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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头，掩盖自己满目的恨意。
“谢公主赏赐。”
她可能早就忘记了。
我的弟弟也叫这个名字。
不过，他是致书，许致书。
2.
弟弟从生下来就备受瞩目，他是家中未来的顶梁柱。
虽然家里贫寒，也一个劲地投钱在他身上，让他读书、考功名，指望着他入仕、成材。
弟弟不负众望，自幼便极具天赋，出口成章，人人都说我们老许家好福气，生了个神童。
我很羡慕弟弟的聪敏，羡慕他的男儿身，羡慕他前途无可限量。
而我只能整日在家绣花，卖些绣品贴补家用。
弟弟读的那些什么策论、诗词，抑扬顿挫，听着令人神往，只是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弟弟察觉到我的失落，有时下了学堂，会特地来寻我，和我说发生的趣事，告诉我今日又学了些什么。
他总会接过我的绣品，就着小小的烛火，边认真地穿针，边滔滔不绝。
我担心，“弟弟，你不用做这些的，万一伤到手，写不好字了怎么办？”
他无所谓地一笑，“难道姐姐就能伤了双手吗？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哪有不能干的活？”
我叹气，“姐姐笨，读不了你那些书，伤了也没什么。”
弟弟拧起眉头，怒斥我，“姐姐！你说的什么胡话？你只是接触得少，对书本不太了解罢了。”
听着他的劝解，我也难免多了些幻想。
“可是女子也能上学堂的吗？”
“当然。”
弟弟所处的学堂，也有权贵下人的子弟在内就读。
“阿才和我说了，崔家小郎君的妹妹就是才女。”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小幅字，缓缓展开。
字迹工整娟秀。
弟弟一字一字念给我听。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的双眼，“阿姐，有朝一日，你会写出比这更美、更好的字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