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停了,我听到把手转动的声音,随即身旁的床塌陷下去。
[婉梅啊,我知道你没睡。]
谢启珩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
[我也不瞒你了,李婷她,是我初恋,年轻的时候我们因为误会分开了,今天她离婚了,坐了五个小时的高铁才来到我们这,她说她得了癌症,想和我结婚,想在她的墓碑上刻上我的名字……]
谢启珩自顾自的说着,然后顿了一下接着像是终于做了决定。
[婉梅,我们……离婚吧。]
听到谢启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竟然没有一丝意外,我想起刚刚李婷从进门来就没说一句话,只脸上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现在想来,这个笑带着轻蔑和不屑,带着笃定的胜券在握。
可饶是意料之中,我的眼里还是浮起水汽。
我和谢启珩结婚四十年,今年我六十三岁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太太,而他六十七岁去年刚答应了学校的返聘重新当回了大学教授。
人人都说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天大的好事这辈子才能嫁给谢启珩这样有本事还对老婆孩子这样好的男人。
其实谢启珩不是一开始就这么成功的,我们刚结婚那年要算起来我赚的还比他多些,那时候他才刚当上教师每天忙的焦头烂额每个月领回来的钱却远远不够一家人生活。
我每天除了上班还要操持一大家子人的衣食住行,早上鸡都没叫我就得起床为谢启珩和他的母亲妹妹准备早饭。晚上狗都睡了我还得给他熨烫明早要穿的衬衣。
谢启珩一开始还会抱着我说几句心疼我的好话,只能说他长的实在好看,浓眉大眼的是当时最时兴的长相。
一双桃花眼即使是再心硬的人看上一眼都忍不住想对他好,他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