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余赧顾松的其他类型小说《病入膏肓,总裁妻子天天折磨我余赧顾松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罔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不是只有把这条命还给你咱们才能两清?”“嗯。”我气势汹汹冲出卧室,狂奔下楼,翻进厨房后,拔出菜刀就要往喉咙上割。这样受尽折磨的地狱般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再过了。余赧,我现在就把欠你的命还给你。你能不能把当初那个天真无邪,小狼崽般的余赧还给我!“顾松!”余赧大喊着闯进厨房,看到我手拿菜刀的瞬间,瞳仁一缩。“你疯了吗!”她猛然将我撞倒在地,并夺走手里的菜刀。我被她钳制,动弹不得,眼睛直勾勾盯着余赧手里带血的菜刀,直恨自己下手没能再快一些。“你别再闹了,行吗!”余赧跨坐在我身上,带着几分疲态说道。我的怒火,渐渐平息,哑声道:“你先起来。”余赧心有余悸道:“你先答应我别再闹了。”“好,我答应你。”我说道。余赧这才起身,将那柄带血的菜刀,...
《病入膏肓,总裁妻子天天折磨我余赧顾松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是不是只有把这条命还给你咱们才能两清?”
“嗯。”
我气势汹汹冲出卧室,狂奔下楼,翻进厨房后,拔出菜刀就要往喉咙上割。
这样受尽折磨的地狱般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再过了。
余赧,我现在就把欠你的命还给你。
你能不能把当初那个天真无邪,小狼崽般的余赧还给我!
“顾松!”
余赧大喊着闯进厨房,看到我手拿菜刀的瞬间,瞳仁一缩。
“你疯了吗!”
她猛然将我撞倒在地,并夺走手里的菜刀。
我被她钳制,动弹不得,眼睛直勾勾盯着余赧手里带血的菜刀,直恨自己下手没能再快一些。
“你别再闹了,行吗!”
余赧跨坐在我身上,带着几分疲态说道。
我的怒火,渐渐平息,哑声道:
“你先起来。”
余赧心有余悸道:“你先答应我别再闹了。”
“好,我答应你。”我说道。
余赧这才起身,将那柄带血的菜刀,塞进抽屉里才放心。
我平静的抽出几张厨房纸巾,将脖子上的血迹擦干净后,问道:
“今晚几点。”
余赧说了时间和位置,我点头道:
“好。”
冷静下来后,我则有些懊悔自己刚才没有抑制住情绪上的冲动。
虽然迟早都得死。
至少别那样残忍的死在余赧面前。
“今晚我让李铭来接你。”
余赧说完,便匆匆离家。
“顾松。”
她刚离开后不久我就接到林酥打来的电话。
“你复查的日子到了。”
“不论你想不想活,至少先得知道自己的病情,究竟发展到了那一步。”
我明白,林酥是担心我拒绝复查,所以才这样说。
我的确想要知道自己还有多久能活,至少要在死前,完成活着的时候,没能完成的事。
于是答应了林酥,简单包扎好伤口后就赶去林酥任职的医院。
各项检查流程我已驾轻就熟。
林酥和我在食堂里,吃过饭后,拿着我的病历单,眉头蹙得很紧。
显然我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林酥放下病历单后,神情紧绷着问。
我强作镇定,笑道:“林医生,你知道我是不怕这个病的。”
“阿宁,快看,好像是余董的老公。”
崔栋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姜万宁刚走进食堂,就指向角落的一张桌子。
同样来医院复查的姜万宁看到后,紧忙敦促道:
“愣着干什么,快拍下来发给余赧。”
余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余赧正安排部署,今晚发布会的具体事宜。
听到提示音后,她斜睨一眼,正准备倒扣屏幕,认真开会。
却赫然看到,屏幕上正自动播放的视频是林酥和顾松。
“李铭。”
余赧脸色一沉,离开会议室前,吩咐道:
“你先安排各部门修改方案。”
她踩着高跟鞋走出会议室后就攥紧拳头,拨通顾松的电话。
“余董打来的吗。”
桌面上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林酥不小心看到备注,道:
“接吧。”
“抱歉。”
我接起电话,听筒里响起余赧的声音:
“顾松,你现在在哪儿。”
“医院。”
“跟谁?”
我下意识望了眼林酥,就道:“与你无关。”
“是跟林酥吧。”
余赧仿佛有着天眼。
“你派人跟踪我?”我问。
余赧却已改换话题,冷笑道:
“我说你大清早的寻死觅活是因为什么。”
“原来是见不到小情给急的。”
“我当时就不应该救你。”
“就应该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余赧说完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你没事吧……”林酥看出了我的脸色特别难看。
“没事。”
我强颜欢笑道:“林医生你接着说。”
林酥推了推眼镜,道:
“查到什么了。”我收回目光问。
“白血病。”
李铭放缓车速,苦口婆心的劝:“这么严重的病,至少应该让余董知道。”
“现在医疗科技很发达,我相信,没有治不好的绝症。”
“说了。”
我再度望向窗外,想起那天,不由苦笑道:“她不信。”
李铭道:“那是因为余董没看到确诊书!”
“李铭。”
我按下车窗,让冷风灌进来,问:“你觉得余赧在乎吗。”
“在乎……吗。”李铭喃喃自语,发现自己也不能确定。
我把手伸出窗外,感受风的自由,“综艺录制结束,我和余赧就离婚。”
“白血病的事别告诉她。”
李铭想都没想就拒绝道:“那怎么能行,余董就算不在乎,可她有钱。”
“有钱就能治得好病。”
我收回胳膊,重新关窗,道:“我和她结婚五年。”
“她怎么对我你有目共睹。”
“告诉她我的病你觉得我还能离得成婚吗。”
不能……李铭心里有答案。
以余赧的性格会用强硬的手段把顾松绑在自己身边。
“所以别告诉她。”
“谢谢。”
我说完,又望向窗外。
“今天的酒会对我非常重要。”
“千万别掉链子。”
“否则你知道后果。”
余赧挽着我的胳膊,脸上是浓情蜜意的恩爱笑容,说出来的话却不寒而栗。
“嗯。”
我强作笑意。
我对余赧唯一的作用或许就只是她忠于婚姻的证明材料。
以此在上流社会装出家庭和睦。
余赧和酒会上的商业大佬们推杯换盏。
我偶尔抿笑寒暄。
并不亲热亦不疏离,保持极佳的社交距离。
这也是余赧喜欢带我来这种场合的原因。
两个字,体面。
“姜万宁?你怎么来了。”
余赧一眼就在宴会厅里看到姜万宁。
“赧赧。”
姜万宁笑着大踏步走来,“只准你收到邀请,我就不能吗。”
“再者,你向来胃不好,我特地带着解酒药和胃药,以备不时之需。”
余赧紧张的神情因此而柔和。
我端着酒杯看姜万宁演贴心人设,阴阳怪气道:“需要我回避吗。”
正说着,几位临江有名的政商大佬向余赧走来。
闲聊几句后,他们看向姜万宁问道:“这位是?”
“姜万宁。”
余赧抢先一步介绍:“最近炙手可热的明星,顾松的朋友。”
我正要否定,余赧不动声色的扯了把我的西装。
“演艺部门新签的小明星。”
“没怎么见过世面,我带他来长长见识。”
我就改换说辞,云淡风轻道。
姜万宁勉强陪笑,捏着红酒杯的手青筋暴起。
“顾松。”
等那几位政商大佬离开后,余赧指向贵妇、名媛扎堆的角落,
“你陪万宁随便逛逛。”
“我去聊几句。”
余氏集团能在临江屹立不倒,余赧是有自己的手段的。
“嗯。”
发展余氏集团是余赧的梦想,我不想影响她。
“你的地位本来应该是我的。”余赧走后,姜万宁再无顾虑,说道。
“你想要?”
姜万宁哼道:“不是我想要,而是这一切,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你鸠占鹊巢这么多年有什么可洋洋得意。”
我坐下抿了口柠檬水,耸耸肩道:“你想要,我也想让给你。”
“可惜呀,余赧她一直不松口。”
姜万宁却不相信。
傍得上余赧的大腿,谁舍得说松手就松手。
“顾松。”
姜万宁咬牙道:“我绝对会把赧赧抢回来。”
我懒得做声。
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余赧又不是商店货架上零食。
就算是,她现在也不属于我……
姜万宁扬长而去,我则乐得清闲,小口小口啄着柠檬水。
酸酸甜甜的口感让我想起多年前跟余赧看过的一部电影。
身患白血病的配角,天天桔子不离身。
时过境迁,那时看来颇有感触的电影,最终应验在了我身上。
“沈眠?”
我正胡思乱想,抬头时,居然看到余赧的闺蜜沈眠站在我面前。
数年未见,她变化极大。
五官依旧清秀,穿着打扮却比当初成熟许多。
发型也从曾经的马尾变成成熟知性的栗色大波浪。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岁月从不败美人。
“真巧,刚回国就碰到老朋友。”
“赧赧也在吗。”
沈眠端着杯香槟坐在我对面。
我点头,指了指正在富婆圈子里谈笑风生的余赧。
“她还是和当初一样。”沈眠莞尔一笑,问:
“你呢,最近过的怎么样。”
我想说很好,留几分老朋友的体面,却实在难说出口,便应付道:
“凑合。”
就在会场里闲逛的姜万宁,突然看到顾松正跟自己从未见过的女人相谈甚欢,嘴角一扬,就走向余赧。
“赧赧。”
姜万宁用胳膊肘撞了撞余赧,指向另一张桌上的顾松。
余赧斜睨一眼,接着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塌下来。
千防万防,没想到顾松还是见到了回国的沈眠!
“二位,聊的挺开心哈。”
余赧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道。
听到她的声音,我不知为何,心里一慌。
“赧赧。”
沈眠大大方方起身,向余赧伸出手,
“好久不见。”
余赧置若罔闻,直勾勾瞪着我,道:
“你跟我来。”
我没得选,就跟着余赧走向会场一角的逼仄仓库。
“顾松。”
余赧色厉内荏问:
“你究竟要不要脸。”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咱们俩还没离婚呢,就急着找下家?”
我被余赧逼到角落,解释道:
“我和沈眠没有任何关系。”
“你当我是傻子?”
余赧撇嘴冷嗤:
“你当初不告而别不就是因为她?”
“不是……”我脱口而出。
我当初不告而别,仅仅只是因为与家族签订的契约。
“那是因为什么。”余赧追问。
我沉默了,这件事,我并不想告诉余赧。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反正以后咱们俩也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在阴间守护你,你在人间继续气势如虹……后面的话,我没说。
余赧听到我这敷衍的回答,怒气瞬间被点燃,她扬起胳膊,重重向我扇来。
啪!
这是她第二次打我,掌痕在我脸上留下的烙印,清晰可见。
我捂着脸,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余赧,她让我感觉到陌生。
相比肉体的疼痛,更多的是心寒。
“余赧。”
我强作一抹苦涩的笑意,“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更能让顾家,长久、永恒的立足于松海政商金字塔的顶峰。
后来,这枚零件,磨损了、钝了,他就紧忙再换上一枚。
自那以后,旧零件的死活安危,他也就全然都不在乎了。
“这都唬不住你,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我笑着揶揄顾长泓。
我明白,除非现在将确诊书糊在他脸上,否则,他绝不会更不敢相信,我患着极严重的白血病。
可若是那样做,我在顾长泓眼里,就彻底的失去了作用。
他会肆无忌惮,再无任何顾虑的折磨余氏集团,折磨余赧。
我想在死前,竭尽所能的多帮余赧,挡住些风霜雪雨。
于是,我接着答应道:
“你不就想要我的肾吗。”
“给你!”
顾长泓神情稍宽,我就直接了当的问:
“可顾长泓,你又能给我什么。”
顾长泓道:“长泓集团跟余氏集团续约,十年。”
要是没有捐肾,续约十年的条件,我可以接受。
但今时不同往日,我摇头道:“不够。”
顾易猛拍桌子道:“大哥,你别太过分。”
“你的肾没你想的那么值钱。”
我平静道:
“我的肾的确不怎么值钱。”
“但他的命一定很值钱。”
父子俩脸色皆是一变。
“你想怎么样。”顾长泓问。
我道:“长泓集团跟余氏集团续约三十年。”
顾长泓眼里只有自己的安危,于是咬咬牙道:“可以。”
“什么时候做摘取手术。”
我道:“三个月以后。”
三个月后,尘归尘,土归土,若能用我这一身器官,换给余赧一场安稳踏实的未来,也算物尽其用。
“太迟了!”顾长泓摇头道。
我坚持道:“就三个月以后,你不答应,咱们就鱼死网破,谁都别想活。”
顾长泓反被我捏住七寸,垂着眼仔细想了想,点头道:
“三个月就三个月,先签器官捐献同意书,我怕你当时候后悔。”
我自然没意见,答应道:“可以。”
“但你们先得把跟余氏集团的续约给落实了。”
顾长泓哼道:“你倒贼的很。”
“续约以后,你要是拒绝签合同怎么办。”
“顾长泓。”
我十分心寒,道:“你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答应的事,什么时候食过言。”
父子俩略一沉吟,发觉好像的确是这么个道理,眼神交流一番后,就痛快的答应下来,并威胁道:
“七天后来祖宅签器官捐献合同。”
“要是敢不来,余氏集团在临江就得身败名裂!”
离开祖宅后,我突然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听到余赧的声音。
有她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我掏出手机,显示上百条未接,都来自余赧,正要拨回去的时候,沈眠打来电话道:
“顾松。”
“快看今天的新闻。”
我挂断电话,发现铺天盖地的花边新闻都跟余赧有关。
#骨折不忘体贴,姜万宁探班余氏集团总裁,二人在酒店激情幽会!#
#姜万宁:我和霸道女总裁的二三事#
#姜万宁什么时候能从酒店里出来#
所有热搜都配着余赧推着姜万宁走进酒店里的照片。
拍摄角度特别不错!
余赧嘴角洋溢着的幸福的笑、姜万宁神情上的温柔细腻,一览无余。
我的心脏又开始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
要是没有昨天恍若回到曾经的甜蜜,在看到今天的八卦新闻时,我绝不会这么痛苦。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余赧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明明给了我希望,又亲手将给我的希望,用最残忍的方式,踩烂撕碎。
我像孤魂野鬼,游荡在祖宅周围,现在我哪里都回不去了……
长泓集团四个字,令我瞳孔骤缩,不是很情愿的念出来。
在被迫签署那份‘放弃继承权’的承诺以前,我也曾是长泓集团的继承人之一。
“你跟我一起去。”余赧说道。
我面露难色拒绝道:“别了吧,我最近身体不舒服,想在临江休息。”
“顾松。”
余赧望向我,沉声道:
“认清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我助理。”
“好。”拒绝的话咽回肚子,我答应了余赧。
我侥幸的想,松海那么大,我应该不太可能遇得到往日的故人。
我现在这副病入膏肓的模样,早就没了年轻时的青春朝气,他们怕是也认不出我。
当晚,我就和余赧坐上直飞松海的飞机。
落地后,我负责与长泓集团对接,欢迎晚宴订在国宾馆。
数辆清一色的连号豪车停在机场门前。
驶向国宾馆的路上,我一直忐忑不安,望向窗外的眼,一片漆黑。
抵达宾馆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长泓集团的体量几倍于余氏集团,他们的高管全都不在,仅派数位总监,接待余赧。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晚宴后,我和余赧回到下榻酒店。
她一刻不闲,立刻工作,戴着金丝无框眼镜,一直在删改明天商谈时的具体细节。
看的出。
余赧很重视与长泓集团的合作。
素来支持她事业的我,做好了燃尽所剩不多生命的准备,拖着病体,与远在临江的总公司不断协商更改,明天谈判时的筹码。
“说起来,长泓集团的总裁,跟你一样,都姓顾。”
删删改改直至凌晨,余赧终于满意,倚靠在椅子上,斜眸望向我。
我眉眼一颤,
“余董,天底下别说同姓,同名的人都很多。”
余赧呵道:
“同姓不同命。”
“顾易掌舵千亿巨轮,绯闻不断,明星超模就没断过。”
“你羡慕吗?”
我怎么可能羡慕,顾易所享受到的一切,都是我因为余赧亲手放弃的。
别说羡慕。
我连哪怕一瞬的后悔都不曾有。
可望向余赧的时候,我却口是心非的说:“特别羡慕。”
“余董能不能给个机会让我也感受感受。”
余赧情绪似乎不错,眉眼一弯,“别做梦了。”
她的回答,我并不意外,起身收拾好电脑后道:“余董早点休息。”
“你去哪儿。”余赧问。
我下意识道:“去我的房间。”
余赧翘起二郎腿,晃着脚,
“为了节省开支,我只让总裁办订了一间房。”
我心里轰得一声,炸开万丈巨浪,不明白余赧究竟要做什么。
“我自费再开一间。”
“顾松。”
余赧把保温杯扔在门口拦住我道:
“李铭借给你钱,是让你这么奢侈挥霍的吗。”
她还不知道,我已经拿到罗颍预支的作词费,不仅偿清李铭的债务,口袋里更有盈余。
足够我在离婚以后,做我想做的事、做我没做的事。
我迈过保温杯道:“既然是我和李铭的私事,就不劳余董费心了。”
我推门而出,行至前台,准备开房的时候,却被告知,整座酒店,均已满房。
“附近还有酒店吗。”我问。
“抱歉。”
前台道:“附近仅有我们这一家酒店。”
我无可奈何,回到顶层,站在走廊里犹豫许久,还是敲响了套房的门。
等了些时间,余赧才将门打开,她刚洗完澡,穿着浴袍,正用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
清雅香味扑面袭来。
我紧忙挪开目光,深不见底的沟壑、圆润肩头依旧映在脑袋里,驱之不散。
“不是很振振有词吗,怎么又回来了。”余赧笑问道。
正是深秋,落叶堆积。
我坐在医院长椅,脚下堆满烟蒂,身旁是落满枯叶的确诊书。
病名一栏写着‘急性白血病’。
生命开始倒数,长则数年,短则数月。
我才三十岁,正值而立,就要溺死在一片死水的生活里。
我踩灭烟蒂,忘记第几次重新拿起确诊书,病名依旧醒目刺眼,无法忽视。
我想,这或许就是我命中该有的报应……
“余赧,我终于可以把欠你的命,还给你了。”
烟盒空了,我起身回家,蓄满残叶,枯枝张牙舞爪的小径尽头灯火通明。
落地窗里,余赧慵懒斜倚,身旁不缺男人。
而我,她名义上的丈夫,早已对此司空见惯。
我平静推开门,客厅嬉笑如常,没人注意到玄关里站着的男主人。
我本想直接上楼休息,却听余赧身旁的奶狗,谄媚道:“余姐,宁哥现在回来了,他和顾松谁才是我们姐夫。”
我叫顾松,他说的宁哥是谁,我不知道,或许是余赧的情人。
我自嘲的想,就算论资排辈,姐夫的名头,也该落在我身上。
然而,余赧嘴角一斜,嘁道:“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配跟阿宁比?”
我目瞪口呆,骤感目眩神晕,一股热流从鼻子里涌了出来,紧忙用手捂住时,客厅那头又传来余赧的声音,“他无非只是阿宁的替身罢了。”
客厅里笑声刺耳,余赧也跟着笑,我则弓着腰,石化在玄关,几秒以后,血盈满手心,从指缝里冒出来,呛得我咳嗽出声。
“余董,可能是先生回来了。”余赧身后,西装革履的特助说。
余赧眼里闪过些许惊慌,客厅变得安静,几秒后,我的笑声突然响起。
我笑结婚五年,以为真情不负,原来是他人替身,像个小丑。
我的笑声,悲戚瘆人,余赧蹙眉哼道:“顾松,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偷听别人说话了。”
我戴上口罩,一言不发,默默上楼。
回答余赧的问题,势必带来更多麻烦,而我现在只想蜷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好好休息。
“跟上去看看。”
余赧定定望着地板上的零星血迹,几秒后对特助吩咐道。
我推开门,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可是视线扫过,瞳孔突然瞪大,床上居然躺着我不认识的男人。
男人看向我,笑道:“你就是顾松吧,他们说的没错,果然有点像我。”
我愣在哪里,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认识一下,姜万宁。”男人却起身,热情的伸出手。
我回过几分神,恼羞成怒般吼道:“滚。”
姜万宁毫不尴尬的收回手,依旧笑盈盈道:“你把赧赧照顾的很好,改天我得请你吃饭。”
“滚出去!”我彻底发了怒,一字一句的说。
因为他的出现,撕破了伤疤。
让我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
姜万宁嗤笑一声,迈着大步,走出卧室,我反扣住房门,喘着粗气。
几分钟后,卧室外响起余赧的声音,“顾松,出来。”
我以为她是来向我解释的,于是打开了门,余赧却指着我的鼻子道:“现在,立刻给阿宁道歉。”
不容置疑的语气,好像我是她养的一条狗。
以往事事顺着她的我,这次却坚决不低头!
余赧横着眉,不容置疑道:“顾松,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余赧,”我定定望着眼前陌生的妻子,问:“如果我坚持不道歉呢。”
这是我最后的试探。
假如,余赧依旧坚持让我道歉。
我和她的五年婚姻就在今天彻底的结束吧,小丑也有扮累的一天。
余赧怒极反笑,呵道:“顾松,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商量吗?”
她突然凑近我,用魔鬼般的低语,说道:“记住,这是你欠我的,要不是你,他们不会死。”
我的骨气、我的坚持,只因为她的一句话就烟消云散。
余赧说的没错,这些都是我欠她的。
要不是我十年前开车不慎,她的父母就不会死。
是我拿着剔骨刀,亲手削去她的骨肉,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所以,我哪有资格说不?
“对不起。”
我向姜万宁鞠躬,短短几秒就抽干了全部力气。
余赧望着我被羞愧压弯的脊梁,眼神复杂。
既有施暴者的残虐,酣畅淋漓般的歇斯底里。
又咬着唇,眼里盈着层水雾。
“现在开心了?”
我抬头,余赧立刻笑盈盈望向姜万宁,娇嗔妩媚的模样,我没见过。
我默默退回卧室,锁上门,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两幅遗像,拂去浮尘。
他们是余赧的父亲和母亲。
也曾是我在这世界上除了父母以外最亲最爱的长辈……
“余叔叔,陈阿姨,欠你们的命,我马上就能还了。”
“余赧不用我照顾也可以活的很好。”
“我这个多余的人,是时候滚出她的生活了。”
我说完,放回遗像,取出我和余赧的结婚证,照片上,俊男靓女都笑的很甜。
我记得,领完结婚证的那天,余赧说是自己生命里最幸福的一天。
我原以为,他和我一样,因为拥有彼此而幸福。
五年以后的今天,我重新再审视这张照片,才明白,原来那时的余赧,觉得幸福是因为,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折磨我了。
折磨我这个害死他父母的罪魁祸首……
总说婚姻是坟墓,祭奠爱情。
而在我眼里,婚姻是冒着血腥味的屠宰场。
我是挣扎着、待宰的牲畜,余赧是享受这片刻欢愉的屠夫。
她日日重复,剖开我的心肠,还将我最不堪回首的记忆,制成影片,循环播放。
幸好,我终于是要死了……
“余董,先生今天似乎去了医院。”
宾客散去,客厅重归整洁,特助向余赧低声汇报。
余赧听到脚步声,咽下梗在喉咙的话,冷笑道:“何必跟我说,他要是死了,我得放炮庆祝。”
我刚从楼下走下,就听到余赧这样说。
眼里无悲无喜,我来到余赧面前,推了推离婚申请,说道:“签字吧,我净身出户。”
开始几秒,时间凝固,余赧定定望着离婚申请,仿佛石化。
我还以为她会很痛快的答应。
“理由。”余赧问。
我信口胡说道:“我出轨。”
只要能离婚,能让我在死以前,享受片刻屠宰场外的世界,怎样的理由都好。
“好啊。”
余赧冷笑了几声,痛快的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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