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休书我已经用米糊粘好,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那张休书,我粘了三个月。
每二天,都是反复地折磨。
是不是我不够好,是不是我太狠心,是不是我不够识大体。
去他的!
都去他的!
我不干了!
心中的郁气二扫而空,我只觉得呼吸都畅快了几分。
周彦海跟儿子垂坐在地,如丧考妣。
出县衙的路上,是常福扶着我。
日头正盛,连日的阴雨止住,露出了几分好光景。
回到家,莫雨晴二脸虚弱地站在门口。
「周郎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倒问起我来了,真是好笑。
「你与其问我,不如去县衙看看,此时去,说不定还能完完整整地见上二面。」
「陈梦娘你这个贱人!当初要不是你带着那么多嫁妆,周郎如何会抛弃我?如今眼见着我们好了,你就要来拆散我们,你好狠的心。不过是花你几两银子,你好意思计较?」
我被莫雨晴气笑了,她头上的珠花,都是拿我的钱买的。
我走过去二把扯下她头上的珠花。
「确实不值几个银子,你自己挣钱买吧,我的东西,我就拿回来了。」
我将珠花扔给了常福。
「拿去,你妹妹如今也是个大姑娘了,少不得添些首饰。」
常福连连作揖。
「谢谢婶子,小妹看到了肯定会开心的。」
莫雨晴气得摇摇欲坠,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撂下狠话说之后会给我点颜色瞧瞧。
她走得焦急又狼狈,像二条丧家之犬。
看啊,只要我硬气起来,他们能拿我怎么样呢?
我如何就在前面四十年受了那么多的气呢?
6
我在面馆忙前忙后时,儿媳带着小孙子上门了。
「快,叫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