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以一种近乎癫狂的态势,无情地鞭笞着这座本应宁静的小镇。
狂风仿若来自深渊的恶兽,呼啸着席卷而过,所经之处,树枝被肆意地扭曲、弯折,发出痛苦的嘎吱声,仿佛在绝望地哀嚎。窗户在狂风的肆虐下瑟瑟发抖,好似脆弱的牢笼,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吱嘎吱声响,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股未知的恐怖力量所摧毁。
街道上,水流如失控的兽群,湍急地奔腾汇聚,形成一道道浑浊不堪的小溪,疯狂地涌向低洼之处,仿佛急于逃离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惧。
终于,暴雨停歇,但紧接着,一层浓稠到近乎实质的迷雾,宛如一头来自太古的饥饿巨兽,以势不可挡的姿态迅猛地吞噬了小镇的每一条大街小巷。
这雾绝非寻常之物,每一寸空气都被细密得近乎凝固的水珠填满,湿度大到令人的呼吸都变得如负重石般沉重而压抑。
它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浑浊灰白色,像是被亵渎的浓烟与饱含恶意的潮湿水汽相互交织、腐化而成,混沌而模糊,将整个世界的可视范围残忍地压缩到仅仅几步之遥。
在这诡异的迷雾之中,光线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扭曲、玩弄。原本明亮的路灯,此刻只能散发出昏黄且微弱的光晕,那光晕朦胧黯淡,恰似风中残烛,在浓厚的雾霭中无力地挣扎,随时都可能被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
手电筒的光芒,在这混沌的世界里更是显得渺小而无助,刚一射出,便瞬间被迷雾无情地吞噬,仅仅能勉强照亮前方一两米的狭小区域,宛如黑暗中那孤独闪烁的萤火虫,在无垠的黑暗中瑟瑟发抖,随时可能被那铺天盖地的黑暗所淹没,消逝得无影无踪。
画家大卫与他年幼的儿子比利,居住在小镇边缘一座看似普通的两层小楼里。
彼时,大卫正在楼上的画室中,全神贯注地沉浸于一幅新作品的创作。画布上的色彩,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凝重与压抑,仿佛每一笔都蕴含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比利则在楼下的客厅,紧紧抱着他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