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绾谢元洲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归来:病娇太子我罩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花锦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家福泽深厚,此女命格极贵,然慧极必伤,先天不足,身体孱弱,体弱多病,长此以往恐有早夭之祸。”“什么?我们侯府三代以内全是男丁,好不容易有个女儿!她可绝对不能有事!”“这可如何是好?大师!求你大发慈悲指点迷津,我们应该怎么办?”被叫做大师身着道袍的老头,须发皆白,他伸手抚了抚垂至胸口的白须:“方法倒也不是没有,令千金命格金贵,锋芒极盛,只要取一个平凡质朴的名字进行中和便可。”大厅里的人面面相觑:“取名字?武安侯府三代以内皆是武将,您这真是为难我们了。”侯府主母温婉开口:“不知大师有什么建议?”老头儿老神在在的开口道:“这世间各有颜色,赤色鲜艳,碧色清丽,人也是一样,平凡质朴的颜色很多,绛色美而不张扬,希望令千金如这绛色一样,就叫慕...
《嫡女归来:病娇太子我罩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主家福泽深厚,此女命格极贵,然慧极必伤,先天不足,身体孱弱,体弱多病,长此以往恐有早夭之祸。”
“什么?我们侯府三代以内全是男丁,好不容易有个女儿!她可绝对不能有事!”
“这可如何是好?大师!求你大发慈悲指点迷津,我们应该怎么办?”
被叫做大师身着道袍的老头,须发皆白,他伸手抚了抚垂至胸口的白须:“方法倒也不是没有,令千金命格金贵,锋芒极盛,只要取一个平凡质朴的名字进行中和便可。”
大厅里的人面面相觑:“取名字?武安侯府三代以内皆是武将,您这真是为难我们了。”
侯府主母温婉开口:“不知大师有什么建议?”
老头儿老神在在的开口道:“这世间各有颜色,赤色鲜艳,碧色清丽,人也是一样,平凡质朴的颜色很多,绛色美而不张扬,希望令千金如这绛色一样,就叫慕绾吧。”
绛色也叫绾色。
“好名字!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
“绾绾!你自小便聪慧,但这一次……你眼瞎啊!谢元洲他是狼心狗肺之辈!他迟早有一天……呃!”杨恣意狠狠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视线缓缓下移,落在鲜血淋漓的腹部以及整个没入的那把匕首。
鲜血在涌出,无比刺目的血红色,像极了她穿在身上的华丽喜服。
杨慕绾双目圆睁,眼泪不值钱的涌出,无力跌倒在地:“二哥……”
杨恣意,并非恣意妄为的恣意。
而是恣意潇洒的恣意。
谢元洲轻描淡写的抽出匕首,寡薄的唇瓣微掀,眼睁睁的看着杨恣意在他面前倒下,最后才一字一句道:“武安侯府众人不仅私通外敌,还言行疯癫,恐有被蛊惑之嫌,元洲一向尊你为二哥,只是阿绾胆小,为了避免你吓着她……我只能对二哥不敬了。”
他背对着所有人,只有杨恣意能够看清他脸上有几分嘲讽的笑。杨恣意嘴里冒着血沫,恶狠狠的盯着谢元洲。
围观群众听到谢元洲的话不由得离远了些,活像离近了就会同样被蛊惑一般。
谢元洲扔掉带血的匕首,风度翩翩一撩喜袍下摆蹲下身,似笑非笑道:“看来二哥有话要说?”
杨恣意拖着最后一丝清醒,咬牙切齿道:“错把豺狼当良人,把绾绾嫁给你是我们识人不清!但、如果……你敢伤害绾绾,即便是做鬼……候府几百口人也定不会放过你……”
他又艰难的喘了几口粗气,终究还是没了气息。
谢元洲冷漠的看着他的尸身,唇角缓缓上扬:“好好活着不好吗?”
“二哥!”杨慕绾想要嘶吼出声,可惜嗓子哑得厉害,剧烈的情绪冲击令她双眸赤红,喉咙撕裂般的痛却也发不出声音。
喜婆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扭着腰上前:“三公子,您别感伤了!武安侯府上下是罪有应得!您这大婚之日来刑场这种地方万一冲撞了什么可如何是好,也太不吉利了!您再不去接新娘子就该误了吉时了!”
谢元洲这才站起身,脸上早已恢复了温润的笑,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我……杀了二哥。”
那模样就好像他真的很自责,围观群众立刻七嘴八舌接茬
“三公子不必自责!我们大家伙可都看见了!是武安侯府二子言行冲撞三公子在先!这事儿就算皇上来了也怪不得三公子!”
“是啊,早就听闻三公子与贵夫人举案齐眉鹣鲽情深,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三公子真是重情重义之人,大喜之日宁可沾染晦气也要陪夫人过来。”
四面八方都是夸赞谢元洲的声音,像潮水一样涌进耳膜,杨慕绾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五指狠狠收紧。
不是的!
只有杨慕绾自己知道,她被眼前这个男人,她的丈夫亲手喂下哑药,如今不过是他手中用来欺骗天下人的工具。
谢元洲露出招牌的浅笑,朝四周拱了拱手以示感谢之后,视线才落到杨慕绾身上。
杨慕绾感觉自己仿佛被毒蛇盯住了一般,浑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动,眼底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惧意。
谢元洲这才好像刚刚发现杨慕绾跌倒了一般,脸上划过一抹惊讶,快步走过来连衣摆都不掀了,蹲下身扶住她:“阿绾,没事吧?怎么跌倒了?摔到哪儿了?”
杨慕绾用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好似要用目光从他身上生生剐下一块肉来。
谢元洲压低声线,扶住她胳膊的力道极大。
杨慕绾咬牙承受着胳膊上传来的剧痛,身躯隐隐发颤,满脸的泪痕。
谢元洲对她的恨恍若不觉,还在围观群众面前尽力表演着夫妻情深。
他道:“阿绾,听话。别耍小性子,你知道的,此乃陛下赐婚,皇恩浩荡,做臣子的没有说不的权利。”
杨慕绾心中一阵急火攻心,猛地咳出几口血来。
她恨啊!
如果她没有看见两人深夜在府中苟合,就不会把这事闹到侯府……
如果这事没有闹到侯府,外祖母和哥哥们就不会进宫为了给她求个公道而触怒了谢元洲这个疯子!
大抵无人想得到,高高在上的陛下早已是皇后手中的傀儡,而谢元洲背后是皇后这棵大树。
不论如何,究其根本导致了这场灭门之祸的罪魁祸首是自己……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谢元洲面上闪过慌乱:“阿绾?”
杨慕绾华丽繁琐的喜服裙脚沾染了污泥,轻轻挽起的发丝有些散了,鬓发微垂,依旧遮挡不住她那双孤月一般的眼眸与美貌。
她看着谢元洲脸上的担忧之色,嘲弄的勾起唇角。
谢元洲看见她这个笑,笑容缓慢的凝固在了脸上,直至彻底消失。
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真让我感到意外,阿绾你素来胆小,到这时候了你却能笑得出来。”
杨慕绾嘴角的嘲讽的弧度更甚谢元洲忽然生起一丝报复的欲望,开口刺激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跟别的女人的大喜之日却也要命人给你穿上喜服吗?我就是为了给你马上要处以极刑的亲人看看!让天下人看看!权势与美人我都要,恨我吗?”
杨慕绾牙齿咬得咯咯响,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却毫不自知。
“你会遭报应的。”她恨死了却发不出声来,只能用唇说出这句话的口型,嗓子眼里充斥着浓郁血腥味。
谢元洲嗤之以鼻,起身拍了拍沾灰的广袖,声线冷漠:“那在这之前,只能先委屈你了?”
语落,他又露出招牌笑容,背过身朝百姓十分君子做派的赔礼道歉:“让诸位见笑了,阿绾她久居内宅身子骨也不好,实在是……”
谢元洲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所有的百姓都瞪着眼睛看着他的身后。
他心头一跳,隐隐有了预感,猛地回过头。
杨慕绾仰躺在地上,一根做工不菲的簪子插入心窝,看簪子没入的程度是一点力没余,鲜血大片大片涌出来浸湿了胸口处的精致绣花。
血的颜色,胜过世间万种红色。
“阿绾!”
谢元洲骤然蹲下,慌乱的眼神对上了杨慕绾逐渐涣散的眼瞳。
她大概是疯了吧,才会从谢元洲这个疯子脸上看到慌乱这样的神情。
谢元洲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怒目看向服侍的人:“谁给她的簪子!我不是命人将她院中所有尖锐的东西都扔了吗!”
府中带出来负责服侍杨慕绾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可是没人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谁也不知道她手里那根簪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是杨慕绾还有最后一丝意识之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总算能够解脱了。
就用她的鲜血祭奠此处所有侯府的亡魂吧,她唇瓣无力地勾起,既然一切因她而起,到这里也算终点了吧。
但,若能重来一遭……她一定会倾其所能让所有该付出代价的人——
血债血偿。
永晋三十八年,盛京夜,深秋。
这一年是杨慕绾得偿所愿嫁给谢元洲的那一年,也是前世初遇见他的那一年,丞相谢易槐为其四旬大寿广邀宾客,寿宴当晚整个相府高朋满座,卫帝虽然没有亲自来,但是礼送的很重,可见其对丞相的恩宠。
盛京城内有头有脸的官员都来了,皇子皇孙们也纷纷赶来露个脸,甚至早早便有京外的官员递来礼单,其目的不外乎就是想要升迁,无人不想做京官。
这些礼单有的被留下了,有的被退回了,当然这是外人无从得知的。
丞相权倾朝野,即便是皇子皇孙也要客客气气的以礼相待,毕竟还指望他做靠山呢,在朝廷中多一个靠山就多几分把握。
身为相府嫡子的谢元洲自然要去前院待客,女眷都在后院由丞相夫人集中招待,杨慕绾素来不喜这种虚与委蛇的场合,于是很早便寻了个身子不适的由头没去参加看似是寿宴,实则是挑如意郎君金龟婿的场合。
对男人们来说,这是权利的盛宴。
对女人们来说,这是看哪家公子哥身份显贵又才貌俱全方好挑得称心如意的良人的场合。
杨慕绾素来看不起京中这些扭扭捏捏的女子,分明对某人有意却不敢表露,只能在他面前表现自己期望得到对方青眼。
对她来说,喜欢便是喜欢,不喜便是不喜,何故要欲拒还迎作此等恶心姿态?
这只是其一,其二就是她的夫君谢元洲此人打小便是盛京城内颇负盛名的三公子之一,不论是相貌还是家世都是极为惹眼的存在,即便他只是站在那儿也惯会招蜂引蝶,杨慕绾打小被家中爹爹与兄长惯坏了。
她性情火爆脾气差,哪怕是谢元洲笑着跟别的女人面对面说一句话,她都会觉得别人在抢。
谢元洲已经为此斥责她许多次了,她索性眼不见心为净,只要看不见就不会心乱了。
杨慕绾倚在院中的一处阁楼上赏月,前方院中忽然燃放起簇簇焰火,乐声四起烛影纵横,深秋的夜风是裹满寒意的。
杨慕绾拢了拢宽大的袖口,风轻轻拂过她的裙角和发丝,她扬起头露出白皙的脖颈,浩瀚的星辰挂在墨蓝的天穹上,一颗飞星骤然划过。
那一瞬间,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追上去,等她反应过来她在干什么的时候,她已经跑下了阁楼。
那就像一种来自灵魂的指引,飞星拖着长长的尾巴速度不快,她跑下阁楼抬头一望还能看见那颗飞星。
她就提起裙摆追着那颗飞星而去,一边看路一边抬头紧紧跟随。
杨慕绾最后看不见飞星尾巴的时候,她不知不觉跟着跑到了相府前院的一个花园,这时候大家都在厅堂里交杯换盏,院子里寂静得只剩下虫鸣和蛙声。
杨慕绾失神的站了会儿正打算举步离开,耳尖忽然捕捉到假山后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影从那处比人还高的假山后面走了出来,借着月色和院里的灯光。
她看清了对方。
那是一个令人只看一眼便会觉惊艳的男子,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锦袍,锦袍上用金线绣着威风凛凛龙凤团纹,眉宇间天生带着一种忧郁的色彩,肤色白得毫无血色。
龙凤团纹,官员们服制都有严格的要求,即便是百官也不能使用龙凤这样的纹样作为衣服上的装饰。
除非是龙子龙孙,所有的皇子她基本上都见过……不对,有一个人她没见过。
卫帝子嗣众多各有成就,赐婚的赐婚赐府邸的赐府邸。
但其中有一位及笄后仍住在宫中的皇子特殊,说起皇子,几乎整个盛京的人都会下意识忘掉他,因为他身负绝症,自出生起就在冷宫长大。
他也是盛京三公子之一,不过只占了个虚名,听说是因幼时的他玉雪可爱,卫帝甚是喜欢,因此连带着他那不受宠的母妃都得了几分恩宠,也是那时候被盛京百姓选进三公子行列里的,后来长大了,卫帝愈发不喜他了。
他常年住在门庭森冷的冷宫里,在所有皇子里面也最没有存在感,除了宫宴那等大事能露露脸以外,没有任何机会能见到他。
杨慕绾很少参加宫宴,因此没见过他。
不过,这位皇子似乎认识她。
因为他脸上的神色明显是意外,既然是意外,他就肯定知道她的身份。
杨慕绾愣神间,那位皇子殿下已经拔腿朝她的位置走了过来,他腿长几步便到了,她都还没能反应过来。
明明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剩几步,他却还在逼近,虽然这人确实长得很好看,是那种稍不注意就会被迷惑的类型。
同为盛京三公子之一,他的风华甚至隐隐超过谢元洲,
杨慕绾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两步,面露谨慎:“你想干什么?”
“咳咳”他埋首轻咳了两声,脸上因咳嗽多了两抹血色,整个人多了一种病态的美,像一朵昙花,给人一种转瞬便会凋零的错觉。
面对这样一个病美人,恐怕没有女子不生恻隐之心。
因为他跟刚刚的模样截然不同,看起来很无害。
杨慕绾蹩起细眉,带着担忧询问:“你没事吧?要我给你请大夫吗?”
男子无力摆了摆手:“不用,我没事,吓到你了吧。”
“没有。”杨慕绾嘴硬道,耳尖却窜红了。
男子笑了笑,也没拆穿她拙劣的谎言,从腰带中取下一物,是个珠翠:“我知道你是谁,这个小玩意儿就当见面礼了。”
他清瘦的手指轻轻扳开珠翠,这个珠翠竟然在她眼前仿佛变戏法一样变成了一根簪子。
“!”杨慕绾震惊的看着他手上那根很漂亮的簪子。
他把簪子递到她手里,随即,杨慕绾便听他轻声开口:“如果活着太累,本宫赠予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杨慕绾心中太过震惊以至于她完全没察觉对方的自称很奇怪,彼时的她并不懂他这话蕴含的深意,她拥有高贵的身份、家人的宠爱、还嫁给了自己心仪的人。
为什么会苦?她一点也不觉得苦。
可后来她懂了,却陷入了寸步难行的境地,再也遇不见这个人了。
这顿饭结束后谢元洲被爹爹请去了书房,二哥也随行在侧。
杨慕绾没吃两口就吃撑了还觉得隐隐有些反胃,她揉着肚子慢慢溜达回了出嫁前自己的院子,院门口一块匾额挂在头顶,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苍劲有力——锦绣院。
杨慕绾走了进去,原本空着的偏院如今有人住了,院子里多出了很多东西。
她的闯入让院子里正埋头打扫的下人们抬起了头,紧接着是她们惊喜的声音,全数围拢了过来
“小姐?!”
“您怎么回侯府了?感觉小姐您清减了!是丞相府伙食不好吗?”
“噢我想起来了,今天是小姐回门的日子!难怪前院忙活了一早上!”
“雪兰姐姐怎么没跟着小姐一起回来呀?”
杨慕绾安静的看着她们一人一句问得她插不上话,小丫头们问完了才发现一时太激动逾越了,于是赶紧拂身认错,一个个像霜打了的茄子,唯恐小姐发火。
等了半天没等来她发火的声音,反而杨慕绾伸出手扶起了前面的两人:“丞相府……都挺好的,雪太大了,我让雪兰留在府中帮我守院子了。”
“这样也好。”一个侍女想了想,答。
另一个侍女焦急开口:“小姐你不知道!如今这院子里又多了一位主子!”
杨慕绾心中平静,她当然知道,但是却没有说出来,只询问:“是吗?谁啊?”
侍女撇了撇嘴:“谁知道老爷从哪里捡回来的小乞丐,要我说啊,凤栖梧桐,从小在梧桐树上长大的才能叫做凤凰,小姐这样的才是名正言顺的千金小姐,不是什么人攀上梧桐树都能从鸡蜕变成凤凰的。”
杨慕绾不动声色问:“怎么了,你不喜欢她?”
侍女还待再说,被一双手往后拽了一下,一个眉目秀美的侍女走上前说:“小姐别听她的,她是对六小姐有气。”
“受委屈了?”杨慕绾问。
她院子里的几个丫鬟跟雪兰一样都是陪她长大的,她对她们几人性情还是很了解的,没有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只不过有的早熟有的性子直口无遮拦。
前世侯府被抄家,她们身为侍婢也难逃一死,是她欠她们的。
杨慕绾抬手安抚地摸了摸一脸委屈的侍女的脸:“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知画和知书跟我进屋,其他人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杨慕绾领着方才说话的婢女和被她拉到后面的侍女一起进了屋子,剩余两个侍女站在台阶下一脸担忧的望着里屋。
“完了完了,小姐是不是要教训知书了?”
“早说了知书这个不知收敛的性子会惹得主子不高兴吧!”
“咱们先干活吧,有知画在,她一向最得小姐心意,问题应该不大。”
“知画,把门关上。”杨慕绾进屋以后脱下身上的披风挂在一旁,嘱咐道。
知画垂首:“是。”
不止她们外面的觉得知书这次要受罚了,就连知书自己也这么觉得,她双手揪着衣摆乖乖侍立在一旁,情绪一上头,她刚刚还准备说点六小姐的坏话来着,还好知画阻止了她。
知画关上门以后,屋子里的光线就暗了下来,房中摆设还是跟她出嫁前一模一样,并且一尘不染,想来每一天都有她们尽心打扫。
杨慕绾拿起红褐色案几上的长明灯台点燃了九枝灯上的几根蜡烛,这才在案几后面的垫子上跪坐下来,慢悠悠开口:“知书,你可知祸从口出?有些事需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而有的事……必须关上门来说。”
知书小脸一皱,低垂着头:“小姐……奴婢知错了!您要打要罚奴婢绝无怨言!”
知画眉头也轻轻皱起,她想帮腔道:“小姐……”
“不必多言。”杨慕绾制止道。
知画和知书同时心里一咯噔,小姐这次态度这么坚决,看来这次要被重罚了,连知画都救不了她了。
杨慕绾看了她们半晌,终是开口:“你们这个表情……谁说我要罚她了?”
两人闻言顿时呆住了,方才心情有多低落,现下就有多飞扬。
知书试探开口:“那小姐您的意思是……不罚奴婢了?”
杨慕绾答:“我把你叫进来只是想吓吓你让你记住这次教训,这样的话要是被爹爹听见了,我不在府中没人能护着你。”
知书一喜,顿时喜笑颜开:“吓死奴婢了小姐,奴婢记住了!”
知画也漾开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杨慕绾问:“说说吧,受什么委屈了?知画来说。”
知书瘪了瘪嘴,闭嘴了。
知画道:“老爷自带回六小姐一直是安排在小姐这院子的,其他院子离小侯爷和世子太近了,唯恐污了女儿家清誉,也一直是奴婢们在照顾六小姐饮食起居,有一次知书正在打扫院落,六小姐忽然在知书面前跌倒了刚好被老爷瞧见了,知书因此受罚所以对六小姐心生不喜。”
“原来如此。”杨慕绾若有所思,原来这就是爹爹说的六妹妹在府内饱受欺凌的真相。
她开口安抚知书:“六妹妹许是不小心滑倒,爹爹又赶巧了。”
知书撅着嘴,嘟囔道:“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她当时一副娇弱得爬不起来的样子,我就凶了她一句,然后就被老爷罚了,若不是因为奴婢是跟小姐一块长大的,老爷说不准直接让人杖杀了奴婢也是有可能的!小姐,奴婢想来想去也觉得那六小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可要提防点她!”
“好我知道了,知书你出去吧,知画留下伺候我,备好笔墨纸砚。”
知书依言告退,方才在烛火映照下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直到知书开门那一刹那,外面的光线打进来,知画才察觉杨慕绾的脸色特别不好,苍白得紧。
知画忧心忡忡问:“小姐,你脸色很差,哪里不舒服吗?”
杨慕绾是很难受,许是路上那糕点吃得太快了,一直未能消化,席上又吃了爹爹夹过来的菜。
“呕——”杨慕绾猛地捂住唇,知画一惊赶紧端来痰盂:“小姐?您怎么样了?”
杨慕绾弓着腰一个劲干呕,面露菜色:“恶心罢了。”
知画吓得不轻:“什么东西恶心?小姐?!您今日吃了什么呀!”
当然是谢元洲在桌上当着爹爹和二哥对她做的那些故作亲密的举动,恶心至极。
杨慕绾感觉连胆汁都要吐出去了,嘴上却说:“京味斋……的点心。”
知画懵懵的:“那不是您最爱吃的点心吗?”
杨慕绾抬起一只手,知画赶紧端来一杯茶递到她手里。
杨慕绾用茶水漱了口,绢布拭去唇角的水渍,眼神陡然变得有些尖锐,没什么力气开口:“早就不爱吃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太爱一个人就会感到痛苦,同样的糕点吃太多次就会腻,心生厌恶。
知画粉唇微张,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小姐出嫁不过几日光阴,就感觉小姐仿佛经历了很多,变得端庄娴静了许多。
杨慕绾不知她心事,摆了摆手:“行了,备笔墨纸砚吧,这事要尽快解决。”
“是。”知画虽不知是什么事,但小姐要做的事肯定是大事。
她走过去从书架上取下砚台和纸,砚台放于桌边角落处,宣纸放在杨慕绾眼前,杨慕绾从笔架上挑了一支细软的羊毫蘸了墨汁在纸上写起信来。
又是几日后,丞相府后院。
杨慕绾蹲在院墙边捧起一捧积雪半天没动,一脸若有所思,她看着手中正飞速融化的雪,谁说雪没有香味,雪也是有味道的,一种沁人心脾的冷香。
很像……幽云国太子。
若能把它融进凝香膏里做出一款量身定制的香膏赠予他,说不准他会喜欢。
她打定主意,拍干净了手上的雪:“走吧。”
雪兰跟在她身后:“小姐,您是不是犯错了啊?姑爷这么多日都未踏足过咱们院子了。”
杨慕绾脚步一顿回过头,表情复杂。
雪兰立马反思自己是不是说得太直白了伤了小姐的心,毕竟从小到大小姐都这么喜欢姑爷……
她还没想完,杨慕绾一脸莫名其妙的就开口了:“他不来我院子为什么是我犯错了?就不能是他犯错了吗?”
雪兰:“……”
杨慕绾巴不得在和离前他都不要踏足了,免得她还要想办法避免同房,谢元洲不是个蠢的,装病这个办法再用就露馅了。
“走,咱们去梅林。”杨慕绾说。
雪兰一脸懵:“小姐,咱们去梅林做什么?”
“有正事。”杨慕绾心情不错,脚步欢快。
只是不巧的是,两人到梅林的时候碰见了一个不太想看到的人——玉雪晴。
有段日子没见了,光从相貌来看,她脸型标准的瓜子脸身形纤瘦有种楚楚可怜的柔弱美,挑出来也算是个大美人了,难怪能入得了谢元洲的后院。
玉雪晴带着贴身侍女本专注的在赏梅,不料会看到杨慕绾,脸一下子就变了。
雪兰忍不住扯了扯自家小姐的衣袖:“小姐,玉夫人前些日子被老夫人禁足了好些日子,她应该是记恨上您了,您还是避着些吧。”
杨慕绾淡淡开口:“咱们与她井水不犯河水便是,你若避了,她定会变本加厉。”
雪兰面露犹豫,最终还是被说服了。
杨慕绾的视线移向那片梅林,艳丽的红梅挂在枝头,浓郁的香气扑鼻。
她忽然偏了偏头对雪兰说:“雪兰,你替我办件事。”
雪兰有些不放心:“小姐,您一个人在这里,奴婢怕你被欺负,那玉氏出身不好,跟其他的几位夫人不同。”
杨慕绾思考了片刻,还是拒绝了:“放心吧,现在她还真不一定欺负得了我。”
“好吧。”雪兰犹犹豫豫凑过去听她耳语了一会儿,转身去办了。
杨慕绾脸上浮上得体的笑容。大大方方走过去,身为妾室的玉雪晴极不情愿的朝她拂身行礼:“夫人。”
有了上次教训,她不敢再在明面上放肆,表面功夫知道要做到了。
杨慕绾还很好心情的跟她打招呼:“自家姐妹不必多礼,玉夫人也来赏梅?”
玉雪晴站起身紧了紧身上的外裳,扯出一个笑:“妾没有夫人那般雅兴,只是近来三爷心火有些旺盛,妾来采些寒梅熬汤为三爷去去火气。”
杨慕绾一愣,院中早有流言蜚语说谢元洲这些日子都在玉夫人的院子,这样看来流言是真的了。
玉雪晴密切注意着她的表情,却发现以往喜怒写在脸上的杨慕绾好似忽然变聪明了,你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了。
她曾听说侯府这位嚣张跋扈就因为三爷跟好友的妹妹说了几句话就纵马伤了那女子的腿,伤得还不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要是以往的她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不是现在的表现,这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拿不准了。
杨慕绾回过神,淡淡一笑:“那就辛苦玉夫人费心照料三郎了。”
玉雪晴窥着她得表情,试探开口道:“夫人哪里的话……妾最近听说一些流言,不知夫人可有所听闻?”
杨慕绾疑惑,还有什么她没听说的流言吗?
她开口:“不知是些什么流言?”
“流言说……三爷并不是自愿娶夫人您,三爷心仪之人另有其人?”她表情似乎很惶恐,杨慕绾却透过表面看到她眼底深埋的幸灾乐祸。
她是故意的。
这样的流言确实肆虐过一段时间,不过那是在谢元洲娶她之前,两人要成亲的消息刚刚传出去的时候。
玉雪晴今日故意提起,只是为了揭开她的伤疤看她痛罢了。
可惜……让她失望了。
玉雪晴仍嫌不够,火上浇油道“妾当然也知道是假的,所以这几日三爷宿在妾这里的时候便顺口提了提,只是三爷并未回答,妾有些茫然今日刚好碰上了,便当面请教夫人了。”
这意思是告诉自己谢元洲不说话就是默认不是真心愿意娶她的,只是看上了别的东西例如家世,提醒提醒她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事实上本来也是这样,杨慕绾自嘲地笑了笑。
这时候雪兰带着一群穿着相府家丁服的人过来了,他们每人拿了一个篮子。
玉雪晴露出受惊的表情,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雪兰站到杨慕绾身侧,她也很想知道自家小姐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薅羊毛了。
杨慕绾一声令下:“劳烦各位帮我把这些梅花都摘下来,不能损伤。”
相府家丁个个面面相觑,这可是老爷夫人最喜欢的梅林啊,相府一大景观,这些红梅不是随处可见的那种红梅,而是花高价买来的稀罕品种,哪位大人来了府中不夸赞一声这个梅林。
但,夫人的命令又不能不听,毕竟相爷和夫人都对这位新过门的夫人很是宠爱,简直像是当亲生女儿一般,他们只好忍痛动手了。
“是,夫人。”
人多力量大,点缀在枝头的红梅越来越少,枝头越来越秃。
杨慕绾很满意,她当然知道这梅林的来历,但她就是要这个效果。
玉雪晴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怒道:“杨慕绾!你对我不满便惩罚我好了!这梅林所有的种子都是三爷费尽心力搜罗来的!相爷跟夫人很是喜欢!你也太放肆了!”
她认为就因为她来赏梅杨慕绾心里不高兴便差人摘光梅林的花,一时气愤不已。
雪兰本来也挺震惊的,但她听到玉雪晴这句话,下意识就护主心切了,双手叉腰道:“玉夫人,谁允许你对我家小姐直呼其名的?这后院的规矩你是不放在眼里了?我家小姐是夫人,她想做什么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这事儿很快传遍了整个相府,陪着相爷在书房议事的丞相夫人听完下人的汇报,指尖都在抖:“你说什么……那梅林……摘了多少?”
下人看见老夫人的脸色吓得心慌,赶紧应声:“全……全摘了……”
“她!”丞相夫人拍案而起,被铁青着脸的丞相拉了一把。
丞相绿着一张脸,语气沉稳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过一个梅林,便随她去糟蹋吧。”
丞相夫人怄得简直快要吐血,这哪里是接了个儿媳回来,这简直是请了个祖宗回来啊!
这边许三听了下人报告脸色也是一变,他轻轻叩响书房的门,里面传来谢元洲的声音:“进来。”
他推开门走进去,谢元洲正坐在太师椅上看书,见他进来放下书本问:“发生什么事了?”
许三憋得脸都红了开口:“夫人她……”
谢元洲端起茶盏凑近唇边,脸上浮现出不明所以得神色,挑起一边眉毛:“阿绾怎么了?”
“夫人把梅林里的花都摘光了……就是……您种下的那些西芜寒梅……一朵也没留。”
这一刻,谢元洲温文尔雅的面具似乎终于裂开了一条缝。
好半晌,他才伸手揉了揉眉心,语气有些苦恼:“那可是母亲最喜欢的花,真是不让人省心。”
杨慕绾好半天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她看向一脸病容的男子的眼神柔软中带着几丝怀念。
那根簪子平时都是珠翠的模样戴在她的发髻之上,谢元洲命人收了院子里所有尖锐的东西,头面首饰连衣服上的装饰品都不放过,唯独漏了这个珠翠,最后这小玩意儿却保留住了她最后的尊严。
若她没死成,还不知道谢元洲要让她生不如死的活多久。
她已经……一刻也不想再看到他虚伪的脸了。
而眼前的男子阴差阳错救了他……也许不能这么说,这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很无害,但杨慕绾还记得前世相府花园那夜第一次遇见他,他的眼眸深邃得好像能看透世间一切,应当是个早慧的,可惜天妒英才。
或许他生在深宫之中,自小便见识了人性究竟有多恶,他之所以那么说应该是早已看清谢元洲此人骨子里到底是个什么人了吧,若是好言相劝,对于当时一门心思爱慕谢元洲逇自己来说,确实是个不怎么妙的主意。
因为她不但不会听,还可能会因此暴露他,他心知有些事劝说无用,便什么也没说。
他本就身负绝症活不了多久,后来她就再也没听过跟他有关的讯息了,再听闻就是他因病早夭的消息。
他终究没能多熬几年。
杨慕绾心头莫名觉得堵得慌,她看着男子带着浓重病气的脸,语气非常坚定,但声音压得很低:“谢谢殿下给了我一次选择的机会,这一次,我定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
靠在车壁上的男子忽然皱了皱好看的眉,面露痛苦之色,杨慕绾忽然忆起方才她捏住他的脸喂药的时候就觉得他身上没什么温度,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她缓缓伸出了两根手指碰了碰男子无力垂落在一侧的手背。
果然冰凉一片,如今已接近年关了,天气齁冷齁冷的,他身上的衣服竟然还是春夏的薄款,而且这马车里面也没有什么暖炉之类的东西,可不是要冻死人吗?
前世两人也只见过那一次,看起来也没有这么惨,许是卫帝顾忌自己的颜面,总不能让皇子穿得破破烂烂前去参加臣子寿宴,传出去岂不是颜面扫地。
堂堂一个皇子,总不能是他自己愿意在这么冷的天穿成这样出来挨冻吧,那就只能是被人刻意苛待了。
男女授受不亲,哪怕只是碰了下手,也是极为不守规矩了。
可是,她杨慕绾从来都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
她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里面的袄裙也挺厚的,但不能脱。
还好出府前两个丫鬟怕她冷硬给她披了件披风,她怪嫌弃的,方才跳上马车的时候差点没被衣角绊一跤,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杨慕绾埋头解披风系带的时候,她面前的人陡然睁开了眼睛,狭长的魅眸映出她的身影,眼底带着探究和不解。
杨慕绾解开系带后一抬头刚好撞进他的瞳孔里,他神色转变之快几乎是无缝衔接,于是她根本没察觉什么不对劲。
况且她也不觉得这个人两人对视片刻都还没来得及开口,马车忽然停了。
宋逢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们是宫里的人,车里坐着是皇帝陛下第九位皇子,这是令牌!请过目吧!”
守城的侍卫显然跟那晚不是同一批,没有一个声音是她听过的。
杨慕绾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畔,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出声,他没答应也没拒绝,所以她就当他答应了。
杨慕绾挪到窗边,手指轻轻捻起帘子,眯缝着眼睛往外看去,马车停在城门处,她可能是跟这个城门犯冲吧,每次不出点什么事就没完,改天带人来把这破城门砸了。
她所有心思都在外面,压根没注意到身后的人投来的好整以暇的视线。
听到是那个完全不受宠的病弱九皇子,一群侍卫面面相觑,眼中都划过不怀好意的笑容。
总有些品德败坏的人喜欢用欺负别人的方式来满足自己好像比别人更强的虚假心理,那群侍卫都给其中一人使眼色,那个侍卫一侧唇角勾起一个笑容,大喇喇走了过来。
看来,他们是来者不善,偏偏她的身份又不能暴露。
杨慕绾心中略有些焦灼。
侍卫走了过来,接过宋逢递上去的令牌翻看了两下,语带讥讽:“你这是假令牌吧?”
宋逢怒不可遏:“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会用假令牌来忽悠你吗?我图什么?”
侍卫撇了撇唇:“我怎么知道你图什么?你图什么你来问我?本来呢,皇子要出城是用不着查马车的,但是九皇子殿下甚少在人前出现,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冒充九皇子的名号呢?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察步府大人也担待不起是不是?”
“你!你们想干什么?九皇子殿下体弱带病,外面这么大的风,要是殿下受凉了,你们担待的起吗?”
宋逢气结,做惯了幽云国太子的随从走哪儿都被人恭维着,换回原本的身份还有些不习惯呢,他倒不担心自家殿下,只是他可没忘路上还有个女子钻进去了,这要是让察步府的人看到九皇子马车里还藏着一个女子,殿下怕是就麻烦了。
“看过就放行,甭瞎操心了,来人!”那侍卫朝那边招手
宋逢道:“你们敢——”
那侍卫的话音戛然而止,脸上猛然浮起一个冷笑:“不就一个废物皇子,被禁足冷宫那么多年,还真把自己当根蒜了?”
周围的侍卫也瞬间笑了起来,顿时嘲笑辱骂声充斥在耳边,还有侍卫附和开口:“就是!亲娘不受宠,他也被厌弃,我要是他还有脸到处溜达?早撒泡尿淹死自己算了!”
杨慕绾脸色冷凝如水,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冷嘲热讽,她一个旁人都觉得听不下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人。
却见他静静听着,面上一丝波澜也没有,就仿佛是个双耳失聪的人。
杨慕绾的视线慢慢下移,落在他放在膝盖上冻得发红的手,心生不忍的将手里解下来的披风盖在了他身上,披风内层的绒毛很柔软还带着残留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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