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男人老实巴交,只会刨坷垃种地,平日跟左邻右舍基本没来往,用我们当地话说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那种人。女人是个矛盾体,情商、智商双欠费,生活自理都略显困难,按理说这种人应该是安守本分的,可她偏不,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小山村,就开创了婚外情的先河——跟一个外地来务工的泥瓦匠好上了。
钱钟书说,“老男人恋爱就像老房子着火,烧起来没有救的。”其实不止老男人,老女人也一样。谁也不知道俩人是怎么对上眼的,反正自从泥瓦匠来了村里,女人再也没心思在家待着,经常去窑场蹲着看泥瓦匠干活,去之前还会拿灶里烧剩的木炭描描眉,再用门口贴的春联涂个口红。俩人每天卿卿我我,毫不避嫌。泥瓦匠倒没啥,反正是外地人,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家眷,可是女人家里有男人有孩子,就好说不好听了。村里人并不同情她老实巴交的男人和孩子。男人下地干活被村里人当面羞辱调侃,孩子们在学校则被同学们嘲笑“俩爹”。
男人再老实,也无法对这种事无动于衷。他无法把女人拴在裤腰带上,于是只能锁在家里。事实证明,恋爱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出现了,女人为了和泥瓦匠约会,把窗户卸了跑出来。一双儿女放学回到家,冷锅冷灶,只能哭哭唧唧地满村去找妈。
泥瓦匠在村里干活时间不长,到了冬天,他便走了。男人听说这事长出一口气,回到家却发现女人也走了,于是便央求邻居一起沿着路去追,很快把这对“狗男女”给截了回来。要说老实男人发起狠来也确实吓人,他用锄头砸断了泥瓦匠的腿,女人也被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
有时候解决问题的方法是越简单越有效,这么复杂的三角恋情纠葛、道德伦理问题,被男人一顿打就解决了。
泥瓦匠拖着残肢回了自己的家乡,据说那是离我们村百里之遥的邻县某村。百八十里的距离,现在看来不算啥,放在当年,可能是俩人一生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