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拐角处,等到两人都走了才走出酒店。
这些话从旁人嘴中听到时,我的心早已不痛了。
之后的日子里季闻躲在医院不回家,过了两三天他才回家,说要给我补过生日。
我的东西都快递回老家,这个生日实在也不需要。
他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察觉出来家里少了很多东西。
也好就当做是我们之间的散伙饭吧。
我们下楼,他开车打算带着去吃西餐。
可车刚开到半路,任雨蔷的电话就打来了。
季闻看到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但迟迟没决定是否要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假装刚听见铃声,在路边停了车,拿起手机。
“阿闻,刚刚有一群人问我要联系方式,还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一生气就拿酒瓶砸了他们,现在他们把我堵在酒吧里了,你快来救救我。”
一听到那慌张哽咽的声音,季闻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猛地踩下油门,急打方向盘。
我没防备,一头撞在车门上,额头被飞起的摆件划出一道口子。
鲜血顺着脸颊滑落,我疼得捂住伤口,一脸愕然地看着季闻。
他却全然不顾我的伤势,只顾着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眼中既有愤怒又强撑镇定。
“别怕,告诉我你在哪儿?
别挂电话,我马上到。”
我从包里抽出纸巾,按住还在流血的伤口。
导航不断提示超速,季闻却置之不理,一连闯了七八个红灯。
看着车速飙升,我紧张地拉紧了安全带。
五分钟后,车停在酒吧门口。
季闻似乎忘了车上还有我,解开安全带就飞奔而去。
当我急忙跑进叫喊声最热闹的包厢时,场面已经失控。
季闻被一大群人团团围住,为首的就是他的老对头李子贺。
“季闻,监控拍得清清楚楚,是你这小情人先动的手,怎么,想颠倒黑白护短吗?”
季闻冷笑,把人护在怀里,“想怎么赔偿?
你说个数。”
见他这么在意,李子贺露出一丝轻蔑的笑,眼中满是挑衅。
“赔偿?
她把我的腿都砸流血了,当然是去警局!
该打官司打官司,该坐牢坐牢!”
听到这话,季闻和几个朋友的脸色都变了。
“这点小事,至于闹这么大吗?
欺负女孩子有意思?
要找茬,冲我来!”
李子贺就等这句话呢。
他眼珠一转,让小弟把桌上的水果刀拿来,语气恶毒至极。
“好啊,那我也不为难你,我的腿要废了,你也留一条腿,咱们就两清了!”
话音刚落,那把锋利的水果刀就插在了门上。
他不想让任雨蔷日后遇险,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今天解决一切。
想清楚利害关系后,季闻再不犹豫,推开身边保护他的朋友。
几个朋友都惊呆了,扑上来拉住他的手,劝他别犯傻。
“季闻!
你疯了!
你是医生,腿受伤了你还怎么站着手术啊?!”
“一个女人而已,值得吗?”
他却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眼神,冷冷地看向李子贺:“你说话算话?”
“当然!”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季闻拔出了插在门上的刀,没有犹豫插进了自己的大腿里。
李子贺说话算话,放走了任雨蔷和他的朋友们。
走出酒吧,季闻支撑不住就要摔倒,我扶住让他最好的朋友梁言赶快开车去医院。
他的腿做了紧急手术才恢复,可他却一直醒不来。
我守着昏迷不醒的他三天三夜,这期间他的爸妈和朋友都来看望过他。
唯独任雨蔷没有。
但他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却是,“没吓到雨蔷吧?”
他的一句话将我这些天的守候都变成了笑话,我看着爸妈早就为我买好的飞机票。
还有病房里被亲人朋友照顾的季闻,这是我为他做得最后一件事了。
无人在意的走廊里,我提着早就准备好的行李,打车到达机场。
手机微信聊天框里的那句“季闻,我们分手吧”终于发了出去。
只是不知道这次他要多久才能看见。
但我真的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