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高考时间一点一点缩短。
缩短到陈舟过生日的那一天。
中年男人微信上转账给了他五百块让他自己出去吃点好吃的。
“再过三天也就是姐姐生日了。”
“是的吧....”
“你说姐她是自己自杀的还是被你们逼死的呢?”
语音5s。
语音43s。
对方打来语音电话被陈舟挂断。
晚自习九点半放学。
放学铃声响起时陈舟看见了站在门口朝他招手的余桐。
“给。”
一个六寸的小蛋糕递到了陈舟手上。
蛋糕上面附带着一层橘色的糖霜,上面立着个穿着校服的糖塑小人,面貌有几分像陈舟自己。
“十八岁生日快乐,陈舟。”
“谢谢余老师。”
”陈舟,生日快乐。”
陈舟有些意外。
自从陈婉消失后他自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
窗外挤了很多张人脸,重叠在一起,展露笑意。
“如果有神明的话,可不可以让我回到姐姐十八岁的那个夏天。”
陈舟吹熄了蜡烛。
许下了十八岁的第一个心愿。
“快逃!”
陈舟再一次看见了记忆中的那张扎着马尾辫的带着圆框眼镜的脸。
对方穿着最后记忆中那身校服,手腕处系着江停去文殊院求来的十八籽。
无数黑色藤蔓生长。
藤蔓尖头开出苍白色的断手。
断手将陈婉拽进了一张粘着凝固血渍的巨大嘴唇中。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