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瞒着励景，偷偷收拾行囊，准备下山。
临行前，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来到励景房门前，低声说道：“前辈，江湖有事，我想去尽一份力。我知道您已隐世，不强求您同行，只是……这些日子多谢您的照顾，您保重。”
励景打开门，望着眼前身姿挺拔、眼神坚定的少年，心中满是担忧与感慨：“孩子，江湖险恶，你这一去，务必小心。”
闻渊深深看了他一眼，似要将他的模样刻在心底，转身快步离去。那一刻，励景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竟有些空落。
忽而，励景大声道：“闻渊，若你想回来，随时回来，我在这里等你，若你需要我，就托人告诉我。”
闻渊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摆了摆手，心想：他一定是出于长辈的关心，若有其他心思，该多好，我可能就不舍得走了。
2 念君难安
闻渊离去后，山谷仿若被抽离了生气，徒留一片死寂。
励景独自踱步回庐，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曾经与闻渊一同洒扫的庭院，如今落叶堆积，他俯身拾起一片，枯黄的脉络如心中纵横交错的愁绪。
那石桌上还残留着两人对弈的棋局，黑子白子错落，恰似往昔相伴的欢声笑语，骤然凝固。他抬手轻轻拂乱棋局，似想将回忆一同打乱，却只是徒劳。
庐内，一切如旧，又处处透着荒凉。竹椅空空，再不见少年挺拔的身姿；木案上摊开的书卷，是闻渊常缠着他讲解之处，此刻书签还夹在半途，字迹仿若仍留着少年指尖的温度。励景缓缓坐下，手指摩挲着书卷边缘，目光呆滞，仿若失了魂。
清晨，第一缕光透进窗棂，他下意识地起身，习惯性走向灶房，往昔这个时候，闻渊总会在那儿添柴生火，炉灶里火苗蹿动，映红少年朝气的脸。如今，灶冷灰寒，他木然地添了几把柴，却没了生火的兴致，愣怔片刻，又转身离去。
溪边，他蹲下身子，伸手入水，溪水依旧冰凉刺骨，却再也捞不起与闻渊嬉闹时溅起的水花。
对岸草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