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地板上望去,虽然没有开灯,但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月光却将鲜血照的一清二楚。
我先是一惊,就连肚子中的酸痛都瞬间被我抛在脑后。
脊背冷的离谱,我掐着自己的人中,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主播,别手抖啊,有我们呢。
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你看敲门声是不是停止了?
一定是恶作剧,听到你报警,害怕的走了。
被网友们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意识到,自打通派出所的电话以后,门就再也没响过。
我急忙打开房间中的灯,看到顺着我的走动路线落了一地的鲜血,我后知后觉。
这些血好像是我流的。
我往下一看,鲜血还在顺着大腿流下来。
难道我怀孕了?
可是刚刚我真的以为要葬身此地了。
我听到了警车的声音,委屈与恐惧顿时涌上心头,这才忍不住张口哭了起来。
我关掉了直播,警察将我送到医院。
医生给我输着液,不忘说:“预计也就刚怀孕一个月。”
“胎心不稳,受到了这么严重的惊吓,自然而然的滑胎了。”
“你丈夫呢?你的情况我要说明一下,以后很可能会造成先兆性流产。”
原本我的心神还沉浸在刚刚的惊吓中回不来。
一听到丈夫两个字,我无奈的笑笑。
“谢谢医生,我和我丈夫快离婚了。”
“不过您说的这些,我以后会注意的。”
我与狄沣昱的感情已经破裂的体无完肤,孩子不会再有。
即便我与狄沣昱五年的婚姻中,一直想要个小孩。
可是孩子,你来的不是时候。
我已经下定决心要与狄沣昱断的干干净净,即便没有昨晚的那场惊心动魄,也不会将孩子留下。
想到这里,我的心脏又开始隐隐抽动。
躺在病床上,左眼的泪缓缓滑向右眼,又从右眼滴落,将枕头浇湿。
医生叹了口气,安慰道:“孩子,小产过后也要注意自己的情绪。”
“不要将琐事放在心中,要发泄出来。”
“不然很容易有抑郁情绪。”
“你现在还发着烧,好好在医院养病。”
她又问:“要不要帮忙叫你的家人?”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医生无奈的拍拍我的肩膀,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为我关上了房门。
我是家中唯一的独苗,爸爸弃我而去,狄沣昱也不爱我。
但我要爱自己,我也要活下去。
我蒙在被子中大哭一场,哭过后,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中有些沧桑的脸,挤出了微笑,告诉自己:
“方竹宁,你可以的。”
“人生永远都有机会。”
干了这碗为自己酿造的鸡汤,我重新躺回床上。
开始思索,那天夜里的敲门声是不是有人害我?
可我来到异地,人生地不熟的,到底是谁要害我?
他将我吓到流产,已经对我的人身造成了损害,还好警察已经接手了这个案件。
我安静的在医院养病,没有联系任何人。
直到单主来看我,他的身后跟着狄沣昱。
狄沣昱急忙走过来,他有些慌张的握住我的手。
“老婆,听说你被吓到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将我上下打量一下。
“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快要疯了,你为什么手机关机。”
“为什么不声不响的要和我离婚,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看来,他已经收到了法院给他送去的传票。
狄沣昱的眉头紧紧团在一起,眼神中带着一份不可置信。
自从他认识了樊月婵以来,我就从未见过他单独行动。
从前,他在哪,樊月婵就在哪。
我的目光往门外瞟去,他大概猜中了我的想法,立马说:
“婵儿没来,这次是我们两个的私事。”
“小宁,你找她干什么?”
看他这副焦急的样子,我却觉得有些陌生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我有些不习惯。
我将手从他的手掌中抽离出来,“狄沣昱,既然你收到了传票。”
“那我就和你直说了,我们离婚吧。”
“我已经受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