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泓集团四个字,令我瞳孔骤缩,不是很情愿的念出来。
在被迫签署那份‘放弃继承权’的承诺以前,我也曾是长泓集团的继承人之一。
“你跟我一起去。”余赧说道。
我面露难色拒绝道:“别了吧,我最近身体不舒服,想在临江休息。”
“顾松。”
余赧望向我,沉声道:
“认清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我助理。”
“好。”拒绝的话咽回肚子,我答应了余赧。
我侥幸的想,松海那么大,我应该不太可能遇得到往日的故人。
我现在这副病入膏肓的模样,早就没了年轻时的青春朝气,他们怕是也认不出我。
当晚,我就和余赧坐上直飞松海的飞机。
落地后,我负责与长泓集团对接,欢迎晚宴订在国宾馆。
数辆清一色的连号豪车停在机场门前。
驶向国宾馆的路上,我一直忐忑不安,望向窗外的眼,一片漆黑。
抵达宾馆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长泓集团的体量几倍于余氏集团,他们的高管全都不在,仅派数位总监,接待余赧。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晚宴后,我和余赧回到下榻酒店。
她一刻不闲,立刻工作,戴着金丝无框眼镜,一直在删改明天商谈时的具体细节。
看的出。
余赧很重视与长泓集团的合作。
素来支持她事业的我,做好了燃尽所剩不多生命的准备,拖着病体,与远在临江的总公司不断协商更改,明天谈判时的筹码。
“说起来,长泓集团的总裁,跟你一样,都姓顾。”
删删改改直至凌晨,余赧终于满意,倚靠在椅子上,斜眸望向我。
我眉眼一颤,
“余董,天底下别说同姓,同名的人都很多。”
余赧呵道:
“同姓不同命。”
“顾易掌舵千亿巨轮,绯闻不断,明星超模就没断过。”
“你羡慕吗?”
我怎么可能羡慕,顾易所享受到的一切,都是我因为余赧亲手放弃的。
别说羡慕。
我连哪怕一瞬的后悔都不曾有。
可望向余赧的时候,我却口是心非的说:“特别羡慕。”
“余董能不能给个机会让我也感受感受。”
余赧情绪似乎不错,眉眼一弯,“别做梦了。”
她的回答,我并不意外,起身收拾好电脑后道:“余董早点休息。”
“你去哪儿。”余赧问。
我下意识道:“去我的房间。”
余赧翘起二郎腿,晃着脚,
“为了节省开支,我只让总裁办订了一间房。”
我心里轰得一声,炸开万丈巨浪,不明白余赧究竟要做什么。
“我自费再开一间。”
“顾松。”
余赧把保温杯扔在门口拦住我道:
“李铭借给你钱,是让你这么奢侈挥霍的吗。”
她还不知道,我已经拿到罗颍预支的作词费,不仅偿清李铭的债务,口袋里更有盈余。
足够我在离婚以后,做我想做的事、做我没做的事。
我迈过保温杯道:“既然是我和李铭的私事,就不劳余董费心了。”
我推门而出,行至前台,准备开房的时候,却被告知,整座酒店,均已满房。
“附近还有酒店吗。”我问。
“抱歉。”
前台道:“附近仅有我们这一家酒店。”
我无可奈何,回到顶层,站在走廊里犹豫许久,还是敲响了套房的门。
等了些时间,余赧才将门打开,她刚洗完澡,穿着浴袍,正用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
清雅香味扑面袭来。
我紧忙挪开目光,深不见底的沟壑、圆润肩头依旧映在脑袋里,驱之不散。
“不是很振振有词吗,怎么又回来了。”余赧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