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些声音，我曾经听到过。
就在那一夜……
16
我和刘恬。
不。
我和梁田打小就知道，自己是要献祭给树母的祭品。
“这是树母赐予女孩们的祝福。”
这是村里每个女孩出生后，她们听到的第一句话。
从来没有人抗拒过这样的命运。
直到那年，我亲眼看到刚出生的小妹被父亲扔下那万人坑。
我才知晓。
所谓的“祝福”是什么。
那天也不知怎的，母亲在屋里平白无故摔了一跤。
然后就开始喊肚子疼。
“六安，去把村长叫来。”
父亲把我赶出来，交代了一句，又急忙忙回到母亲床边。
我不懂，生孩子为什么请的是村长，而不是大夫。
可我还是照做了。
不仅村长。
就连平日里不出门的老太爷，也拄着拐杖来到我家。
院里院外站满了老少中青。
还有不少刚学会走路、还光着屁股的奶娃娃。
无一例外，全是男的。
所有人，都期盼着母亲肚里的孩子出生。
整整一夜，母亲的叫声喊了又停，停了又喊。
端出来的血水一盆比一盆浓郁。
可这孩子怎么也生不下来。
有不少人扛不住，回家等消息去了。
只有村长和老太爷一直在那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出来。
伴随着父亲的大嗓门：
“生了，生了。”
“是女娃。”
我一听，高兴坏了。
村子已经近十年没有女娃出生了。
此前那些刚一落地，就被抱过去接受树母的祝福，再也回不来。
我连见都没见过。
如今自己的亲妹子出来，再怎么也该见上一面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