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洪亮,那声音划破了屋内紧张的气氛,引得村里野狗狂吠起来。
晖叔喘着粗气说:“行,哭得挺有气力,应该能活。”
父亲扭头想和晖叔道谢,却发现他的手放在母亲胸口,一下一下地压着。
父亲顿时怒急攻心,红着眼咬着牙,怒吼一声:“你占我媳妇便宜!” 话落挥拳就打。
晖叔挨了一拳,却仍不顾疼痛,挣扎着解释这是做心肺复苏。
父亲是个只知道在地里刨食的莽汉,哪懂什么心肺复苏。
此刻血气上涌,理智全无,直接压在母亲身上挥拳如雨。
说来也奇怪,几拳挥出,那频率竟和晖叔做心肺复苏的频率差不多,母亲嘤咛一声,奇迹般地醒了。
晖叔呸了口血沫,满脸愤怒与无奈地说:“你运气好,看你能好多久!你家再有事,八抬大轿请老子,老子也不来!” 说罢便转身大步离去。
看了场乱戏的产婆傻了眼,她语带犹豫地说:“你婆姨和这娃身子弱,还指望医生给看呢!你这……”
父亲牛眼一瞪,蛮横道:“老子不求他,家里那个……”
母亲拼尽全力,虚弱地拽了父亲一把,才拦住他后来的话。
产婆见状,把娃往父亲怀里一推,要了酬劳也匆匆离开。
我默默地收拾着满地狼藉,心中不免失望。
那小崽子看起来瘦弱单薄,丝毫不像有力气杀人的样子。
母亲明明已经去了鬼门关,怎么又绕了一圈回来?
难道言灵是个假说法?
我不敢细想,刚刚寻到的那一丝希望,还很脆弱,经不起一点疑虑的冲击。
产后两天,母亲的身子越来越虚,出气多进气少,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她也没奶水喂我弟,我弟饿得哇哇大哭。
父亲对此有些不满,每当我弟一哭,他就嘟囔:“还不如抱蛋的母鸡呢!咋个管生不管养,成天睡大觉。”
可当母亲偶尔清醒,嚷嚷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