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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韶惊鹊陆战

点星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部队礼堂里,演出已接近尾声。报幕员走到台前,精神饱满、慷慨激昂地说道:“下面请欣赏女声独唱——《映山红》!”话音刚落,台下的战士们便爆发出了阵阵雷鸣般的掌声。这首歌如此受欢迎,不仅是因为它歌词优美、旋律动听,更是因为它是前年才上映的一部电影《闪闪的红星》中的插曲。作为一部优秀的爱国主义战争片,各省市军区都组织了放映,其讲述以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为背景,“党的孩子”潘东子在艰苦恶劣的环境中,接受党的教育和帮助,智斗土豪胡汉三,逐渐成长为革命小英雄的感人故事。不少战士在看电影的时候都被感动得潸然泪下,电影中穿插的优美旋律在军中更是人人传唱。音响师在后台听到前方传来的如暴风雨般的掌声,心里不由得更替韶惊鹊捏了一把汗。这首歌太受欢迎了,万一她...

主角:韶惊鹊陆战   更新:2024-12-12 15: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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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韶惊鹊陆战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韶惊鹊陆战》,由网络作家“点星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部队礼堂里,演出已接近尾声。报幕员走到台前,精神饱满、慷慨激昂地说道:“下面请欣赏女声独唱——《映山红》!”话音刚落,台下的战士们便爆发出了阵阵雷鸣般的掌声。这首歌如此受欢迎,不仅是因为它歌词优美、旋律动听,更是因为它是前年才上映的一部电影《闪闪的红星》中的插曲。作为一部优秀的爱国主义战争片,各省市军区都组织了放映,其讲述以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为背景,“党的孩子”潘东子在艰苦恶劣的环境中,接受党的教育和帮助,智斗土豪胡汉三,逐渐成长为革命小英雄的感人故事。不少战士在看电影的时候都被感动得潸然泪下,电影中穿插的优美旋律在军中更是人人传唱。音响师在后台听到前方传来的如暴风雨般的掌声,心里不由得更替韶惊鹊捏了一把汗。这首歌太受欢迎了,万一她...

《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韶惊鹊陆战》精彩片段




部队礼堂里,演出已接近尾声。

报幕员走到台前,精神饱满、慷慨激昂地说道:

“下面请欣赏女声独唱——《映山红》!”

话音刚落,台下的战士们便爆发出了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这首歌如此受欢迎,不仅是因为它歌词优美、旋律动听,更是因为它是前年才上映的一部电影《闪闪的红星》中的插曲。

作为一部优秀的爱国主义战争片,各省市军区都组织了放映,其讲述以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为背景,“党的孩子”潘东子在艰苦恶劣的环境中,接受党的教育和帮助,智斗土豪胡汉三,逐渐成长为革命小英雄的感人故事。

不少战士在看电影的时候都被感动得潸然泪下,电影中穿插的优美旋律在军中更是人人传唱。

音响师在后台听到前方传来的如暴风雨般的掌声,心里不由得更替韶惊鹊捏了一把汗。

这首歌太受欢迎了,万一她唱砸了,造成的不好影响更大。

韶惊鹊镇定自若地站在幕布后,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冲孙师点了点头,随即落落大方地走上了舞台。

她刚一出场,底下的战士们就忍不住发出惊呼声——

这个歌唱演员长得也太漂亮了!

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那小嘴红得跟树上的樱桃一样,看着就甜滋滋儿的甜到心里,乌黑的辫子又粗又长,垂在耳侧更添了几分少女的娇美。

干部科科长姚文彬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好友:

“哟呵,这姑娘长得可够俊的啊!”

陆战蹙眉,不着痕迹地把他推开:

“注意言行,就你这样,还搞干部考评,我看你自己就第一个不过关。”

姚文彬被怼得一噎,左右看了一眼,学着陆战的样子坐得端正了些,嘴里不服气地嘀咕道:

“你这人,就是随时随地都太死板、太僵硬,不同场合我们要有不同的精神面貌嘛,看个演出严肃个什么劲儿......”

说完见陆战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不理他,心里又暗自腹诽道:

“还说我不过关,自己还不是看漂亮姑娘看得眼睛都直了!”

其实,从得知今天有文工团到军区演出的时候,陆战就想到了韶惊鹊,但他不确定她会不会来,更不知道她会不会上台表演节目。

难得认真看了一下午演出,每一个节目演员出场时,他都不自觉在其中搜寻韶惊鹊的身影,虽然心中有了预期,可乍一见韶惊鹊惊艳亮相,他一向稳重的心脏还是止不住加快了跳动。

陆战努力维持住表面的沉稳,不去理会身边好友的小动作,注意力全然被舞台上闪闪发光的韶惊鹊所吸引。

原来她是歌唱演员......

伴随着悠扬的伴奏,韶惊鹊一张口就惊艳了所有人。

她的声音清亮甜美,又不失婉转,浅唱低吟间充斥着丰富的情感,仿佛将电影的画面再一次带到了众人眼前。

不少小战士呆呆地望着台上的少女,一个个满脸通红,满眼倾慕。

连坐在第一排的刘师长都不禁轻轻点了点头,看向韶惊鹊的目光中满是欣赏。

躲在后台等着看韶惊鹊出洋相的乔玉兰惊呆了,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她急忙冲向音响师的位置,高声质问道:

“孙师!这又是谁在帮她唱?!你们敢在军区领导面前弄虚作假,不怕犯错误吗?!”

孙师正听得如痴如醉,一下被乔玉兰又尖又利的声音打断遐思,没好气地应道:

“你吼什么?谁弄虚作假了?这就是小韶自己唱的!”

“不可能!我不相信!肯定有人在幕后代唱!我要揭穿你们!”

听着前台不时传来的阵阵掌声和喝彩声,乔玉兰简直要气疯了,她伸手就拔向连接音响的其他几根线,孙师和其他人压根儿没料到她会做出这种举动,根本来不及阻止。

“嗡——”

一阵刺耳的嗡鸣声响过,伴奏声戛然而止。

台下战士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现场沉寂了两秒后,四处开始响起低语声。

有个别平时就胆大的刺头新兵更是站起了身,故意哗众取宠:

“大家伙儿别急,不就是听个歌吗?想听哥先给大家伙儿唱一个!”

身边一群兄弟还起哄地带头鼓起掌来,现场顿时有些杂乱。

刘师长皱了皱眉,这群新兵蛋子刚入营,还没被操练够,稍微一放松就容易得意忘形。

正在此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了起来,声音沉稳不失威压:

“全部都有,坐好,保持安静!”

他的声音一出,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台上,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的韶惊鹊循声望过去,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是陆战!

陆战刚好也正看向她,两人的目光不期然在空中交汇。

刚才还一脸严肃的陆战顿时觉得脸皮有些发热,下一秒便避开了韶惊鹊的目光,板着脸坐了下来。

身边姚文彬冲他挤眉弄眼:

“你小子可以啊,这种在大美女面前露脸的机会都被你抓到了,看来我平时真是小瞧你了。”

“诶,诶,你看,大美女冲你笑呢!快看呐!”

陆战绷紧了嘴角,他担心姚文彬再捅咕他两下,他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这种感觉真奇怪,明明他心里不是姚文彬说的那样想的,可又不得不承认此刻他的心情的确莫名的不错。

韶惊鹊冲陆战的方向甜甜笑了一下,顿时又把台下的战士们迷得晕头转向。

她也很快从短暂错愕中调整过来,试了试话筒还有声音,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

“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韶惊鹊在没有伴奏的前提下,直接清唱了起来,一边唱一边从台上走了下来,走到了战士们的身边。

正当战士们又惊喜又紧张之际,她微笑着走到刚才第一个站起来的刺头旁边,含笑开口: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随即便将话筒递到了刺头的嘴边,这不经意的一下直接让刺头晒得黝黑的脸瞬间都透着通红。

韶惊鹊笑着冲他点头,以示鼓励。

刺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心一横,直接凑过去接唱了起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这突如其来的低语吓了韶惊鹊一大跳。

她一个激灵转身,这才发现身后靠墙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男人。

男人说着话,抬脚往前走了两步,刚好走到了路灯下。

直到看清他的脸,韶惊鹊才恍然大悟自己刚才一直忘了什么事——穿越过来一连串的狗血事件,竟硬生生让她把她的这个ONS对象给忘了!

而且,他离开的时候好像还说了一句让她在这儿等他......

韶惊鹊略带尴尬地翘起嘴角,想自然地笑着打个招呼,却发现自己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陆战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冷呵一声,她果然不知道自己是谁......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战。”

韶惊鹊有些心虚地避开他似乎可以洞穿一切的眼神,故作镇定地冲他伸出手去:

“陆战你好,我叫韶惊鹊。”

陆战看着她伸出来的手,又小又白,脑子里却鬼使神差地联想到,不久前这只手在他胸前不安分地来回摩挲的触感,

他连忙把目光移开,装作没看见她彰显友好的举动,冷着声音问道:

“不是让你在越公馆等我吗?你人去哪儿了?”

韶惊鹊本就累得筋疲力尽,出于礼貌才强打起精神和他寒暄两句,结果这人没礼貌不说,还质问起她来了,她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

“我好像不是你的兵吧,我去哪儿还得给你打报告?”

韶惊鹊一句皮笑肉不笑的阴阳,让陆战喉头一噎。

这女人......他拿完东西赶回来发现人走了,当下便想去文工团找她,却担心她又回来在越公馆等他,于是便在越公馆的大门外站了快一个小时,好不容易把她等回来了,她却这么不领情!

陆战面色更沉了两分:

“那你这么晚不回家,提着这些东西在越公馆门口做什么?”

这问话的语气像石头一样生硬,听得韶惊鹊眉头就是一皱,正想怼他关你屁事,突然余光扫到陆战穿的一身军装,脑子一个大转弯——

现在可是70年代,她睡了人就跑,行为确实太过匪夷所思,这位哥不会怀疑她是敌特分子,现在在审问她吧?

韶惊鹊立马端正了态度,诚恳地答道:

“我从文工团宿舍搬出来了,本来要去住招待所,但没有介绍信住不了,就想着来找越......小姐收留一晚,没想到她睡下了......”

越飞萤这家伙就是命好,穿越到70年代直接就是富二代,而她,一个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子,却要在穿越过来的第一夜就露宿街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陆战心里掠过一丝疑惑,这个时间点从宿舍搬出来,又没有介绍信,再联想到在房间里听到的几人寥寥几句对话,开口问道:

“你这是得罪了人,被人赶出来了?”

他这毫无修辞的直白问话让韶惊鹊面上有些挂不住,强自嘴硬道:

“那破地方我才不稀罕住呢,你,你呢?大晚上不回家,在这儿干嘛?”

韶惊鹊随口转移话题的一句话,让陆战脸上腾地一下莫名发热——他之所以去而复返还不是为了她,可这话他说不出口。

陆战抿着嘴,手在裤兜里摸索了一阵,到底还是没把东西拿出来。

“......走吧,我带你去军区招待所。”

他迟疑了一会儿,冒出来这么一句,可把韶惊鹊惊喜坏了。

“真的?我能住军区招待所?不需要介绍信吗?”

陆战语焉不详地点了点头:

“去吗?”

“去!怎么不去!”

韶惊鹊毫不迟疑,一口就答应下来。

这年头可没人敢冒充军人,这身军装就是最可靠的证明。

陆战没再多说,伸手接过韶惊鹊手里的大包小包,径直走到了前面。

韶惊鹊看着他的背影,也不觉得他多管闲事没礼貌了,只觉得格外高大伟岸,立马满心欢喜地跟了上去,一路上像只小麻雀一样跟在他身旁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

陆战目不斜视地走在前面,只留给她一个冷峻硬朗的下颌线,在听到她道第八次谢的时候,他紧绷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扬起了一点弧度。

到了军区招待所,前台一眼认出了陆战:

“陆营长好!”

这么年轻,居然是营长?

韶惊鹊暗自吃惊,看来哪个年代都不乏天资过人的佼佼者,她原以为陆战充其量是个小班长,没想到居然是个营长。

陆战点了点头,对前台说道:

“你好,还有房间吗?”

前台看看他,又看看他身边的韶惊鹊,一时摸不清两人是什么关系,迟疑着开口道:

“......有房,陆营长您是自己住,还是这位女同志住,还是你们......”

陆战年轻有为,英武俊朗,除了个性冷淡一些,几乎无可挑剔,军区招待所不少女服务员私底下都爱谈论他。

最近好像没听说陆营长有对象了啊?这个漂亮姑娘和他是什么关系?

此刻前台服务员的八卦之心已经熊熊燃烧,探究的目光不停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陆战皱了皱眉头,开口道:

“她住,开个单间就行。”

前台连忙点头,转头对韶惊鹊说道:

“行,那这位同志,麻烦你出示一下介绍信。”

韶惊鹊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了下来,刚才陆战不是说不要介绍信吗?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陆战,陆战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代替她开口说话道:

“她......是我对象,我帮她登记。”

这话一出,不止前台,韶惊鹊同样被惊得合不拢嘴。

这位哥在瞎说什么呢?!

就为了帮她住个招待所,这么拼的吗?!

前台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连忙热络道:

“原来是嫂子,那麻烦陆营长提供一下您二位的结婚证,我这边需要登记一下,以后来就不用提供了。”

韶惊鹊已经尴尬得脚趾扣地,心虚地低下头。

看吧,说了一个谎言就要说另一个更大的谎言去遮掩,就跟俄罗斯套娃一样,不够她心累的。

刚才人家还只是要介绍信,现在好了,直接要结婚证了!

反观陆战倒是面色如常,只停顿了片刻,便从裤兜摸出一叠东西递过去:

“这是我的户口本和打的结婚报告。”




留下一句话,陆战转身离开。

韶惊鹊也想跟着离开这是非之地,却被曲静云死死拽住衣袖。

曲静云努力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对祁盛之解释道:

“盛之,你误会阿姨了,这个姑娘是阿姨团里的文艺骨干,阿姨带她来参加宴会是带她多认识点人,对以后开展工作有好处,不是来和你相亲的。”

祁盛之毫无顾忌地上下打量韶惊鹊,眼神尤其在她脖颈间流连了几秒,眼里笑意更盛:

“不是来和我相亲的,怎么会进这个房间?我看这里的‘战况’,比我那边还要激烈。”

韶惊鹊警觉地一把抓紧衣领,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曲静云见祁盛之不信,隔着衣服用力掐韶惊鹊的手臂:

“小韶,你说,你是不是喝醉酒,进错了房间,是这么回事吧?”

是你个大头鬼!

韶惊鹊痛得一下皱起眉,这老巫婆还以为她是原来的韶惊鹊呢?

睁眼说瞎话,还敢掐她?!

“曲团长,明明是你说喜欢我,希望我给你当儿媳妇,邀请我赴宴和你儿子相亲。”

“明知道要相亲,我又怎么会喝酒呢?而且这个房间也是你让我来的,怎么现在又成我进错房间了呢?”

韶惊鹊小嘴叭叭,一点儿没给曲静云搂着,把事实全给抖搂了出来。

这世上总有绿茶觉得自己先把话说了,别人出于善良,就不好意思当面揭穿她。

可韶惊鹊就不愿意惯着这些人,绿茶泡得再香,老娘也能直接给你打翻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曲静云又惊又怒,她没想到平时在她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的韶惊鹊,这时候居然敢当面揭穿她。

见韶惊鹊当面反水,祁盛之倒是有些意外。

他撇了撇嘴,谁知道是不是坏事被揭穿,这两人才狗咬狗的呢?

要不是他机智地“帮忙”把那个醉酒的男人扶进房里休息,自己则换到隔壁房间看姓曲的要耍什么花招,现在只怕身败名裂的就是他祁盛之。

至于越家小姐又是怎么冲进来就抱着他啃的......他还没想明白。

总之这次没让曲静云得逞,剩下一堆擦屁股的事就让她自己想办法去跟祁老头解释吧!

“曲阿姨,你这不是拿人开涮吗?‘你儿子’祁光耀今年才十八,毛还没长齐就急着相亲娶媳妇当爹了?”

祁盛之一口一个“曲阿姨你儿子”,分明就是在外人面前极力撇清和曲静云的关系,让自觉在韶惊鹊面前丢了脸的曲静云恨得咬牙,偏偏还没办法反驳他。

“我知道了,怕不是曲阿姨到了年纪,想抱孙子了吧?与其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不如你再努努力,自己和我爸再要一个,不一样有小孩儿抱吗?”

“你!你......”

曲静云被祁盛之无赖的话气得脸色涨红,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祁盛之奚落够了,懒得再留在这儿跟曲静云耍嘴皮子,有这工夫他不如去文化馆看看有没有新来的漂亮姑娘,再多交几个“好朋友”。

他冲韶惊鹊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倒是走得潇洒。

曲静云气急败坏地追在身后喊了他好几声,也没得到回应,一扭头又把气撒到韶惊鹊身上:

“韶惊鹊!你翅膀长硬了是不是?别忘了当初是谁让你当上的台柱子,我能把你推上去,也能把你拉下来!”

刚痛快地威胁完,下一秒曲静云就诧异地看见韶惊鹊笑了,还笑得格外嚣张:

“曲团长,据我所知咱们文工团是国家机关单位吧,什么时候变成你曲团长私有的了?”

“还一句话就让我滚蛋?笑死人了,我在文工团有编制,你凭什么让我走?”

曲静云被她的话气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刺痛,血压感觉都升到了脑门: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要是没有我,你一个简谱都不认识的乡下人能在文工团立足?!”

“这个月底省文工团的半年考核,你有本事就自己过!”

面对曲静云赤裸裸的威胁,韶惊鹊丝毫不虚。

原主确实是连简谱都不认识,更没受过专业的声乐训练,当初来文工团只想应聘个打杂的岗位。

是曲静云看上她的样貌,动了歪脑筋安排人在幕后代唱,还许诺发高工资把她留下来。

说到底还是想要一个好拿捏的工具人罢了。

“考核就考核,我不需要你帮我作假,你也别想再用考核来威胁我!”

“我才不会再和你这种人同流合污!”

这一架吵得酣畅淋漓,直把曲静云吵得捂着心脏,倒在椅子上一个劲儿翻白眼。

越公馆的人怕出事,帮着叫了救护车。

韶惊鹊可不怕,曲绿茶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这女人搁那儿闭眼装死,还不忘眯着眼睛偷看形势呢!

韶惊鹊也不怕她威胁报复,有句老话说得好,打铁还需自身硬。

原主不会唱歌,她会啊,她不仅会,还是当年艺考的全省第一名。

除了唱歌,其他文艺加分项她多少都能来点儿,混个市文工团应该还是绰绰有余。

文工团的半年考核是省上来人监考,只要她正常发挥,曲静云也只能看着她干瞪眼。

此时韶惊鹊还留在越公馆不走,可不是为了陪曲绿茶等救护车,她是想再见见越飞萤。

可越公馆的人却说什么也不让她见,还把她礼貌地请了出去。

没办法,她现在这条小细胳膊拧不动越家这条大腿,再加上越飞萤瞧着像是越家大小姐的身份,想来应该暂时没什么危险,只能之后再想办法接近她。

她一边往文工团的职工宿舍走,一边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首先,得保住眼前的这份工作。

这年头文工团正式工的工作可是香饽饽,待遇好又体面,难得还跟她专业对口。

其次,得想办法联系上越飞萤。

到时候再一起动动脑子,能找到回现代的办法最好,万一回不去,她俩也得做好在这个年代如何生活下去的打算。

一路上韶惊鹊想了很多,可想来想去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个什么比较重要的事儿,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乔玉兰故意挑起众人情绪,还得意地冲韶惊鹊挑眉。

原以为韶惊鹊肯定会被气疯,不成想却听到她淡定开口:

“我同意换宿舍。”

没料到韶惊鹊这么容易就认输,乔玉兰意外之余,面上不禁一喜——哼,刚才说那些狠话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只能乖乖低头!

可韶惊鹊接着又说道:

“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单间的确没必要,这个宿舍应该分配给咱们团里更有需要的人,大家伙有没有意见?”

听说韶惊鹊同意把宿舍让出来,众人哪里还有别的意见,一个个如墙头草般纷纷点头附和。

韶惊鹊对此微微一笑:

“那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提议,将这间宿舍分给吴霜同志一家。”

这话一出,刚才还热络不已的过道里骤然安静了下来。

吴霜?

那个住楼梯间的场工?

为啥要把这么好的宿舍分给她?

韶惊鹊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接着说道:

“吴霜同志一家四口在狭窄的楼梯间住了这么长时间,是咱们团唯一没有分配到宿舍的职工,我认为目前没有比她们家更需要改善住宿条件的家庭。”

文工团的宿舍一直紧张,而吴霜又是团里出了名的老实人,比她后进团的职工都分到了宿舍,也迟迟没有她的份儿。

眼看还有人不服,想要开口说话,韶惊鹊抢先道:

“陈姐,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前年你家三楼单间的名额,是吴姐让给你的吧?”

“牛丽丽,你一个外地人刚进团的时候没分配到宿舍,还好有吴姐收留你,那楼梯间什么环境你最清楚,你就住了三天,就到团长办公室哭着闹着要了一个六人间的床位。”

“你们住三天就受不了的环境,吴姐一家住了三年,大家摸摸良心,是不是不会哭的孩子就该得不到糖吃,还有哪家的住宿条件比吴姐家更差?”

这些话在众人耳朵里炸响,刚才还跃跃欲试的几个人也悻悻闭了嘴。

眼看形势转变,韶惊鹊还借机在众人面前出了风头,乔玉兰心中正不爽,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你要和吴霜换可以,那你就去住那个楼梯间!”

原本乔玉兰已经找好临时没有空床位的借口,给韶惊鹊预备了一个条件最恶劣的杂物间,可眼下韶惊鹊非要自找苦吃,她当然要成人之美了。

还不等韶惊鹊答话,角落里突然冒出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

“不,不行,小韶同志哪能去住那个地方!”

说话的是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吴霜,她被韶惊鹊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这辈子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人站出来帮她说话,更想不到这个人会是韶惊鹊。

“那个楼梯间又阴又潮,小姑娘家身子娇贵,哪里受得了,我们一家都住惯了,没事,就这样住着挺好。”

乔玉兰狠狠剜了吴霜一眼,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她心里对吴霜嫌弃得要死,可张嘴说出来的话倒是好听:

“吴姐,你家大娘病了这么长时间,一直都不见好,肯定就是受楼梯间那阴暗潮湿的环境影响,换个晒得到阳光的住处说不定早好了。”

“小韶年纪轻,身体好,坚持一段时间没什么问题,她一个单身女青年,又不拖家带口,要不了几天就能匀出来一个宿舍床位,这个事不就完美解决了吗?”

话是这么说,乔玉兰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只要韶惊鹊搬进楼梯间,她就别想短时间内找到床位搬出来。

韶惊鹊看着她小人得志的表情就觉得可笑,她把宿舍让给吴姐没关系,可也不代表她就要去自找苦吃啊!

韶惊鹊悠悠开口: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个宿舍就换给吴姐一家,至于我住哪儿,就不用你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你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这么一身湿衣服穿着舒服么?”

听她这么一说,乔玉兰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在淌水呢!

“你!今天之内必须搬!别想着赖账!”

乔玉兰也顾不上和韶惊鹊打嘴仗了,丢下一句狠话,就赶紧捂着胸口往自己宿舍跑。

热闹看完,其他没占着好处的人也各自散了。

吴霜很是过意不去地对韶惊鹊说道:

“小韶,给你添麻烦了,你放心,我肯定不能让你换到楼梯间去,你住你的,要是她们问起就说是我不愿意换。”

韶惊鹊拉起她的手,轻轻拍着宽慰:

“吴姐,这宿舍你就安心住着,换给你我心里乐意,你家老的老小的小,那楼梯间就不是个住人的地方,长期住在那种阴暗潮湿的环境是要出问题的。”

“再说了,这次换宿舍的事是副团长发的话,就算不换给你,今天肯定也会让我腾给其他人,原来我不懂事,对你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

吴霜感动得眼泪花儿直在眼眶里打转,一个劲儿摇头:

“什么赔不赔罪的,姐,姐感激你都来不及,以后你就是姐的亲妹子,你的事就是姐的事......”

看着吴霜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样子,韶惊鹊笑了:

“好,那我以后可要经常上门来蹭饭了。”

“来,来,来!”

吴霜终日愁苦的脸上也笑开了花,忽然想到韶惊鹊搬了宿舍没住处,又迟疑道:

“惊鹊妹子,你这搬了宿舍住哪儿啊?你要是不嫌弃,咱们暂时挤一挤,等以后有床位了再搬过去?”

韶惊鹊知道吴霜是好意,可她还真不习惯和别人一家老小住在一个单间里,更别提还是男女混住,于是便婉言谢绝了。

至于住处问题,她已经想好了解决方案:

今晚先找个招待所凑合住一晚,明天就去租房,最好能租个两室的房子,这样等她和越飞萤汇合后也能踏实住下。

这点困难对一个现代女性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这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公交车早就停运,韶惊鹊只能提着大包小包步行往最近的招待所走。

好不容易走到招待所,前台听说她要办理入住,冲她微微一笑:

“你好同志,请出示你的介绍信。”

累得还没缓过劲儿的韶惊鹊如遭雷劈,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这年头可是得凭地方或者单位开的介绍信才能住招待所,拿钱都不管用。

她连忙解释道:

“你好同志,我是咱们市文工团的,今天临时住一晚,没来得及开介绍信,你看明天一早上班了,我给你补过来行吗?”

前台服务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长得是挺漂亮,像是文工团的人,可漂亮又不能当介绍信使,这不是叫她犯错误吗?

“那可不行,没有介绍信办不了入住,到哪儿都是这个制度。”

任凭韶惊鹊好说歹说,这个前台服务员就是不肯松口,韶惊鹊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思考片刻后,她决定回越公馆去找越飞萤,越家大小姐收留她一晚上总不会有问题,还能碰头把接下来的计划商量了。

她好不容易提着沉重的包袱又走回越公馆门口,敲了半天终于敲开了门。

有过一面之缘的王管家只拉开了一丝门缝,警惕地盯着她:

“这么晚了,你找谁?”

韶惊鹊硬是从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你好,我是刚才参加宴会的客人,我叫韶惊鹊,和曲团长一起来的,我想找一下越......小姐。”

一听说她是和曲静云一起来的,王管家瞬间变了脸色:

“我家小姐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白天再说!”

说完也不听韶惊鹊解释,径直关上了大门,任凭她怎么敲也不再搭理。

韶惊鹊顿时无语了,难不成她今晚只能露宿街头?

要是她没记错,现在离严打还有好几个年头,社会治安可算不上太好,她一个漂亮小姑娘睡大街上......要不,还是回去睡那个满是霉菌,路过都得捂着鼻子的楼梯间?

正当她犹豫之间,夜色中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

“原来......你叫韶惊鹊。”




话问出口时,陆战已是满脸寒霜。

他定定地看着韶惊鹊,心情尤其复杂,说不清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究竟是想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

陆战的眼神里充斥了太多情绪,让原本直视他双眼等待答案的韶惊鹊莫名有些心慌,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种始乱终弃的负罪感。

可......可她也不是故意睡他的呀,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春梦呢......

因为一场意外,就要和一个陌生人结婚过一辈子吗?

韶惊鹊自认过错,可实在也下不了决心因为愧疚,就做出这么重大的人生决定,而且万一不久之后她和越飞萤就找到办法回现代了呢?

要是真结了婚,那到时候她又该作何选择呢?

韶惊鹊想来想去,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陆营长,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你是一个负责任的好人,可我......不能和你结婚。”

虽然提前猜到了被拒绝的可能,陆战的脸色还是不可遏止地白了一瞬。

他看着韶惊鹊很是为难的表情,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为什么?是我不够好,还是......”

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受伤神情,看得韶惊鹊心里一阵揪痛,暗自痛骂自己真是作孽啊,看把人伤成什么样了!

她连忙解释道:

“你很好,不是你的问题,是因为......因为那只是一场意外,大家都不想的,而且我的责任更大,你不用为了那场意外产生必须对我负责的想法,你今天对我的帮助已经足够了。”

听到“意外”两个字,陆战的心仿佛被人拿针狠狠扎了一下。

他记得事后韶惊鹊问他的第一句话,也记得她当时惊讶错愕的表情,可他没想到两人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的情况下,韶惊鹊仍然选择不接受他。

意外......大家都不想的......这些字眼像锋利的刀刃来回在他的心上划拉。

陆战眼里的光黯了下来,他觉得此刻的自己简直可笑至极:

“我知道了。”

这个房间他没法再多停留一秒,呼吸间闻到的淡淡香气都像是一直在将他的自尊心狠狠灼烧。

看着陆战沉默离开的背影,韶惊鹊心里莫名生出一丝空落落的感觉。

她怔怔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回头却发现陆战的户口本还放在桌上,连忙拿起来追出去,哪里还看得到陆战的身影。

前台服务员见她一脸急色地跑下来,连忙叫住她:

“嫂子,嫂子!”

韶惊鹊只能站住脚步,不知道前台服务员叫住她有什么事。

“嫂子,刚才陆营长走的时候交代了,让我帮你准备一套洗漱用品,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一起给我说,千万别客气。”

前台服务员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洗脸盆,里面装了水杯、牙膏、牙刷、毛巾和一小块肥皂,一起递给了韶惊鹊。

“谢谢啊......其他没什么要的了,麻烦你了。”

韶惊鹊接过东西,只觉得手上的重量压到了心上似的,让她心里闷得慌。

“不麻烦,这些东西都是陆营长一一交代的,我就帮忙到库房里拿一下。”

看着她,前台服务员还是一脸的羡慕:

“嫂子,要不是沾你的光,我可没机会见到陆营长还有这么铁血柔情的一面,他平时在咱们团部可凶了,是出了名的冷面阎王,战士们都怕他,恐怕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原来陆营长的温柔都给嫂子你一个人了!”

韶惊鹊听得耳朵发烫,只能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呵呵,是吗......那什么,我的行李还没收拾完......”

服务员立马善解人意地说道:

“嫂子你先忙,早点收拾完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好容光焕发地和陆营长领证去,到时候别忘了给我们发喜糖啊!”

韶惊鹊尬笑着,逃跑似地脚步飞快上了楼。

直到洗漱完躺到床上,原本准备舒舒服服彻底放松睡一觉的韶惊鹊却意外睡意全无,脑海里不断出现陆战的身影:

黑暗中两人缠绵交错的火热,路灯下他一脸严肃的质问,偶尔偷偷上扬的嘴角,突然黯淡的眼神,落寞离开的背影......

她使劲甩了甩头,又将头深深埋进枕头里,可任凭她怎么扭动,脑子里那个冷峻挺拔的身影也总是挥之不去。

在床上来回折腾了许久的韶惊鹊不断安慰自己:

“没事的,没事的,这就是平时亏心事做少了,不习惯,以后做的亏心事多了,就习惯了。”

“他身材那么好,过目不忘很正常,跟好不好色没关系......”

“等时间长了,他就知道当时被拒绝有多幸运了,这么好的条件,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

......

第二天一早,韶惊鹊顶着一对黑眼圈下楼。

前台服务员已经换了人,可很显然在交班的时候,前任已经将这个有关陆营长的惊天大瓜一起交接给了现任。

现任服务员看向韶惊鹊的眼神可算不上友善,打量审视的意味十足。

而一晚上都没睡好的韶惊鹊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她被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画面和过不去的良心折磨得心力交瘁,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马上找到越飞萤——

她急需从越飞萤那儿得到开解和力量。

从小到大,两人好得就跟一个人似的,互相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再难以启齿的话题也可以在对方面前侃侃而谈。

韶惊鹊坚信,越飞萤一定能够帮助她驱散陆战这个“心魔”!

前台服务员见她精神萎靡地出了大门,立马转身和其他人蛐蛐起来:

“这就是王芳说的那个陆营长未婚妻?眼睛下面吊着那么大两个黑眼圈,气色看着也差,哪里有她说的那么漂亮?”

“啧啧,没想到陆营长什么都好,就是挑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可不是么,还没咱们小丽好看呢,真是可惜了......”

大门背后那个叫小丽的服务员眼里含着泪,死死咬着下唇,眼睛一眨不眨地一直盯着韶惊鹊离开的背影,指尖早已在手心攥出深深的印记。

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凭什么是陆营长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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