是出门在外,她替嫁过来,我穿越过来,就不能girls help girls吗?为什么一定要雌竞?

这一次,系统终于出声了:

系统:宿主,宁氏对您的态度是正常的。这是古代,男女之间要注意避嫌。而且您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攻略她的夫君,成为她夫君心里最念念不忘的女人。所以请注意您的态度,不要过早树敌。

宿主:那我要怎么办?跪下来求她放过我,不要怀疑我吗?

系统:宿主,这是您要考虑的问题。而我是系统,我只能评判您的行动是否属于有效攻略。

宁聿娴一边听着,一边默默地打量着冯紫晗。

见冯紫晗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儿,宁聿娴便知此女不擅心计,正打算找个由头让她退下……

这时,国公夫人赶到了,“儿啊,你可还习惯?”说着,国公夫人虚扶住了宁聿娴。

宁聿娴朝国公夫人曲膝行礼,“见过夫人。”

国公夫人是一见宁聿娴端庄的模样儿就喜不自禁,“免礼免礼,咱们都是自家人,以后可不能这么见外了了……对了,冯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后半句问向了冯紫晗。

不过,国公夫人也没打算给冯紫晗开口说话的机会,而是直接向宁聿娴解释,“冯姑娘也是清河人士,与小莫庄冯氏联了宗。如今冯姑娘在前院的晓芙阁当清客……呃,倘若日后阿娴有事,也、也可请冯姑娘帮忙……”

既然婆母给了梯子,宁聿娴很识趣的顺着台阶下,含笑说道:“原来如此,方才倒是我误会了冯姑娘,还请冯姑娘莫要见怪。”

冯紫晗涨红了脸,急忙摆手,“不会不会!”

宁聿娴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向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也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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