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表妹电话打过来,没说上几句话就挂了。一天,表妹打通了我的手机,担心和焦虑夹杂在她的话语里。她恳求道:“姐,我觉得妈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跟她商量让她到我这儿来,她死活不肯。你帮帮我,再劝劝她,可好?”我妈和姨妈是姐妹,我妈走得早,姨妈在本地,我是她最亲近的人了,关心她的生活起居,尤其是在姨夫刚刚离开她不久的这段非常时期里,我更是当作分内之事,责无旁贷。
姨妈家收拾的很干净,她大半辈子都爱整洁,姨夫走后,这一点倒是没有变化;但自我进了她家的门,感到更多的是冷清,包括姨妈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的,一改她往日的做派:见到我分外热情,恨不得把家里好吃的全都拿出来招待。姨妈为了缓解她的少言寡语,把电视打开,一边看电视,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说着话。我剥了根香蕉递了过去,她拿在手上,并没往嘴里送,一会就悄悄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了。我装作没看见,故作轻松地说:“小姨,这个周六我们去公园走走,然后再吃个早茶。我查过天气预报了,周六是个大晴天,公园里正好有菊花展,我们吃过早茶再去赏花。”姨妈淡淡地笑了笑,说:“你工作很辛苦的,周六就在家歇歇,以后再去公园吧!”任凭我找出多少本周六去公园再合适不过的理由,姨妈总是在摇头,最后竟然以“我累了,想睡一会儿。”,对我下起了逐客令,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啊!我一时手足无措,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只能悻悻地走出了她的家。表妹拜托的事情,被我办成这样,我懊恼不已,边走边想:姨妈总这么下去,人会变抑郁的,这可怎么办呢?就在我冥思苦想之际,住在这个小区的李阿姨老远就亲热地喊起我的名字来。李阿姨和姨妈原是老街坊,年纪又相仿,后因街道拆迁一起被安置到这个小区,几十年的老朋友了,邻居里就属她跟姨妈走的最近,遇到了家长里短的,经常一聊聊上好半天,很谈得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