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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姜南陈最最新章节

安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南从车里出来时,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被陈最给折腾散了。初秋了,山上的晚风有些凉,她为了迎合陈最的审美喜好,来之前特意挑了件包臀的白裙子,这会儿冷的止不住打哆嗦,更是脚步发软的站不住。姜南快速扯了扯翻起的裙边,身上遍布着零星咬痕。印子不多但有些重,混在深浅不一的吻痕里,更是显得刺眼的难堪。她疼的有些气,觉得陈最这人真是骨子里属狗的,说不清哪门子的烂癖好,每次逮住她都往死里磋磨,身上这印子得好几天堪堪能消。这就意味着,她接下来这几天是不能出门见人了。姜南清楚,陈最是故意的,只要她不往医院跑,就不会被长辈催着结婚。她不乐意在母亲生病的节骨眼上折腾,又没资格对陈最的要求说不。毕竟临出门前,她妈还提了口气拼了命的叮嘱,“囡囡,陈家有钱有势,陈...

主角:姜南陈最   更新:2024-12-19 10: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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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南陈最的其他类型小说《云泥姜南陈最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安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南从车里出来时,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被陈最给折腾散了。初秋了,山上的晚风有些凉,她为了迎合陈最的审美喜好,来之前特意挑了件包臀的白裙子,这会儿冷的止不住打哆嗦,更是脚步发软的站不住。姜南快速扯了扯翻起的裙边,身上遍布着零星咬痕。印子不多但有些重,混在深浅不一的吻痕里,更是显得刺眼的难堪。她疼的有些气,觉得陈最这人真是骨子里属狗的,说不清哪门子的烂癖好,每次逮住她都往死里磋磨,身上这印子得好几天堪堪能消。这就意味着,她接下来这几天是不能出门见人了。姜南清楚,陈最是故意的,只要她不往医院跑,就不会被长辈催着结婚。她不乐意在母亲生病的节骨眼上折腾,又没资格对陈最的要求说不。毕竟临出门前,她妈还提了口气拼了命的叮嘱,“囡囡,陈家有钱有势,陈...

《云泥姜南陈最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姜南从车里出来时,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被陈最给折腾散了。

初秋了,山上的晚风有些凉,她为了迎合陈最的审美喜好,来之前特意挑了件包臀的白裙子,这会儿冷的止不住打哆嗦,更是脚步发软的站不住。

姜南快速扯了扯翻起的裙边,身上遍布着零星咬痕。

印子不多但有些重,混在深浅不一的吻痕里,更是显得刺眼的难堪。

她疼的有些气,觉得陈最这人真是骨子里属狗的,说不清哪门子的烂癖好,每次逮住她都往死里磋磨,身上这印子得好几天堪堪能消。

这就意味着,她接下来这几天是不能出门见人了。

姜南清楚,陈最是故意的,只要她不往医院跑,就不会被长辈催着结婚。

她不乐意在母亲生病的节骨眼上折腾,又没资格对陈最的要求说不。

毕竟临出门前,她妈还提了口气拼了命的叮嘱,“囡囡,陈家有钱有势,陈二少可是你这辈子最好的选择,你就是死,也要死进陈家的坟里。”

再说下去,就是死不瞑目的威胁了。

夜色里,姜南脸上绯红未退,眉目氤了些雾气,想到来这儿的目的,深吸了口气,弯着眼睛商量,“陈最,我妈情况不太好,你陪我去看看她吧。”

她性子有些艮,学人耍娇有些可笑。

可这次不一样。

她妈要死了,肺癌扩散,已经没几天活路了。

只有一个要求,要见陈最。

姜南闭着眼都能猜到是为了什么事。

只听夜色里传来“啪嗒”的落锁声,男人长腿一迈的衣冠楚楚的下了车。

与姜南浑身的狼狈不同。

他套了件浅色的衬衫,领口敞开的懒散,顶了头利落的碎发,挺鼻梁高眉弓,看人时没什么表情,背离身后的繁华光影,衬得一张脸有些刻薄。

姜南眼眸微闪。

她必须承认,陈最天生长了副好皮囊,哪怕随意地站那儿都很惹人注意。

更何况,他本来也是有钱人家的阔少,天生的好命,难免性子傲慢了些。

哄得陈最高兴了,什么都好商量。

姜南软声商量道,“你放心,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她知道陈最忙,可话说到这里,想起母亲的病容,觉得鼻尖发酸的厉害。

陈最听了这话,人倚靠在车旁,似是无事发生般的从兜里摸了根烟的点燃,末了,他娴熟的吸了口,继而敛眉轻吐,漠然道,“一回来就说这个?”

言语之间满是扫兴。

姜南气的想骂人。

又是这样。

她曾以为他们是年少定下来的婚约,时间长了自然有情,这些年大家一起过日子,虽差了张纸,但二人的关系人尽皆知,与夫妻没什么两样。

但陈最向来绝情,只要一结束,就是情也没了,义也一并散了。

绝情到姜南恍惚觉得自己是陈最招来的女伴,而非他亲自求娶的未婚妻。

她心里很不舒服。

一旁,陈最瞧着指间的香烟燃烧殆尽。

见人又不吭声了,他抬了抬眼,刚好迎上姜南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人在风里瑟瑟发抖,正红了双眼的无助。

他承认,姜南身材好还有料,浑身上下,都是一手握着正好的舒服。

她甚至为了迎合他的喜好放得很开,情到浓时,二人的身体非常契合。

她模样好,性子温柔乖顺,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不过......陈最蹙了下眉头,将烟头碾灭后丢在垃圾桶里,“怎么,这就不高兴了?”

被问着,姜南耐着性子忍着,轻摇了下头,垂眸温声道,“没有。”

不是没有,是不能。

陈最对她的反应已经预料中的习惯,他“嗯”了声,“不早了,回去吧。”

摆明了,不想接话。

姜南呼吸一窒,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颗心都沉了下去。

她知道陈最的性子,说回去就绝不会继续浪费时间。

姜南默然走到副驾位置,余光突然瞥见倒车镜边缘贴了个黄色的贴纸。

是个Q版的小熊维尼。

很可爱。

但不是她贴的。


姜南心里堵得慌。

她接连几天没休息好,来之前没吃晚饭,只等接了陈最后一并回老宅。

如今却要横跨半个城的距离去送温暖回家。

姜南想要拒绝,陈最却直接将车钥匙扔了过来。

她愣了下,就听陈最说,“开我的车走吧,温温的行李还在后备箱放着。”

姜南手上攥紧了车钥匙,涩然道,“陈最,不早了,爷爷还在等我们。”

闻言,陈最斜睨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行,那你先回去,我送她。”

姜南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她看向陈最的侧脸,咬了咬唇,喉咙发紧的温吞道,“好,我送。”

见状,温暖羞郝的看了眼陈最,对着姜南似是歉意道,“那就辛苦你啦,姜学妹。”

她咬文嚼字,可 语气里满是理所应当。

温暖家住在老城区。

这一片偏远又破败,周围环境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前些日子政府刚下了批文,老城区纳入拆迁重建的新项目中,连带着地皮价值都翻了数倍。

而这笔生意刚好落在了陈最的手上,温暖又恰好闻风得讯,突然回来。

估计是来签字拿补贴的。

一路上二人坐在后排有说有笑,全把她当司机。

姜南很难不去怀疑他们早就有了联系。

不然,以陈最睚眦必报的性子,不会心有芥蒂,还如此包容温暖的出现。

姜南记得清楚,陈最被温暖断崖式分手的那天,场面一度闹得很难看。

他不死心,亲自飞去国外,还来不及找人就被陈老爷子给绑了回来。

那夜,在陈家老宅里,在灯火幽暗的祠堂内,陈家人几乎全都赶了回来。

阵仗颇大。

当着全家人的面,陈老爷子身居高位,对着丢在地上的陈最不怒而威。

“陈二!”

陈老爷子中气十足,将拐杖敲得叮当响,“你个混账,你对得起姜南吗!”

他们那时早已订了婚,任凭陈最不愿,这事儿也是板上钉钉没得商量。

陈最被揍了一顿,脸上带着淤青,听了这话,他看向姜南的眼里藏火。

姜南身子一僵,看出陈最眼里直白的恨意,料到他误会是自己告了密。

陈最被打的嘴角渗血,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呸”了口血水的龇着牙笑。

他被捆着,却扬起下巴,看人的眼色仿若淬了毒,“爷爷,你搞错了吧?”

陈最斜睨了姜南一眼,勾唇嗤声道,“对不起姜南的是我大哥,不是我!”

是的,陈家长子陈昊,是个犯错出逃在外,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存在。

可偏偏陈老爷子一如既往的溺爱他。

突然提及这个人,姜南的脸色唰的白了几分,连陈家人也一并噤了声。

在他们的眼里,陈昊曾毁了姜南的清白。

但这是一桩旧事,陈老爷子是一家之主,直接下了死令,谁也不许再提。

可陈最偏要当众戳破。

以至于大家看向姜南的眼神里面,或多或少掺杂了些意味不明的笑话。

姜南知道,他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自己不痛快,哪管别人难堪。

此刻,她被所有人盯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也随着陈最一并跪下去。

“爷爷。”

姜南垂着头,敛着眼底的泪意,讲话温吞却有力,“是我让陈最去的。”

她没勇气抬头,为了陈最几乎要坠入尘埃里,“温学姐是我的朋友......”她话还没说完,祠堂里传来低声窃笑,“哎呦,竟然有人主动拉皮条的。”

拉皮条可是个脏词。

陈家人嚼舌根的声音不大,但很刺耳,扎的姜南的头几乎要贴在地上。

陈最听的额头青筋直起,骂道,“用你假好心,你当陈家人都是傻子吗!”

顿了下,他恶狠狠道,“都怪你,你个扫把星,来了陈家就没一件好事!”

姜南听的眼泪直流。

她本意是不愿陈最吃苦受难,没想到主动揽责,依然遭到陈最的白眼。

好在陈老爷子是个明事理的。

他气得不轻,又是个火爆脾气,亲自动了家法,差点给陈最打没半条命。

全是为了温暖。

回想过去,姜南有些失神,听到导航提示,神色一晃,猛地踩了急刹车。

车轮划出尖锐的摩擦声,姜南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栽在了方向盘上。

头磕得不轻。

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

她一阵吃痛,冷不丁抬起眼,通过倒车镜看到后座的两人。

车子撞上路障的这一刻,清贵逼人的男人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紧张,下意识将受了惊吓的温暖护在怀中。

他蹙着眉,模样关切,“温温,你没事吧?”

极其刺目。


姜南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镇子上。

她高中那年夏天,镇上突然回了批生面孔,浩浩荡荡一行人,排面颇大。

原是陈姓的大户人家的老太爷病危,临终遗愿是想落地生根,下葬祖坟。

于是,陈家一路迁回祖宅,只等老太爷百年身后,能荣归故里得以安息。

姜南想不知道都难。

她妈是镇上的哭丧人,常年为了生计奔波,带着她几乎跪遍了大小灵堂。

陈家特意派了人来请。

但姜南这一次不是很想去。

她才刚一进门,就瞧见坐在藤椅上的男人目光很是黏腻的打量着自己。

听人介绍,来人是陈家年轻一辈的长子,名叫陈昊,人称一句陈大少。

正值炎夏,姜南身上套了件薄短袖,发育着的胸前鼓了起来很是显眼。

陈昊顶着寸头,看人眯着眼睛笑的发邪,“姜妹妹是吧,人真漂亮。”

姜南被他这股子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的犯怵,嘴上寡淡的“嗯”了声答应。

待陈家人走后,她寻了个理由不想去,但王霞一手捏着钞票吊着嗓子骂。

“你不干,难道指望你早死的爹,指望你弟弟去吗?”

那会父亲因病去世,弟弟仍在襁褓中,家中日子艰难,这活只能她来帮。

不过初秋的功夫,老太爷就咽了气,正逢百岁,陈家上下一片热闹。

喜丧,好事。

陈家前来吊唁的人很多,王霞在前厅哭丧,姜南跪在后院的棺材旁烧纸。

正值下午,天色灰蒙蒙的不亮堂,风一刮,吹的火盆里的烧纸掀起来。

姜南看的眼皮子一跳,生怕飘出去的火舌燃起来,立刻要去寻物件灭火。

后院往来人少,姜南才拐了个弯,就被人突然从后捂了嘴朝偏房里拖。

她被丢在地上,只听门一关,陈昊扑了上来,一手扯她的裤子。

陈昊怕她喊,死命捂着她的嘴,喘着粗气贴近,“好妹妹,你真白。”

姜南吓得从一旁摸了个物件,看也没看的朝陈昊脸上砸,人趁机朝外跑。

但偏被人给碰见了。

来干活的大娘眼尖,“怎么啦,你裤子怎么烂了?”

紧接着,扬起陈昊的骂声,大家循声看去,正好看他提着裤子朝外跑。

于是,陈家操办的喜丧变祸事,街里邻坊将这一幕亲眼堵了个正着。

不过一夜,姜南失贞的事就传了个遍。

王霞气的脸都歪了,说姜南是个赔钱货,可任凭她如何解释都没人信。

王霞又不知从哪寻了个办法,找了群记者,拉着横幅跪在陈家门口闹。

哭天呛地的要陈家负责。

但出了事才得知,陈家专程带了陈昊回来,原是他在外闯祸回来避风头。

他玷污了公司女员工,那家人报了警,陈家前后花了好多钱才将摆平。

本以为他会改过,没成想他骨子里是个混不吝的惯犯!

全是陈老爷子偏袒又骄纵的结果。

陈老爷子大骂家门不幸,派人去喊陈昊,发现这人连夜收拾东西跑了。

了无音讯。

陈昊再三连累家族声誉,害的陈氏股票一路猛跌,陈老爷子几乎遭不住。

他想拿钱了事,但王霞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偏要陈家娶人进门。

这年头,蝇头小利可不够。

姜南自杀过一次。

但没成。

人刚吊在横梁上,突然从窗户翻进来个人,直接将她给拦腰抱了下去。

姜南几乎背过气,来人却对她做起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陈最,你男人。”

她吓得不轻,人朝门外跑,刚好撞见喜滋滋的王霞与登门的陈家人。

陈家带着彩礼来提亲了。

但订婚的不是陈昊,是刚被接回来的少年陈最。

陈老爷子美名其约,陈昊年长,陈最与姜南年龄相仿,培养感情最合适。

姜南觉得荒唐,咬准自己可以去做妇检,但被王霞拎着裤子当众质问。

“那你告诉我,你没来月经,内裤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姜南解释不清。

这事儿被草草定了下来。

可平息这场舆论的代价是,姜南被王霞逼着对外承认是自己勾引陈昊。

而王霞则抱着儿子如愿住进了陈家老宅,过着被人伺候的日子。

从那天起,镇上的那些人看姜南的目光就变了。

提及陈昊,姜南脸色煞白,下意识的反驳,“他碰没碰我你不知道吗?”

闻言,陈最习惯性挑眉,偏头斜睨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所以呢。”

姜南怔了下,看着陈最不屑的神色,一颗心都沉了下去。

仿佛再说,这年头补个膜又不难。


来之前,姜南心情很乱,以至于这一路上都没注意到凭空多了个物件。

这会瞧见了,她拉车门的动作一滞,似是想起下午曾在朋友圈里刷到过一样背景角度的照片。

她愣了下,拿出手机翻了翻,最终停在温暖的名字上。

朋友圈与现实无误,这张照片,确实是温暖亲自在陈最的车上拍的。

姜南面色一白。

温暖是陈最唯一公开的前女友。

她性子张扬,长相明媚,但与骨子里的骄傲不符,她喜欢可爱元素到连头像都是小熊。

提及这个人,姜南突然有些心颤。

陈最年少时性子不羁,身边不缺莺莺燕燕,在遇见学姐温暖后,竟老老实实收了心,成天鞍前马后的跟在她的身旁,如二十四孝好男友般贴心。

可就在陈最特上头的时候,温暖突然提出分手出了国。

她的速度太快,陈最还没反应过来时,已被断崖式抛弃,人早飞去国外。

没人知道为什么。

那段日子里,姜南作为一个旁观者,亲眼看着陈最神伤失意了好久。

他伤心,成天泡吧喝的烂醉,姜南跟个奴才似的为他收拾一切烂摊子。

再后来,陈最消失了一阵子。

等他再度精神十足地出现时,不知搭错了哪根筋,拉着姜南的手作保证。

“媳妇儿。”

他长了双潋滟勾人的眼,讲起情话来没羞没臊的,“以后咱俩好好过。”

姜南听的面红耳赤,一把推开他,却没注意到他眼底的冷意,“谁是你媳妇?”

但从那天起,陈最像是变了个人,算是认了与姜南的一纸婚约。

姜南说不清哪里不对。

但所有人,包括陈最自己也改口说,他们早晚是要顺应天意在一起的。

谁让陈家欠了姜南呢。

那天后,陈最拉着姜南招摇过市,但因为这事,她被人骂了好几年小三。

大家都当陈最劈了腿,姜南恬不知耻的介入,才会逼得温暖退学离开。

当然,陈最是身世显赫的二世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没人敢惹他不爽。

倒霉的只会是姜南。

校园暴力这事儿是姜南的噩梦,陈最曾撞见过好几次,但也无视略过。

他不咸不淡道,“凡事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他们怎么不欺负别人呢?”

姜南听的心凉。

以至于,温暖的名字成了她心底的一根刺,每每想要拔起总会出了岔子。

如今这刺又结结实实的长回来了。

此刻,姜南想起朋友圈的照片,愕然温暖竟回国了,还与陈最见了面。

还是在这辆他们才刚折腾过的车上。

什么时候的事?

下午联系陈最时,手机里是无休止的忙音,秘书说他在返程的飞机上。

姜南心凉了半截,目光落在那张刺目的贴纸上,“陈最,这是怎么回事?”

她说着,上前一步,伸手指了指倒车镜边缘贴着的黄色贴纸,努力做出笑脸,语气涩然道,“你不是最不喜欢在车上弄这些花哨的东西吗?”

这个节骨眼上,姜南不想将事情闹得难看,可内心依然抱着一丝希望。

她记得刚与陈最谈恋爱时,少女心与占有欲并进,学着网上的操作在副驾上贴“女友专属”的贴纸,还来不及拍照炫耀,直接被陈最黑了脸赶下车。

关车门的那刻,陈最面色冰冷的坐在主驾驶上,他降下车窗,厌恶的将贴纸全都撕下来去攒成团,语气森冷道,“姜南,你好好的发什么神经?”

说完,也不管姜南被吓得泪流满面,他脚下猛踩油门,直接绝尘而去。

后来,陈最心情好了,又跑去求人原谅,“姜姜,我只是不喜欢而已。”

陈最愿意哄人的时候很有一套,姜南觉得他是个男人,不爱花哨也正常。

但转天,她就看见陈最将车子给卖了。

当下,被姜南询问,陈最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那张贴纸上。

“明天上午十点。”

陈最关好车门,一边系着安全带,不咸不淡的搭腔,“你在医院等我。”

姜南怔了下,循声看去,陈最刚好回头,二人的目光就这样撞在一起。

他看人的眼里平静无波澜,像是例行公事般的敷衍,“我去看看王姨。”

姜南脸色有些难看。

她了解陈最,如今话锋一转的不提贴纸的事,摆明是给一棒子再给个甜枣。

提醒她,要闭嘴。


姜南安静的看着他们。

她来之前额头带伤,刚才又被撞了个结实,却像是空气一般被忽视。

姜南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缓了下,觉得痛意少了些,才拿手机报了警。

她脸色有些难看,忍着痛,有条不紊的与交警确定着事发过程与地点。

夜色里,姜南一手撑着力气,淡声道,“对,老城区32号,辛苦你们了。”

她清楚,是自己一时失神闯了祸。

全责。

她认。

在姜南与交警通话的功夫,她一开口,陈最的目光才适时的递了过来。

并不是担心。

透过倒车镜,陈最的语气没什么温度,“你在这儿等着,我先带温温去医院做检查。”

全然不管姜南的死活。

闻言,姜南没吭声,默然的掀起眼皮子,与后视镜里毫无温度的目光相对。

半晌。

姜南挂了电话,瞥了眼车上依然贴着的贴纸,心底突然窜起一股冷静。

“不能走。”

她说这话时,目光扫过毫发无伤的温暖,突然很想逼陈最做出个选择。

姜南沉了口气,再开口,语气有着难掩的迫切,“陈最,我没带驾驶证。”

她确实没带,包落在自己的车上,陈最临时换了辆车,她来不及去取。

她报了警,意味着会被查到无证驾驶,或许要面临被拘留处罚的责任。

那可是十五天。

姜南希望陈最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为自己想一次。

他如今在这座城里的能耐颇大,只要他想,动动手指就有的是人将她的驾驶证取来。

姜南害怕。

她上大学时出了些事,至今仍然心有阴影,不想在冰冷的拘留室里待着。

然而,陈最的面容隐匿在夜色里,看人的眼色很淡,却让人看不穿情绪。

他知道无证驾驶要面对的后果,也知道姜南心有障碍受不了这个结果。

以姜南简单的人际关系,没有他的帮忙,怕是要被关上个十天半个月。

陈最蹙了下眉头。

见二人相视,温暖心一紧,抓着陈最的手也借机松了几分力气,“小六。”

她一开口,恰到好处的打断了陈最看人的思绪。

与姜南不同,温暖眼尾勾人,红唇半启,正是当下流行的御姐那一款。

可性子温柔如水,自内而外的反差,对男人来讲简直是视觉上的绝杀。

姜南清楚,这对陈最也不例外,所以温暖一开口,她的一颗心就凉了。

“我没事的。”

温暖推开陈最,仰着脸看人却有种恰好的无辜感,“你先帮姜学妹吧。”

陈最回眸看向她。

察觉到男人的目光,温暖勉强笑了下,伸手推开车门,“我到了,就先走了。”

见人走,陈最眼色一沉,长腿一跨的下车去拦,沉声道,“我送你。”

姜南将二人无形中的拉扯看在眼底,她抿唇,心一下子落底。

“陈最。”

她默然地下了车,只身站在夜色里,不甘心的问,“那我呢?”

她呢?

她又算什么?

陈最似乎才想起身后还有个人,脚步一顿回望去,就见姜南在风中红了眼。

说不上来的可怜。

他蹙了下眉头,看向她的目光里掺杂了几分冷然,“姜南。”

陈最嗓音清冷如水,“你真以为,我陈最就活该一辈子给你兜底吗?”


姜南心堵的厉害。

她不吭声,敛眉看向那枚贴纸,似是在张牙舞爪般的提醒着温暖的存在。

直到车停下,姜南才突然笑了下。

出趟门回来,他竟连声岳母都不肯叫了。

......陈最做人很有时间观念。

上午十点,他准时的出现在病房,与前一日的冷漠不同,绅士的不像话。

“您怎么样?”

陈最说着,将手中名贵的补品放在一旁的桌上,似是有些热的挽了挽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从一旁拖了个椅子过来,很稳当的坐在了王霞的病床旁。

见人来,王霞很高兴,硬撑着枯瘦的身体坐了起来,提了口气的讲话。

“我就说,小陈忙完肯定会来看我的,死丫头偏说你忙的没时间。”

王霞说着,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姜南一眼,又将目光落在陈最的脸上。

她讨好的试探,“小陈,一直不见你来,是不是很忙啊?”

陈最瞥了眼姜南,见她沉默,人前嘴甜道,“我就是再忙也要过来看您。”

姜南看着他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就觉得虚伪。

反倒是王霞听的眉开眼笑起来,二人表面母子,陈最更是变得一副孝顺的好脾气,对人几乎有问必答的痛快,哄得王霞生病郁闷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这是姜南平日里做不到的。

她在一旁充当看客,连句话都搭不上腔,落在王霞眼里更是个榆木疙瘩。

见她低眉耷拉眼,王霞一撇嘴,不耐的数落道,“瞧瞧,这闷兮兮的性子,真是从小到大都不讨喜,要不是小陈你心善,她呀,真就老死没人要。”

说着,她更是老脸一垮的叹气,“不如她弟弟啊,她弟要是还活着......”但提及旧事,姜南面色一白,她最不愿的就是当着陈最的面被戳脊梁骨。

她几乎求饶般的涩然开口,“妈,您别......”想起自己的儿子,王霞伤心欲绝,眼睛一瞪道,“当初要不是你......岳母。”

陈最蹙了下眉头,恰到好处的开了口,“说了半天话,您该渴了吧?”

他语气里有着难掩的压迫感,压得王霞一怔,人清醒过来,立刻闭嘴不提。

她颤巍巍的从陈最的手中接过保温瓶,但也不忘恶狠狠的剜了姜南一眼。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滞。

还是陈最率先打破冷寂。

他敛眉坐着,修长的手指握着刀柄,手法娴熟的削着苹果,“最近连收了几家海外公司,估计市值又要上涨不少,陈家可以过个不亏损的好年了。”

说着,他将苹果切分后放进碗里,“等您身体好了,带您去国外购物。”

陈家资产遍布海外,可惜前两年家里起了内讧,败的名下产业接连失利。

有那么一阵,陈家几乎要宣布破产,还是陈最出面力挽狂澜的有了今天。

王霞知道陈最是个人物,她不懂市值股票,但知道是个赚钱的好消息。

她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涩又嘲讽,“我哪有那个好命啊,要不行啦。”

顿了下,她又话锋一转,“小陈,我这辈子到头了,就担心我这个女儿。”

陈最听出她话里有话,也没给王霞机会,直接将话截了过去,“您放心。”

他拉着王霞枯瘦的手,沉声安抚道,“吉人自有天相,您一定没事儿的。”

事实上,陈家已经托人来预备后续丧事了。

陈最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压根不给王霞机会,只字不提与姜南的婚事。

不为所动。

最后,陈最寻了个理由要走,王霞没了挽留的借口,只好让姜南去送他。

姜南心里憋屈,但也挨不住王霞的催促,只能默然的跟在陈最的身后。

然而,一出病房门不久,拐了个弯的功夫,陈最突然脚步一顿,“姜南。”

他很少会连名带姓的叫她,如今却敛眉轻吐,淡然道,“就到这儿吧。”

姜南怔了下,以为是让自己送到这儿就可以,“好,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可陈最却嗤了一声,扬眉寸寸的盯着她,话里带刺道,“逼婚最没劲了。”

姜南面色一白,她是个聪明人,瞬间了然于他的意思,“你要悔婚?”

“不然呢?”

陈最的目光泛着冷意,“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娶个我大哥玩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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