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裳破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李显脸色大变。
“臣确实是不小心扯到她的衣袖了,但绝对没有碰到她肌肤啊,陛下饶命!”
这陛下真是失心疯,碰个衣裳也能生这么大的气!
就在他还未回神之际,萧承景已经抽出了周崇安身上的佩剑,一剑扎进了李显伏在地上的右手。
血流了一地,就连萧承景的衣摆上也沾上了红色。
李显痛呼出声,全身抽搐起来,“陛下饶命。”
萧承景将剑拔出,又刺一剑。
大殿里已经满是血腥气,萧承景犹不满意,一剑接着一剑,生生将李显的手刺出一个血窟窿。
李显疼得哇哇直叫,却还是不停地磕头,砸得御书房的地板砰砰作响。
“陛下……啊……陛下饶命……臣再也不敢了……啊……”
冷汗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他也顾不上。
无人来救他,他今日怕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想及此,心中悔不当初喝多了酒调戏那名宫女。
不一会儿,李显的两只手都被萧承景废掉了。
似乎只有一刀一刀将李显凌迟,萧承景才能解心中的气。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曾经在凤栖宫亲耳听着李显对沈玉柔诉衷肠,他也没有如此生气过。
可一见到有人觊觎江晚月,他就恨不得让那人立即从这世上消失。
失血过多,李显已经嚎不动了,瘫软在地上,只剩最后一口气。
此时,御书房外传来沈忠的声音。
“臣沈忠求见陛下。”
萧承景站起身,像看死人一样看了地上的人一眼。
“拖出去,乱棍打死。”
周崇安得了命令,麻溜地照做。
大殿的门打开,沈忠看着金吾卫将浑身是血的李显拖了出去,顿时眉眼紧缩。
“沈老将军不在太和殿喝酒,来御书房做什么?”
沈忠担心过不了多久李显就要一命呜呼,便不敢耽搁地跪在地上,直接表明来意。
“陛下,老臣求陛下开恩,饶了李显一命。”
“李显私自进宫,虽是重罪,但李大人老来得子,还请陛下看在李大人尽心尽力为陛下分忧的份上,不要让他李氏绝了后。”
萧承景脸上阴鸷未散,勉强扯出个笑,“李爱卿一生克己复礼,却生出个这般不懂规矩的儿子。还不如不生的好。”
沈忠道:“无论如何,老臣与李兄多年交情,不能放任不管,若是陛下非要处死李显,老臣便在这里常跪不起。”
他说完,便撩起衣袍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
屋内气氛凝滞了一瞬,两人都没在说话。
萧承景的脸色微沉,没有看他,而是盯着一本折子出神。
沈忠一通申辩求情,却丝毫未提李显酒后调戏宫女之事。
他能这么快赶过来救人,萧承景不信他不知道此事。
沈家本就忌惮有人威胁到沈玉柔的皇后之位,若是今日他为了一个女子,非要要了李显的命,反倒会给江晚月带来危险。
“沈老将军战功赫赫,是有功之臣,您若是长跪于此,天下臣民该如何看待朕?”
萧承景笑了笑,走过去,将沈忠扶起来。
沈忠再次弯腰行了一礼,道:“老臣替李大人,谢陛下。”
逐月宫。
许长慕正在为江晚月把脉。
好在他今日当值,这才能第一时间赶过来。
再这样下去,他都打算直接住在太医院了。
省得江晚月下次再受伤,路上耽搁。
“不要……不要过来……”
江晚月还在昏迷中,但好像十分害怕什么,一直焦躁不安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