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吕笙竟去牵那黑马,一时议论声四起。
“真是可惜,这吕官人没有好马可选了!”
“是啊!且这马看上去是匹劣马,定然跑不出什么好成绩!”
“即便这样,他的分数也够高了,前四名应该不在话下!”
“这可不好说,一切还没有定论。”
......
再说吕笙牵着缰绳,好不容易将黑马牵出了马棚。
这黑马似是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一般,拼着命的挣扎。
而吕笙这边,亦是死死抓住缰绳,不肯松手,他能感觉到,对方拉扯的力道不下于适才举起的石轱辘。
这马看似瘦弱不堪,怎地力气这般大,适才伯起兄还说,不要选高头大马,选矮小的瘦马,如今这黑马可当真是又矮又瘦。
终于,在两方拉扯之下,缰绳再也禁受不住,“砰”的一声,断为两截。
黑马因此得了自由,可不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在校场里狂奔。
四蹄踏地,扬起的漫天的尘土,将它的身形完全淹没。
吕笙跟在后面,紧追不舍,以他的遁速,追上黑马自是不难,难就难在没有缰绳,在这急速奔跑途中,如何骑乘上去,骑上去之后,又是如何保证不被甩下来。
眼看已经围着校场跑了一圈,这一圈只用了别的马匹一半的时间,当然,这是在没有负重的情况下。
由于现场尘烟翻滚,也看不清黑马和吕笙的身影。
吕笙索性一拍马屁股,又催它跑了第二圈,在这一圈跑到中途的时候,他终于瞅准机会,纵身一跃。
骑到了马背上,也不抓缰绳,双手死死扣住马鞍,双脚紧紧夹住马腹。
黑马岂能容他安生,又是跳又是蹦,但吕笙不为所动,眼看第二圈快到终点,黑马仍是速度不减。
吕笙骑得兴起,双腿猛夹马腹,催着它又跑了第三圈。
围观之人以为马匹受了惊,俱都震惊不已。
就连几位考官,也都面面相觑,寻思着要不要找来马倌,将这受惊的黑马给控制下来。
可不能让其伤了新科解元,这位新科解元在此次比试中成绩颇佳,取得前四名几乎是十拿九稳。
就在这些考官商议之时,第三圈跑到中途的黑马终于慢了下来。
众人这才看到吕笙正稳稳的骑在马背上,意态闲适,如同走马观花。
“这吕大壮竟真个驯服了这匹烈马!”一个考官赞道。
“还真是,不容易啊!没想到这小黑马的性子如此刚烈!”另一个考官接道。
“要不怎么能显得这吕大壮非同一般呢!哈哈!”
“诸位,都别磨叽了,打分吧!”
“我先来,十分,必须给十分!”
“我也给十分!”
“都给十分是不是不太好,我给九分吧!”
“我说老张你,你打九分不怕别人说你眼瞎啊!”
“得了,我也不干得罪人的事儿了,十分吧!”
“行了,大家都是十分!”
......
等到吕笙骑着黑马慢慢踱到诸位考官跟前,这几位已经打好了分,清一色的十分好评!
吕笙心里很兴奋,他兴奋的倒不是这场又得了满分,而是这匹黑马给他带来的惊喜。
回头一定想办法把这黑马搞到手,不论是买还是抢,反正不能让他落到了别人手里。
武科比试五项已经进行了四项,还有一项未比,就是兵器。
这一场采用的不是单纯的表演,而是两两互斗,为免打斗中伤及对方,主办方统一给配了兵器,十八般兵器,样样不缺,就插在校场的架子上。
十个人,分为五对,捉对厮杀。
和吕笙对阵的是一号,这家伙是个地地道道的文弱书生,还没上场,看到对阵的是吕笙,就直接弃了权。
吕笙好生无趣,和这些人比斗,就跟大学生跟幼儿园孩童比试一般。
第二轮还剩五个人,意外的是卢修赫然在列,他第一轮打的比较轻松,和他比斗的也是个文举,没几合便败下阵来。
这一轮吕笙轮空,余下四人两两对决,他将和这两队的胜者之一对决。
这一轮和卢修对决的是个美髯男子,看其样貌得有三十多了,但其实际年龄不过二十五岁。
此人叫宇文极,使的是一杆长枪,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卢修对上他也算是倒霉。
对方显然是个练家子,一杆长枪耍的贼溜,只十几个回合,便虚晃一枪,刺中了卢修的右肩。
这杆枪虽是没有枪头,但是其力道奇大,登时将卢修刺得翻倒在地,长剑脱手,不得不拱手认输。
此人倒是个强有力的对手,看来我最后遇到他的几率挺大的!
吕笙心里盘算着,他接下来的对手是另外一对胜出者。
此人也是武举出身,名字叫胡来,自称胡家刀嫡系传人,一柄宽背大刀使得虎虎生风,出神入化。
这个胡来身形高大,体态匀称,但看这身材,比之后世的男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稍作歇息之后,吕笙和胡来便站到场边。
胡来率先朝吕笙一抱拳,“在下胡来,见过吕兄,还望吕兄手下留情!”
吕笙心道,留情可以,但是不能让你赢!
他也回了一礼,“胡兄谦虚了,你能走到这一步,着实令我钦佩!还望胡兄莫要藏拙!”
胡来淡淡一笑,长刀倒转,刀柄朝前,刀尖朝后,“吕兄,献丑了!”
吕笙点了点头,也挽了个剑花,起手式之后,两人也不客气,斗作一团。
胡来的刀法真是名不虚传,长刀劈砍横削,进退自如,攻守有度。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吕笙,有着剑仙传承的穿越者。
任凭对方的刀法出神入化,招式老辣,终究摆脱不了凡俗武夫的桎梏,在吕笙这个一品剑仙面前,不过是小儿科。
不说别的,以吕笙的遁法,即便背负双手,对方的长刀都沾不了他的身。
是以,吕笙象征性的应付了几招,便一剑将对方的长刀挑飞,顺势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将其踢的在地上连翻好几个跟头。
这一招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以至于这个胡来爬起身的时候,犹自面带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