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迎上去。
“公子快瞧,宝珠戴这珠钗好看不?”
温峤的面色忽地冷了下去,狭长的狐狸眼翻涌起莫名暗潮。
沉溺于小女儿心思的我对此一无所知,花蝴蝶似地显摆着。
“男人送的?”
我惊讶,软兔子嚼食那样呆呆点头。目光崇拜,
“公子好厉害,一猜就准。”
温峤郁郁,屈指招我过去。
我一瞬缩紧身子,愣在原地裹足不前。
这个神色说明他动怒了。
温峤扶着茶案支起身,常年不见日光的脸白的能看见绒毛下薄细的血管,眼下乌青深重。
屋内炭火烧的火热,我却没来由冻得一激灵。
“公子现在说话不管用了是么?”
十七岁的温峤虽然身子弱,但身为男子的体格却不小,比我高了快一个头,压迫感十足。
我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手中绕着一块绢布,也不知是哪儿惹着这位阴晴不定的爷。
他面上隐着愠怒,冷遇似的指尖挑起我的下巴,居高临下。
审视着一个不值钱的物件那般,
冷冷开口,
“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好的让你忘记了自己下贱的身份。”
“我院里的狗可不是见了谁都要摇尾巴的。”
4
我想,从天堂跌入地狱莫过于此。
元宵十五。
他人酣睡。
我却要肿着一双圆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给火炉上的药罐子扇风。
澄黄的圆盘悬在院中,盈盈寒光落在我生疮破皮的手上,风一吹,疼得揪心,
我仍未摸清那日二少爷大发雷霆的缘由。
不就是一支钗子么?难不成是他腿脚不便,我取了院外的东西回来杵着他心窝了才会如此?
唉,疯子的世界,谁又晓得呢?
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失了分寸,竟想起和主子做朋友来了。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