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说,但凡遇到苏晚鸢的人,都会被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庞,给吸引。
恨不得,把命给她。
这点,苏晚音自愧不如,甚至有点佩服她有着清晰的目标。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伤害无辜的自己。
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想过要跟她为敌,是她一直不肯放过自己。
“不是的……晚音……”
“你是苏家四小姐,锦衣玉食的同时,父母给你请最好的夫子教导你人情世故,礼仪规矩,可你面对我的质问,连一句完整的解释都说不出来,我真很难不相信,你是故意在大哥面前,展现你的脆弱,激发他的保护欲,又让他觉得我是多么面目可憎。”
苏晚音每说一个字,苏晚鸢面上就白一分。
最后,她半张着嘴,眼泪汪汪,身躯摇摇欲坠。
“晚鸢。”
苏慕潍一把扶住妹妹:“没事吧?苏晚音,你闹够了没有,又不是晚鸢害的你被抱错,你为何要把气撒在她的身上?”
“就因为她占了我的位置整整十九年,现在我回来了,不光不夹起尾巴做人,还一天到晚,在我面前炫耀她被你们有多疼爱!”
上一世,苏晚音面对指责总是忍气吞声,默默自责反省。
今世,去他的。
“晚音,无论你说我有心机,还是贪图荣华富贵,只要你心里舒服一点,你怎么说我都可以接受。可我与双亲相处这些年的感情是真的,你要我现在就狠心离开疼爱我、宠爱我的双亲,抱歉,我做不到。”苏晚鸢斜靠在苏慕潍肩头,面上带着晶莹的泪珠,宛如风雨中一朵脆弱又坚强的小白花,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反观苏晚音咄咄逼人,面目可憎的样子,直接冲散了苏慕潍心中对她腾起那点怜悯。
“苏晚音,只要晚鸢的名字还在苏家的族谱上,那她永远都是苏府的四小姐,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
“大哥,你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就等于苏府泼出去的水,没资格质问,也没资格站在这里?”苏晚音没有生气,反而将苏慕潍的话重复一遍,“也就是说,我现在不是苏府的人?”
“出嫁的女儿,再回娘家便是客,客人拿来的资格质疑主人,还跟主人大喊大叫?”
苏慕潍说话之时,那语气、眼神,轻蔑让苏晚音觉得他仿佛不是在说人,而是在说一条狗。
一条被赶出家门的狗,当然没资格回家狂吠。
苏晚音唇角上扬,扭头看许嬷嬷:“许嬷嬷,既然我大哥都说我是客人,那客人是不是就没有义务照顾主人?”
一直在观战的许嬷嬷,听到大夫人这么问,立马接话:“那当然,老奴可没听说过,主人家生病,家里人不照顾却要客人来照顾,即便要照顾,那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是啊,我一个外人,哪有资格照顾苏府的主母 ,这万一要是照顾出什么事情来,可不都算在我的头上。”苏晚音抬头看向愣住的苏慕潍,对着他盈盈一拜,“既然苏家不欢迎我,那我便告辞了,苏晚鸢你既然说与双亲感情深厚,那就辛苦你好好照顾母亲,我也相信,在你的照顾下,母亲一定能早日康复 。”
说完。
苏晚音转身就走:“许嬷嬷,回明阳侯府。”
许嬷嬷本来都做好,跟苏家人开战的准备。
结果,大夫人三言两语,就这么赢了?
她立马应声:“是,大夫人,天色还早,反正两府离得不远,咱们走回去也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