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开口：“不过是活下去罢了。”
齐珩愣住了，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句话里，藏着许多他无法窥见的痛苦与决心。
沉香没有再说话。她的手轻抚过那盏破旧的祖灯，烛火映得她的面容格外柔和，却让人感到一丝凉意。
她心中清楚，自己并未真正赢得一切。这只是开始，为了掌控命运，她还必须继续伪装、算计，永不放下防备。
齐珩缓步走到她身旁，目光却没有落在远处的云海，而是凝视着她的侧脸。
“陆三小姐，世人都说你聪明绝顶，可你为何连我是谁都看不出来？”齐珩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叹息。
沉香怔住，回过头看他，眉头微蹙：“齐公子此言何意？”
齐珩盯着她，唇角浮起一抹浅笑，语气带着一丝深意：“还记得十年前，云城外的一场风雪吗？”
沉香的眉头蹙得更紧，似乎在努力回忆。
那年，沉香不过九岁，因遭嫡母责罚，被赶出陆家院子。漫天大雪中，她独自走到云城外的小树林，冻得瑟瑟发抖，却不愿回去。
就在那片树林深处，她遇到了一名倒在雪地里的少年。他衣衫破旧，面色苍白，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沉香犹豫片刻，还是拖着他去了山脚下的破庙，用自己仅有的一点棉衣和火折子，为他取暖。
少年醒来时，只记得女孩冻得通红的脸，还有她微弱却坚定的声音：“你醒了就快走吧，不然会冻死在这儿。”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问她。
“我叫沉香。”她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留给他一背风雪。
少年记住了她的名字，却来不及问更多。
齐珩的声音将沉香拉回现实：“那年，我是齐家外出的幼子，被敌人追杀，狼狈地逃入树林。若不是你，我早就命丧荒野。”
沉香怔住了，目光中满是震惊：“你是……那个人？”
齐珩轻轻一笑，目光柔和却坚定：“是我。所以这些年，我从未忘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