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雀儿别怕，我还在，你一定会好好的。”
慢慢地，颠沛流离的日子好像也不怎么辛苦了。
他像是会术法一样，在我饿到受不了的时候，变出吃的东西，眸光熠熠地放在我手上。
然后把鲜血淋漓的手背藏在身后。
也会在遇到凶兽的时候，挡在我面前不动摇，哪怕手里只有一根枯枝防身，哪怕我哭着让他一个人走……
有一次他受伤了，伤得很重，凶手的爪子几乎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笑着抬起手抹掉我的眼泪，“雀儿，别哭。就算是死了，我也一直守着你。你一定不会死在我前面。”
……
我有点糊涂了。
我死了。
这个人现在在哪里呢？
哦，对了，他成仙了。
11.
无处可去的我飘回了青崖山。
这里张灯结彩，凋敝多年的山门终于开始扬眉吐气。
我看见程月珑居然在青崖山顶，穿着精致的烟青色道袍，站在山主面前。
“珑儿，你可让为父好找。今日众人前来恭贺你，你不在多不像话。”
我听山主拈着雪白的胡子，感慨说道：“昔日你怨恨父亲，不懂父亲的良苦用心，如今你看，父亲是对的。”
“如今寒翎成仙，又要重塑了你的经脉。你此后便成了仙人的道侣，假以时日定然也能登仙。”
程月珑听罢，虽仍旧笑着，但眉目之间透着凉薄狠厉。
“父亲说的是，女儿可是太幸运了。”
“可这幸运给父亲的话，您想要吗？！”
骤然之间，山主色变。
他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整个人竟然变得扭曲起来。
“父亲，你平平无奇，生了个女儿也平平无奇。可你怎么就这么贪心呢？！你强迫我去爱裴寒翎，你让我变成废人给他顶罪！你想过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吗？！”
程月珑笑得癫狂，眼角似乎沁出了血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