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一家名叫“实建稀土开发有限公司”的企业成立了,负责人就是我。
我多方联系,跑银行,跑政府,以先知先觉的优势,顺利地承包下了整个鹿子岭。
一个秋日傍晚,尤真真从兔栏里逮了一只红眼长耳的灰毛兔。
最近,她觉得丈夫姬老六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每况愈下,所以想杀只兔子,炖上草药给他补补。
尤真真在厨房屋檐下用热水拔兔毛,叫唤了姬老六几声,没人应。
她感觉有些不对劲,进到房间,发现那儿酒气熏天,而姬老六躺在床上,已经没了呼吸。
姬老六自摔成半身不遂之后,经过几年的治疗,虽能起床行走,但从此坐下了病根,干不了重体力活。
姬老六本就是个内向寡言的人,病好之后,愈加抑郁沉默了。
他也不与亲朋好友往来,整日独自大碗大碗地喝酒,一年蒸了五大缸都不够他喝。
自家米酒喝完后,姬老六就到集镇上买劣质的散装白酒。
他每次都要喝得酩酊大醉才过瘾,但喝醉之后,他也不发酒疯,只是随便找个少人的地方倒头就睡——有时在田埂下,有时在桥洞里,有时在松竹林旁,有时在稻草垛上。
随着酒越喝越多,他的眼神也越来越木。
“只要有酒,我就万事不问。”姬老六不止一次对妻子说。
最终,姬老六在他所钟爱的酒香中撒手人寰。
接到尤真真打来的电话时,我正开着皮卡车从鹿子岭热火朝天的工地上下来。
尤真真带着哭腔地说,姬老六走了。
6
姬老六去世后,尤真真答应到我的稀土开发公司来帮忙。
而且,她打开了道德和心理上的沉重枷锁,小心翼翼地接受了我。
春天到了,鹿子岭上漫山遍野都是火红的杜鹃花。
溪石上、山沟里、土墟外、花丛中,到处留下我和她的踪迹。
即便腰膝酸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