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刻意关注季城枫和许之涵的动向。
春去秋来,两年过去,我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
我努力的工作,终于在这个大城市扎了根。
我买了一座小小的房子,全部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
我在阳台看着初雪,然后收到护工传来的噩耗。
季伯父终究没熬过这个冬天。
但不幸中的万幸,他没受什么罪,在一场梦里仙逝。
季家的远房亲戚来帮忙操办了丧事。
这些年,我虽然叫他伯伯,但他永远待我如亲子。
我以女儿的身份为他操持葬礼,从八卦的亲戚的口中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我才得知,为什么季城枫不在现场。
那年那场荒唐的闹剧收尾,许之涵最后被抢救回来,但瘫了半边的身子。
许家父母用尽自己所有手段,要整死季城枫。
一个雨夜,季城枫走在下班的路上,被拖进巷子打残了双手。
他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
可是许之涵知道后,却哭着跪在父母面前,诉说自己还是舍不得他。
无奈,俩人爱女心切,最后只好闹到季伯父面前,让他给一个交待。
直到最后季城枫答应娶了许之涵,照顾她一辈子,许父许母才罢休。
季伯父受尽了指指点点,被气到呕血。
他或许怕我担心,特意嘱咐了护工,硬是一句也没跟我透露。
许之涵和他领证后,对他的占有欲越来越重。
听说葬礼我会来,硬是用跳楼威胁季城枫在家里陪她。
深夜,季城枫想偷偷来灵堂磕个头,做个道别。
结果被许之涵发现,挡在了车子前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去找那个狐狸精。”
“你要敢去,就从我身上压过去!”
季家的亲戚们摇摇头,只说是家门不幸,遇到了疯子。
转头,又安慰我。
“幸好老季有你这个好女儿,在天之灵也会安息。”
季伯父下葬,这座城市和我最后的一丝连接也不复存在。
季城枫好像也是知道这一点,在我离开前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我刚过了车站的安检,他凑过来,弯腰帮我把行李从传送台抬下来。
他的手变得粗糙,还带着明显的冻疮。
许家父母吩咐了,没有私立医院感轻易的收他。
所以他昔日拿手术刀的手,现在在酒店刷盘子。
季城枫整个人带着颓靡的味道,再也没有以前那么意气风发。
他看我的眼神带着眷恋,想和我讲话却被我的手机铃声打断。
“蔓蔓,车票发我,我去接你。”
“今天下雨了,别出站,我进去接你。”
我的男朋友是个温柔体贴的人。
他追了我半年,我们刚刚确定关系。
挂断电话,我的眼角还挂着笑意。
“不好意思,还有事吗?”
季城枫呆呆地看着我,最后只是摇摇头。
“一路平安。”
那就好。
我检票进站,装作没看到他的视线,还有装满心事的脸。
那我们就,再也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