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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太娇软,最野糙汉脸红了孟映棠徐渡野小说

么么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夕阳西下,霞光一层层晕染了天边的云,也将小院笼罩在柔和的光芒之中。忙碌了一日的三口,坐在葡萄架下围着吃饭。隔壁那只馋嘴的狸花猫坐在桌下,仰头眼巴巴地看着孟映棠“喵喵”叫。孟映棠不敢喂它,怕被说浪费粮食招猫惹狗。徐渡野扔了两只炸得酥脆的小河虾到地上。狸花猫立刻高兴地吃上了。明氏在絮叨进货的事情,说好多东西都涨价了。孟映棠觉得有些不对劲,平白无故的,物价不会突然飞涨。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过几日,我要离家一趟。”徐渡野忽然道。他似乎非常喜欢小河虾,自己吃了大半盘子,这会儿嘴角还油汪汪的。“又要去哪里?”明氏道。“剿匪去。”“剿匪?”明氏夹菜的筷子顿了顿,随后平静地道,“剿匪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来剿你?”孟映棠却不觉得好笑,忍不住担心起...

主角:孟映棠徐渡野   更新:2024-12-05 16: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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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映棠徐渡野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太娇软,最野糙汉脸红了孟映棠徐渡野小说》,由网络作家“么么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夕阳西下,霞光一层层晕染了天边的云,也将小院笼罩在柔和的光芒之中。忙碌了一日的三口,坐在葡萄架下围着吃饭。隔壁那只馋嘴的狸花猫坐在桌下,仰头眼巴巴地看着孟映棠“喵喵”叫。孟映棠不敢喂它,怕被说浪费粮食招猫惹狗。徐渡野扔了两只炸得酥脆的小河虾到地上。狸花猫立刻高兴地吃上了。明氏在絮叨进货的事情,说好多东西都涨价了。孟映棠觉得有些不对劲,平白无故的,物价不会突然飞涨。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过几日,我要离家一趟。”徐渡野忽然道。他似乎非常喜欢小河虾,自己吃了大半盘子,这会儿嘴角还油汪汪的。“又要去哪里?”明氏道。“剿匪去。”“剿匪?”明氏夹菜的筷子顿了顿,随后平静地道,“剿匪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来剿你?”孟映棠却不觉得好笑,忍不住担心起...

《美人太娇软,最野糙汉脸红了孟映棠徐渡野小说》精彩片段


夕阳西下,霞光一层层晕染了天边的云,也将小院笼罩在柔和的光芒之中。

忙碌了一日的三口,坐在葡萄架下围着吃饭。

隔壁那只馋嘴的狸花猫坐在桌下,仰头眼巴巴地看着孟映棠“喵喵”叫。

孟映棠不敢喂它,怕被说浪费粮食招猫惹狗。

徐渡野扔了两只炸得酥脆的小河虾到地上。

狸花猫立刻高兴地吃上了。

明氏在絮叨进货的事情,说好多东西都涨价了。

孟映棠觉得有些不对劲,平白无故的,物价不会突然飞涨。

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

“过几日,我要离家一趟。”徐渡野忽然道。

他似乎非常喜欢小河虾,自己吃了大半盘子,这会儿嘴角还油汪汪的。

“又要去哪里?”明氏道。

“剿匪去。”

“剿匪?”明氏夹菜的筷子顿了顿,随后平静地道,“剿匪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来剿你?”

孟映棠却不觉得好笑,忍不住担心起来。

土匪那都是很凶悍的,剿匪那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这次官府遇到了些硬茬子,听说上次军营里的人去,折了二十几个人进去。”

孟映棠听得心惊胆战。

上次?

孟之扬是不是也去了?

折了二十几个人啊,他多危险。

想到屋里她藏在房梁上的十两银子,孟映棠心都开始疼起来,默默祈祷,之扬千万不要出事。

老天要是有什么三灾八难,都只管给她,别让弟弟出事。

那是她在孟家唯一的温暖。

当年被卖,她只有对未来的惶恐,没有埋怨过弟弟。

因为弟弟是因为别人指着她骂了些龌龊的话,怒不可遏,才会一气之下把人打死。

而且从小到大,父母重男轻女,又因为弟弟最小的缘故,格外偏爱他。

可是弟弟会把好吃的偷偷留给她,会帮她干活,会在她挨打的时候拦在面前……

“折了二十几个,也轮不到你去投军。”明氏淡淡道。

他们这种流放罪臣之后,是没有进军营权力的,只能服苦役,每年三四个月,去疏通水渠,捞河沙,加固城墙等等……

不去的,可以交钱抵。

“这次变了。”徐渡野道,“我们这里军营的校尉,怕折进去的人太多,被上头的将军责怪,影响他升迁,就想了个主意,和县令商量,要各个村临时抽调壮丁,去辅助军营的士兵一起剿匪。”

“这不是胡闹吗?”明氏怒道,“村里的壮丁,也没有经过训练,不是去送死吗?”

“谁又在乎蝼蚁?”徐渡野嗤笑。

孟映棠闻言却如遭雷击,面色瞬时苍白如纸。

在各个村里抽调壮丁,意味着让谁去,这个权力握在里正手中。

为什么徐渡野要去?

放在平时,里正也不愿意得罪这种滚刀肉。

可是这一次……一定是里正记恨徐渡野把他的女儿踹到了河里,所以才会这般安排……

如果不是因为她,徐渡野根本就不用跑这一趟。

是她,都怪她……

“那就去吧。”明氏眉眼淡淡,“只一样,你收敛些。”

“知道了。”徐渡野闷声道。

“映棠,怎么了?”明氏看出来孟映棠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没事。”孟映棠勉力笑笑,随后低头。

“是不是担心你弟弟了?” 明氏想了想后道,“放心,等渡野去了之后,喊他照顾你弟弟。那是他小舅子……”

“您别提这茬。”

明氏狠狠瞪了徐渡野一眼——没看见你媳妇难受吗?

徐渡野低头扒饭。

这饭菜,做得确实合他口味。

吃过饭,暮色四合。

明氏带着孟映棠在葡萄架下乘凉。

孟映棠拿着扇子替她扇风。

徐渡野要出去,被明氏拦住,气得回屋去了。

“映棠,明日多买些肉,回来做成肉干。回头渡野真的要去剿匪,给他带着路上吃。”

明氏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像说这顿吃什么饭一样稀松平常。

孟映棠却被愧疚搅得心神不宁,却偏偏又帮不上什么忙,闻言连忙答应道:“是。”

“也不用准备很多,我估计去个十天八天就回来了。”

“好。”

孟映棠很想说,都怪她,可是这样的话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所以她闷在心里,只想着以后要更勤快,更体贴,在能力范围内对祖孙俩更好,才能回报他们的恩德。

“谁进了我的房间,动了我的东西!”徐渡野在屋里咆哮。

孟映棠顿时心虚,站起来要解释。

她只是,进去换床单,顺便把他脏衣服都拿出来洗了,并没有敢动他那些书和书桌上的东西。

她没动过的。

明氏却按住她,不慌不忙地道:“你喊什么?莫不是你攒了七八日没洗的贴身衣裤,被洗了,你害羞了?”

孟映棠:“……”

这不是她该做的吗?

“放心,映棠这次是不知道。我和她说了,以后不用给你洗,你有手有脚的,自己洗。给你洗了,还这么多事。”

孟映棠局促地揉搓着手指,“是我不好。”

“你最大的不好,就是太惯着男人了。你这个傻孩子,会干活的人,干一辈子活。”明氏直摇头,“多让人心疼。你看你全身上下,细皮嫩肉,唯独那双手,谁看了不心疼?”

孟映棠把粗糙的手缩回到袖子里。

她的手,确实很难看,林慕北也嫌弃。

“冬天还生过冻疮是不是?今年冬天,你可不要碰冷水了,好好养回来,否则冻疮年年发作,多疼。”

孟映棠没出息地眼眶湿润。

每次当她觉得明氏已经对她很好很好的时候,明氏总能给她更多的怜惜和关心。

就是现在立刻为明氏死,她也绝不犹豫分毫。

屋里没声音了。

但是孟映棠看到那高大的慑人的身影,在屋里走来走去,投映到窗纸上的侧影,都能看出他胸肌的起伏,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她应该去道歉的,可是她不敢。

她怕挨打。

一来谁都怕疼,二来起了冲突,祖母还会为了自己和他吵架。

对不起,她心里默默地道。

临睡觉的时候,明氏嘟囔了一句“怎么还不来”才去梳洗。

孟映棠第二日才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林慕北来了。


徐渡野翻了个白眼,用死鱼眼盯着她:“我什么病?”

“还装?就半夜总起来洗床单,你说你什么病?”

徐渡野的脸色刷得也通红:“您,您……”

您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看出来了,这世上真是没有您在乎的人了!

“那不算毛病的,之扬都八岁了还尿过床……再说,徐大哥也不总是那样……”

她检查过好几次,都没有。

徐渡野自己也不总是洗床单。

徐渡野:毁灭吧!

明氏意有所指地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孟映棠知道这句典故,所以不解地看向她。

明氏打哈哈道:“让他有病早点治,别回头严重了,治不好。”

孟映棠茫然地点头。

原来,还有这个意思吗?

那看起来,她得多读书了。

外面有人要买东西在喊人,孟映棠忙跑出去接待。

明氏看着徐渡野通红的脸,啧啧道:“怎么,发烧了?”

分明是发骚,还不承认。

“你们姓徐的啊,有一个算一个,死鸭子嘴硬。明明都看上了人家,还装!”

“我没看上!”徐渡野梗着脖子道,“我不喜欢窝窝囊囊的。”

“哦,知道了,没看上性情,单单看上了身子。啧啧,男人。”

“祖母!您是我祖母!”

稳重点,行吗?

“我要不是你祖母,我管你?我可告诉你,人家弟弟不定什么时候就升成什么都尉、校尉、将军什么的,到时候来带她走,我可没办法。”

“他怎么不今日就把她带走?”

“哎呀,人家怎么不想?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吗?”

“祖母,你偷听!”徐渡野的脸都快燃起来。

“什么叫偷听?我在自己家,哪里不能去?”明氏哼道,“承认吧,你动心了。你是我养大的,你一撅屁股我都知道你要拉什么……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不知道?”

徐渡野断然不肯承认,但是心里那种说不出的悸动也让他绷不住。

混乱之中,他找了个借口:“她二婚!我又没有过女人,凭什么找个二婚的?”

“你……”

“祖母,”孟映棠的声音传来,“有人要买蜜饯,我没找到……”

徐渡野看着她低头垂眸,头发如丝缎般垂在两侧,乖巧柔顺到头发丝,心里顿时像塞了一团棉花。

“我去找。”明氏也生气了,“走,跟我去。有人看不上你,祖母另给你找个好人家,不用在这里受委屈。”

说着,她就揽着孟映棠的胳膊出去。

孟映棠回头看着徐渡野。

徐渡野觉得她该难堪愤怒的,因为自己说的那些话,确实不像人话。

但是孟映棠却脸上带笑,细心叮嘱:“徐大哥我马上就回来,你稍等片刻。”

云淡风轻,好像刚才的事情全然没有发生过,还和从前一样,温柔小意。

徐渡野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啊!

打人不打脸。

他却往她心上扎了针。

他真该死。

过了一会儿,孟映棠给他送了水来,还带来一小盘蜜饯:“祖母刚给我尝过,很好吃,徐大哥你也尝尝。”

她笑颜如花,蜜饯已经被她切成了小块,摆成了花朵的形状。

徐渡野忽然想问她,到底想要什么?

就只为了能够在这里安身立命,就要付出那么多?

她可以不这么实心眼,可以偷懒,可以偶尔消极怠工,可以有点小脾气的。

她情绪怎么能这么稳定呢?

徐渡野白天趴着只能睡觉,晚上就睡不着了。

无聊,真是无聊到让人心烦意乱。

他起身,忍着后面的疼,慢慢挪到书架前,熟练地伸手去摸上面,然后——

摸了个空?

再摸,还是空的。

他的书呢?

“我看你是好了,明日赶紧出去。天天在家看着你都烦。”明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孟之扬后来就很兴奋地告诉她,老王头给了他一把上好的刀,肯定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老王头正在外面看门晒太阳,见了她来笑得见牙不见眼,对她招招手道:“丫头来看你弟弟了?”

“不是,来看您的,有点事想求您。”孟映棠在他身边站定,赧然却又直接开口道。

老王头没有接话,却吸了吸鼻子,“什么这么香?”

“给您买了一只烧鹅和一壶酒。”孟映棠老实地道。

“我听你弟弟说,你改嫁了?看起来新嫁的这家不错,你都能买烧鹅了。”

“家里人待我都是极好的。”孟映棠红着脸小声地道,同时把篮子里的烧鹅拿出来,用帕子裹着撕了一条鹅腿递给王老头,“您趁热尝尝。”

王老头也没客气,接过鹅腿撕了一口,牙口倒是极好。

“我就说你这丫头是个有福的,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孟映棠叹了口气,“我不求有福,只求别拖累别人。”

“拖累谁?”

孟映棠便把前前后后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情说了。

“……他是因为救我才得罪了里正的女儿,现在才要去剿匪……别说他们这些手无寸铁之人,就是军营里武器精良的那些将士,都难免伤亡……”

“找我给你男人讨兵器来了?”王老头斜着眼看他,一针见血地问道。

孟映棠红着脸点头,“是……我有银子的,我知道您这般也冒着风险,还有同僚那里得有说法,所以我准备了……三十两银子,您看够不够?若是不够的话,我过段日子再给您送,您容我些日子……”

民间别说兵器被管制,就是买一把菜刀都要在官府登记。

所以是徐渡野不想用刀剑,只喜欢用棍棒吗?

不是。

是他没有。

他虽然打架勇猛,以一挡十,但是以棍棒对上别人刀剑,终究是太吃亏了。

“你这个傻丫头,待谁都一心一意。”老王头满嘴流油,拿起酒壶灌了一口酒,顿时心满意足,“你怎么不想,到时候他掏出刀剑,如何和人解释?”

“我想过了的。”孟映棠眼神认真,“您这里有短剑吗?可以藏在衣袖里不惹眼那种。回头真的对上土匪,谁也顾不上谁,就让他假装是从土匪手中夺来的。他胳膊很长很粗,在袖子里藏一把短剑,是藏得住的。”

孟映棠甚至觉得,徐渡野的大臂,比她大腿都粗,看着都让人害怕。

“这次找了个强点的男人?”老王头吃着鹅腿打趣道。

孟映棠耳垂都红了。

“等会儿我给你找一件东西,倒是很合适。”老王头道。

孟映棠顿时喜出望外。

“银子,这是三十两银子,我不知道够不够,先给您……”孟映棠把荷包往老王头怀里塞,“不够我再回去筹,就是需要些日子。”

“不错不错,手头也阔绰了,果然比从前嫁得好。”老王头道,“把钱收回去。”

“不,不……”

“我说收回去。”老王头瞪了她一眼。

孟映棠知道他颇有些古怪脾气,不敢硬塞,只能把荷包收回来。

她手里拿着那荷包,不知如何是好。

“你等着。”老王头站起身来,随手把啃剩下的骨头一扔,提着酒壶,摇摇晃晃地往库房而去。

孟映棠想想,把荷包放回篮子里,心里默默想着如何还这人情。

老王头过了很久才从库房里出来,手里提着一把尺许长的短剑出来,扔到孟映棠的篮子里撵她走:“回去吧,下次别买这家烧鹅,齁咸;换西街那家陈记,我喜欢那家。”

孟映棠谢过他,挎着篮子走得飞快。


——林家没钱了。

复爵是以后的事情,但是现在没有人供养他们了。

周氏带的那点钱,早就花完,这两年,一直都是自己在养着林家。

孟映棠没有抱怨过。

因为周围的女子出嫁了,谁不是被欺负?

她想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她不给自己洗脑,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只是现在来到徐家,在明氏的照顾下,她过上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回头再看来时路,会心疼曾经的自己。

但是也庆幸。

幸亏她没有得见天光,所以才能在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煎熬过来。

现在让她回去,那日子,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你们两个谁呀?在我家门口做什么?滚滚滚!”

孟映棠听见明氏的声音,连忙打开门,就见明氏拿起屋檐下的大扫帚往外撵人,“别在我这家门口,晦气!”

“祖母,您回来了。”孟映棠上前替她拎药箱。

林慕北和王莲花被明氏杂乱无章的一顿扫帚捶打撵走,只能到对面店铺屋檐下避雨。

“你呀,总是心软,同他们废话什么?”明氏放下扫帚,拍打着蓑衣上的水道,“走,咱们进去,赶紧关门。看见这晦气的东西,别恶心得饭都吃不下了。”

孟映棠把明氏迎进去,关了门没有再管外面的人。

她伺候明氏换衣裳。

“熏香了?”明氏闻了闻袖子上的香气道。

“咱们铺子里有些碎的香片,扔了可惜,我就自作主张,拿回来给您熏了衣裳。”

“不只是给我吧,我前几日听见那小子抱怨我熏香,说他衣裳都染上了。”

孟映棠低头轻笑,“谢谢祖母没有拆穿我,给徐大哥用的是雪松香。”

“倒是便宜那小子了。”

“祖母,徐大哥他们,有消息了吗?”孟映棠惴惴不安地问。

“没什么消息。不过你放心,他没事。”明氏根本没放在心上。

要别人只当徐渡野被人报复去送死,殊不知,他正愁没有这样的机会。

她这个孙子,从来都不是什么老实人。

他的野心,大着呢!

明氏也不担心他的前程。

一切都已经写好了。

只是,她希望,能有一个人,陪伴着徐渡野,看尽这一世繁华,免他孤寂。

见孟映棠忧心忡忡,明氏笑着对她勾勾手,转移她的注意力。

“来,我跟你说点好玩的。”

“祖母,您说。”孟映棠把热的姜汤放到她手边,“小心烫。”

“林家在镇上欠了好多钱,加起来好像没有一百两也有八十两,所以这会儿着急找人填坑,真是笑死我了。”明氏幸灾乐祸地道。

孟映棠不太会在背后蛐蛐别人,闻言只尴尬笑笑。

“看见他们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明氏道,“从前那般欺负你,我都看不过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祖母,林家什么时候复爵?”

“什么时候?马上,天黑的时候。”

“啊?”孟映棠震惊。

天,不马上就黑了吗?

“天黑了才能做梦。”明氏嗤笑道,“皇上要是真要赦免他们,早就下旨了。就他们那种破落户儿,皇上能记起来他们?真是异想天开。”

“可是如果不是有把握的,那太守大人,为什么要把女儿嫁进林家?”

“因为他女儿多,不值钱呗。”明氏扒拉着手指道,“你猜猜太守大人有多少个女儿?”

“多少?”

“大小二十六个,养住了的就也有十几个。”

孟映棠震惊。

怎么这么能生!

“太守那点本事,都在床上了。”明氏无情耻笑这个在孟映棠看起来高不可攀的贵人。

要知道,县令之上才是太守。


孟映棠忍住羞涩,把自己衣裳晾上去。

不过贴身穿的,她还是没好意思。

明氏却道:“没事,你晒上。这大日头,一会儿就干了。那个臭小子,今日说不回来,肯定不会回来的。”

孟映棠愧疚地道:“祖母,都是因为我,才让您和徐大哥生出嫌隙。”

“没有你,他也没少气我。”明氏道,“行了行了,快晒上,咱们俩做饭。哎呀,姜汤滚了,你自己去盛,我杀鸡。”

她低头看了一眼那待宰杀的鸡,默默给自己打气。

加油,我可以的!

“哦,是。”

孟映棠忙把小衣裳也搭到绳子上,然后又跑过去洗了手,才去盛姜汤。

姜丝切得有些粗犷,和她小手指也差不多粗了,横七竖八,在瓮中翻滚。

孟映棠哭笑不得。

没想到,明氏竟然不擅做饭。

没事,以后她来做,就是不知道明氏和徐渡野的口味。

徐渡野若是不喜欢她做的饭,会不会给她甩脸子,就像周氏那般……

甩脸子就甩吧,她忍受着些。

明氏对她这般好,祖孙二人对她都有救命之恩,她委屈些也不算什么。

“哎呀,我的鸡!”

明氏从来没有做过杀鸡宰鸭这样的活儿,下不去手。

她闭着眼睛狠狠心一刀砍下去,结果伤了鸡的脖子,鸡吃痛挣脱,竟然真被它成功了。

那大公鸡,满院子乱飞,血流得到处都是。

明氏拿着刀嗷嗷追。

孟映棠目瞪口呆,随后连忙去帮忙。

约莫一刻钟后,明氏蹲在旁边,一脸崇拜地看着孟映棠动作利落地给鸡褪毛,眼睛都冒星星了。

“映棠,你好厉害!”

她明明年过五旬,声音却婉转若少女,还带着少女那般对这个世界的热烈。

相比而言,孟映棠觉得自己的心未老先衰。

“我做习惯了,没什么的。”孟映棠笑道。

逢年过节,一家子吃喝,都是她一个人照顾,没有任何人搭把手。

她的手很粗糙。

相比而言,明氏的手,虽然有些极小极淡的斑点,那是岁月不可挽回的痕迹,但是却柔软纤细,一看就是没做过很多活的。

“我就说你是宝贝,你什么都行。”明氏对她赞不绝口。

孟映棠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忙,我去摘菜!”明氏也不闲着。

可当孟映棠看到那些被她浪费了大半的菜叶子,忍不住道:“还是我来,您先歇着。”

“歇什么?我不累。”

正好这时候前面有人要买东西,咚咚敲着门板,明氏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都关门了,还敲,真讨厌。”

孟映棠连忙道:“生意不好耽误,否则主顾另投别家就不好了。您去忙,等我做好了饭,喊您吃饭。”

“行,好,家里有了你,我的好日子来咯。”明氏高兴地道。

她好像有一种感染人心的力量。

看她笑的时候,会有一种太阳般的温暖。

明氏一到前面,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也冷了下来。

孟映棠烧上柴火把鸡炖上,又开始处理鱼……

隔壁的狸花猫,闻到鱼腥味,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墙而来,蹲在她手边,可怜巴巴地看着。

孟映棠不自觉地道:“你快回去吧,我不敢喂你,婆婆会不高兴的……”

话说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

因为周氏很不喜欢猫狗,看见她喂野猫就骂,说她往家里招野猫。

她不喜欢,孟映棠就压抑自己的喜欢。

可是现在,她不是林家的媳妇了呢。

孟映棠心里触痛,但是又有一种莫名的畅快。

她把鱼眼睛抠出来给了小狸花猫。

因为周氏见不得死鱼眼睛,所以在林家做鱼,是不能留下鱼眼睛的。

现在不是在林家了。

短短半日之间,她经历了被背叛,归家,落水,不容于家人,被二次卖到徐家……

现在想起来,孟映棠依旧觉得像做梦一般。

很多思索,很多情绪,在这个独处的时间,才如潮水般翻涌而来。

她想起了自己要离开时,没有一个人挽留。

所有的人,都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嘲笑她异想天开,竟然想给侯爷做正妻。

可是道理不是这样的。

她早早就嫁给了林慕北,精心照顾,在周氏都放弃了的情况下,用了将近两年时间,把林慕北从阎王手里夺了回来。

老侯爷也一起被流放,身体受到重创,在林慕北还没有好起来的时候就去世了。

小姑子害怕,她代林慕北,送走了老侯爷,把丧事办得体面,让人挑不出毛病。

办完丧事,她病了一个月。

那是寒冬腊月,她在灵前生生跪了七天七夜,没有一个人替她,唯一休息的时间就是给婆家人做饭,偶尔晚上灵堂能打个盹儿,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如何能不生病?

她发烧几乎站不稳的时候,林菀却催她做饭,还要吃非常需要耗费精力的镶银芽……

那是荤菜,孝期不能吃。

林菀便让她用别的东西替代肉馅,但是要一样的味道。

林菀振振有词,说寺庙里都能做出以假乱真的素斋,没道理她不行。

孟映棠强撑着去做,结果在厨房一阵天旋地转,险些一头栽进锅里。

林菀却因为没有吃上镶银芽而大发脾气……

如果自己只是家里的下人,那何必要受那么多苦?

林家雇佣的下人,哪个干的时间长?

便是她签的是死契,偷懒也不是不会。

可是她从来没有那么做过,甚至想都没想过。

因为她觉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生是林家人,死是林家鬼。

不管林慕北是生是死,如何落魄,他都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结果林家欺负人,要她做妾。

不,她绝不答应。

哪怕所有人都在劝她,告诉她,什么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她也不想听。

背信弃义的人不是她,她对林家仁至义尽,有错的不是她。

她可以吃糠咽菜,但是降妻为妾这委屈,她不受。

这辈子她自己能决定的事情几乎没有。

但是这件事,她铁了心,绝不妥协!

——全世界都可以让我委屈,唯独你林慕北不行!

我力量再小,也要告诉你们我的态度。

蚍蜉撼大树又如何?

她宁折不弯。

“这么香啊,哎呀,我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明氏笑着从外面回来,吸了吸鼻子赞道。

孟映棠收回思绪,有些不好意思地从灶台前起身,“也不知道您什么口味,若是做得不好,您告诉我,以后我改。”

“我不挑,你做的我都爱吃。”明氏笑道。

孟映棠更不好意思了。

她总有一种被明氏调戏的感觉……

明氏看着一旁她已经做好的那些菜,心里骂徐渡野不知好歹。

这么好的娘子,哪里还能找到!

不行,她必须得让那小兔崽子回来吃细糠。

千万别给她在外面被人带坏,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处厮混。

明氏看着孟映棠窈窕的身材和乖顺的模样,忽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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