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名利场的彭大公子,英俊多金,拜倒在他西装裤下的女人数不胜数,钱也没少花,可是陪在他身边最久的,却是一个愿意为他省钱的女人。
季星波是个例外,也是个异数。她不是最美的那个,从没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安静得孙尚河这个局外人都以为她什么都无所谓。
他们交往将近三年,目前看来,似乎还有继续在一起的趋势。
很多事情,却不是单单道理就能说得通的。总裁还是太年轻了,星波小姐从来不是漂亮的笼中鸟,毕竟,一个人毕生付出的热情是极其有限的。
孙尚河又想起把礼盒交给季星波的时候,她什么也没表示,只是下车去了菜市场,她却不嫌脏乱和世俗气,不依不饶地和那些商贩讨价还价。
好像总裁小住初霖园那些日子,她都会亲自买菜煲汤,对待佣人们也客气,不像总裁往前一些女伴,还没得势就颐指气使。
这样好的一个人,真会委身当个无名无分见不得人的小情儿吗?
“高速路上别开小差。”彭沛睁开眼,只是放下车窗看了眼周围环境,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孙尚河回神,语气满是歉意,“不好意思,总裁。”
见彭沛没追究的意思,他稍稍松了口气,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专注地开车,总裁的私事这都不是月薪七万的人该考虑的事情。
彭沛一直不停地拨打季星波的手机,可惜得到的都是冰冷的机械音。
他紧握手机的指节绷紧得发白,而漠然的神情又让人看不出他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两天天气异常闷热潮湿,前两天的凉爽仿佛是一种错觉,多半和台风登陆有关。
孙尚河腹诽,总裁也在酝酿台风,恐怕只有身处台风眼里的星波小姐能幸免。
他一边开车一边寻思着缓和下气氛,可终究还是少说话多干活占了上风。
突然,放在彭沛兜里的手机呜呜地响,他激动地拿出来,甚至手都是抖的。
他以为季星波终于想开了,服软了。
来电显示的‘程幸’两个字瞬间浇灭了他的欢喜。
彭沛深呼吸一口气,才勉强划拉到接听,声音冷冷的:“你最好有要紧的事。”
“咋跟吃了枪子似的?我可没得罪你。”莫名被彭沛数落了一通,程幸委屈得不行。
“有话快说!”彭沛有些不耐烦,也没心情跟他唠嗑,怕占线季星波打不过来。
“哥几个在老地方玩,这不正好预祝你脱单么?”程幸脸皮厚,老早他就吃到好哥们逃婚的瓜,这会儿没忍住,调侃了句。
彭沛闷声道:“你们玩吧,我不在荔市。”
程幸吃惊得不行,这节骨眼逃婚能逃去哪里……
他竖起耳朵听到那边呼啸的风声,悄咪咪地问:“那你在路上了?不要命了你。”
真就是荔市在逃新郎了呗?
“别问,占线。”不由分说,彭沛火急火燎摁断电话。
这回手机也不放兜里了,直接摊在掌心反复掂着,时不时低头注意下新闻。
开了移动网络,还没仔细看,就被热点新闻走了全部的注意力,待他看清标题,手指无意识地松了松,手机“啪”的掉到了地上。
紧急新闻-霖城暴雨一始发列车遇台风险情,已致230人遇难,3人失联!
随之塌的,还有彭沛好不容做的心理建设,新闻上面醒目的几个字几乎要把他的眼睛刺瞎。
他不得不承认,他等的电话不会再来了。
孙尚河偶然撞见了彭沛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顿时心惊胆战的,生怕这股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彭沛双眸涣散,只绷着脸说了三个字,“开快点。”
路灯飞快地从窗外掠过,再走一段路,四周逐渐变得吵闹,车速逐渐减慢,最后停靠在路边。
高速堵车了,司机们烦躁不安,喇叭声响成一片。
彭沛烦躁地扯开领带,“怎么堵车了?”
“导航上说,因为暴雨,霖城交通道路瘫痪了,估计得堵上个把小时。”孙尚河有点慌。
等了十分钟,车子也就朝前移动了两百米,就这样等下去,也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
放下车窗,彭沛扫了眼四周,灯光照亮的道路,前后左右都是车。
这时紧随其后的一辆越野车鸣笛,此时也打开了车门,三名年轻男人快速穿过马路朝这边奔来。
“老彭,我们来了!”程幸立刻伸手打了声招呼。
面前的汽车纹丝不动。
“哥几个跑大老远来陪你,你好歹开个门吧?”程幸有点靓仔无语。
车门前安安静静的,很明显,彭沛是铁了心要跑路。
任风轻觉得程幸太磨叽:“你这样不行,看我的。”
“你又有什么损招?”程幸怀疑。
秦勉笑道:“别忘了他的软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