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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是春闺梦里人结局+番外

沈煜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煜尧回到府上,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红依,而是去了画椿的云奕小筑。画椿虽然有些意外,但很快也明白了个大概。这个时候的红依见到沈煜尧一定会哭天抢地,沈煜尧怕自己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绪对良姜不利,追悔莫及。呵,在这沈府里,人人都知道沈煜尧独宠红依,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沈煜尧的心就是漫漫银河沉入夜空的一颗星,闪耀,深彻,不可捉摸。“张妈,去给司令大人看茶!”待沈煜尧坐定,画椿冲着身后的张妈使了个眼色。沈煜尧一直缄默不语,画椿也不去打搅只是陪在一旁坐着。这许多年,画椿与沈煜尧举案齐眉,除了春闺之术,从三教九礼而言,她就是一等一持家懂事的主母,任谁都挑不出半点瑕疵!“司令大人,您的茶好了!”张妈给沈煜尧上好茶,识趣的退了出去,沈煜尧接过茶水,抿了一口...

主角:沈煜尧良姜   更新:2024-12-03 14: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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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煜尧良姜的其他类型小说《犹是春闺梦里人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沈煜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煜尧回到府上,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红依,而是去了画椿的云奕小筑。画椿虽然有些意外,但很快也明白了个大概。这个时候的红依见到沈煜尧一定会哭天抢地,沈煜尧怕自己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绪对良姜不利,追悔莫及。呵,在这沈府里,人人都知道沈煜尧独宠红依,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沈煜尧的心就是漫漫银河沉入夜空的一颗星,闪耀,深彻,不可捉摸。“张妈,去给司令大人看茶!”待沈煜尧坐定,画椿冲着身后的张妈使了个眼色。沈煜尧一直缄默不语,画椿也不去打搅只是陪在一旁坐着。这许多年,画椿与沈煜尧举案齐眉,除了春闺之术,从三教九礼而言,她就是一等一持家懂事的主母,任谁都挑不出半点瑕疵!“司令大人,您的茶好了!”张妈给沈煜尧上好茶,识趣的退了出去,沈煜尧接过茶水,抿了一口...

《犹是春闺梦里人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沈煜尧回到府上,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红依,而是去了画椿的云奕小筑。

画椿虽然有些意外,但很快也明白了个大概。

这个时候的红依见到沈煜尧一定会哭天抢地,沈煜尧怕自己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绪对良姜不利,追悔莫及。

呵,在这沈府里,人人都知道沈煜尧独宠红依,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沈煜尧的心就是漫漫银河沉入夜空的一颗星,闪耀,深彻,不可捉摸。

“张妈,去给司令大人看茶!”

待沈煜尧坐定,画椿冲着身后的张妈使了个眼色。

沈煜尧一直缄默不语,画椿也不去打搅只是陪在一旁坐着。

这许多年,画椿与沈煜尧举案齐眉,除了春闺之术,从三教九礼而言,她就是一等一持家懂事的主母,任谁都挑不出半点瑕疵!

“司令大人,您的茶好了!”

张妈给沈煜尧上好茶,识趣的退了出去,沈煜尧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半晌之后终于开了口:“画椿,你是沈府主母,向来主内。

就……孩子一事,你怎么看?”

画椿知道沈煜尧心中苦闷,如果不是心中煎熬至极,他断然无需从自己这里寻什么由头。

从来,他都是雷厉风行,刚毅果断。

如果不是心中万般纠结,怎么会来听取自己的意见?

要自己的意见是假,怕是给良姜寻个开脱的理由倒是真的!

沈煜尧啊沈煜尧,万万不曾想到,你也有两难的时候。

“这件事,还是不要妄下结论,需要好生彻查一番。”

缓存面色从容:“虽说红依跟尸检都认为孩子是带了那个‘毒’肚兜才枉死。

但我却总觉事有蹊跷,良姜妹妹待人温婉,岂会是如此歹毒之人?”

说着,画椿看向沈煜尧。

沈煜尧沉默不语,单手攥着茶杯,几乎要将其碾碎。

沈煜尧,你最好是现在就了结了我,如果不然我一定要让你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良姜咬牙切齿声嘶力竭的模样瞬间会闪在沈煜尧的脑海里,像是一柄利刃,恶狠狠的搅动!

这样的话,她不曾一遍跟自己控诉过……他知道她恨自己,但是却不曾想到会恨到这样田地。

一别十年,你我都变了。

良姜变得比从前更加坚韧,执拗,就好比一颗苇丝,坚韧到足以活活勒死一个人!

沈煜尧自认为自己了解她,却不曾想,他所了解的,铭记的不过是十年前那个小女孩而已。

如今的良姜……是谁呢?

她是为了周启源不惜挥刀自残的女人,她再也不是那个心心念念,一眼万年唤着自己阿尧哥哥的良姜……“我问的不是这些,我问的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处置?”

沈煜尧神情肃冷,语气沉静的出奇,这倒是出乎画椿意料之外。

“这个……”画椿顿了一顿,若是寻常出了命案自当是送去警司,可一来良姜是沈煜尧心头爱,二来家丑不可外扬,沈煜尧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我见识浅薄,只知道若是门庭之中有人犯错,自当家法严惩。

若是不思悔改再行送官……”画椿回答的谨慎:“煜尧,你的意思呢?”

“这件事,听你的!”

沈煜尧眉眼不抬:“若是她死心不改,西楼就是她的牢房,在里面困上一辈子!”

***“把门给我打开!”

“对不起,三夫人,司令大人交代过……打开!”

红依目光一凌,柴房门口的守卫纷纷噤声。

红依深受司令恩宠,如今又失了孩子,他们自然不敢招惹。

砰地一声,柴房的房门被撞开,红依踏步而来,斜影打在良姜的身上。

看到良姜委身囚笼的模样,居高临下的红依缓缓的矮下身来。

她伸出手掌死死地捏住了良姜的下巴,一双眼眸被恨意灼红:“你为何这般处心积虑害我孩儿?”

“这句话,不应该是唤作我问你吗?”

良姜虽然被困,整个人如同一把枯槁,可她那双眼睛却淡漠的让人害怕:“这里有没有旁人,你做戏与谁看?”

“……起意要绣肚兜的是你,丝线与布料赠与我的也是你,处心积虑要害人的是谁?”

“夏良姜,死到临头你还这般气盛!

你当真是失心疯了!”

红依迎上良姜的那双眼睛就恨意迭生:“我的孩子死了,你去只是被关在这里毫发无损,凭什么?!”

说着,红依目光微抬落在了一旁的劈柴斧头上,伸出手臂缓缓的摸起了斧柄。

“你要干什么?!”

良姜全身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

“果然,他们说的没错,沈煜尧舍不得动你!”

红依呵呵一笑:“舍不得是吗?

很好!

那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反正,我是一个失了孩子的母亲,做出任何举动旁人也不会意外。

待我把你砍成肉糜,我看沈煜尧怎么护你!”

“红依……你冷静点!

卫红依!!”

斧刃的寒光闪过良姜的瞳孔,宛如凭空斩落一抹银霜!


看到良姜利落的动作,沈煜尧滚了滚喉咙,心口一凉,这个执枪的手法出自张如一无疑。

“等什么,开枪!”

沈煜尧越是步步紧逼,良姜心火就会越盛,但让她真的对着沈煜尧开枪,更是万万不不可能。

心中愤恨,自责的情绪纠缠成了一团,气血涌动,良姜忽觉小腹一阵绞痛袭来,手中枪支跌落,一个趔趄就向后坠去。

“良姜!”

沈煜尧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拦腰将她拢入怀里。

良姜想要去推沈煜尧可是苦于没有力气,加之脊背上的鞭痕及左臂上的枪伤尚未愈合完全,一扯之下痛上加痛,整个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来人,叫大夫!”

苏儿在门外静候多时,一直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此时听到沈煜尧的喊声,慌忙奔下楼吩咐人去请大夫。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大夫已经端坐在良姜的身前,眯起眼睛为她号脉。

“夫人身体虚弱至极,万不可操劳伤神。”

大夫瞥了一眼良姜手臂上的绷带:“夫人外伤止血切莫用三七,对腹中胎儿不利!

我在开些补血安胎的药物,好生养着,暂无大碍。”

老大夫最后的那句话无异于一声惊雷,当即霹的良姜七荤八素。

“大夫,你刚刚说什么?”

沈煜尧显然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夫人滑脉之象初现,应该一月有余。

恭喜司令大人,恭喜夫人!”老大夫作揖道贺。

“苏儿,带大夫领赏银!”

“是!”

待苏儿跟大夫退去,喜出望外的沈煜尧矮身屈膝紧紧的将良姜的小手攥入掌心:“良姜,大夫的话你听到了吧?

我莫不是在做梦?”

人家都说多事之秋,今年当真是多事之夏,接二连三的震惊接踵而至,良姜整个人有些木然。

可较之自己指尖的冰凉,沈煜尧手心的温热真切暖人,良姜缓缓地抬头迎上了沈煜尧的眉眼。

他眼眸里堆积的阴霾灰暗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一片亮晶晶的璀璨,此时的他,兴奋的像是个拔得头筹的孩子。

有那么一瞬间,错觉衍生,良姜觉得,从前的阿尧哥哥回来了!

可目光散落,从他手掌过继到自己缠满白色绷带的手臂上,一想到之前他对自己的种种行径,一想到张如一的死,寒意陡然从心底升起,良姜一下子抽回了手掌。

***“你说什么?”

“奴婢不敢撒谎,昨日晚间大夫就已经来给西楼的女人诊治过了。

我听外头的人说,大夫领了赏银,高兴的紧。”

面对怒气横生的红依,丫鬟垂手而立战战兢兢:“和欢北苑来来往往的穿行而过的行人都是给四夫人送滋补之物的下人。

刚刚我瞧见二夫人也往西楼去了。”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红依坐在梳妆台前,长发刚刚挽起,手中正捏着一只镶了红玛瑙的簪子,听了丫鬟的话,砰地一声,簪尖刺入桌面入木三分!

原本以为,纵使沈煜尧对良姜万分袒护,但这一次她与张如一私奔就被上了浪荡不洁的恶臭名声。

试问,当今世道上,哪个男人会放任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染?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沈煜尧最信任的张如一。

沈煜尧既然会枪决了张如一,那这一次一定不会对夏良姜心软,可偏偏这个时候她居然有了身孕……不行,夏良姜跟画椿知道的太多了,若是他们两个安然无恙,那最后遭殃的只会是自己!

自从自己失了孩子,沈煜尧来和欢北苑的次数越来越少,对自己的态度明显淡漠了许多。

自己本就是戏子出身,过够了卑贱生活,自己既然当初铤而走险冒死爬上了沈煜尧的床,那势必要不惜任何代价在沈家站稳脚跟。

就算站不稳,大不了玉石俱焚,我绝不让良姜跟画椿那个贱人讨得半分好处!


听闻张如一所言,良姜的思绪纷飞,眼前徐徐展开了一副画面。

五年之前的赵记茶楼人声鼎沸,是奉州首屈一指的迎宾茶楼。

夏家人有钱有面,是那里的常客,良姜也常在那里会友。

那日,冬至刚过,奉州落了一场大雪,道上结了一层薄冰,一个不留神就会摔个狗啃屎。

“求求你,你行行好就坐我的车吧!

我给您折扣,不不不,我半价……你行吗?

瘦的跟猴一样!

我们可是要赶着登船的,天黑路滑你若是半道上歇菜了,误了我们的行程找谁去?”

“不会不会,别看我瘦,可结实!”

“半价啊!

讲好的不许反悔,人小鬼大你们奉州人我见多了!

不用你扶,你这一身脓疮我这衣服新买了!”

“是是是!

您请!”

良姜坐在赵记茶楼的二楼阳台,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那个黄包车的少年不过的十四五岁,带着一顶破烂的瓜皮帽子,雪地之中却穿了一双露着脚趾的草鞋。

那个少年刚拉上客人跑了没几步,迎面就撞上了牵着一条狼犬大摇大摆招摇过市的奉州公子哥。

狼犬性烈,闻见少年身上脓疮腐烂味仿佛嗅到了腐肉,挣脱绳索一个生扑就将他撂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黄包车人仰马翻,客人滚到一边,脑袋直接撞上了一旁的树干上。

“啊!”

少年拼命挣扎,可狼犬彪悍,对着他一通撕咬之后一口掐住他的脚踝径直拖向主人身边,炫耀!

那公子哥呵斥了家犬一声,收了缰绳,冷漠的扫了一眼血迹斑斑倒在血泊里的少年,抬手摸了摸狼犬的脑袋:“你这畜生,家中肉何其新鲜,居然出来吃腐肉,伤了肠胃,又要爷儿养你!”

说完,公子哥扬长而去。

“今儿遇到你当真晦气!”

而摔倒的客人更是气恼,上前撕扯少年要赔偿:“我这脑袋血流如注,你陪我医药费!

若是误了我的行程,你个穷鬼赔得起我船票?”

“他赔不起的,我来赔!”

身后踏雪声响起,一身白色棉裙的良姜踏足而至:“你现在走,还来及上船,若是你在这不依不饶,我保证你这辈子休想买到那艘客船的船票!”

说着,良姜冲着身后的随从示意,随从冲着那人脚下扔了三块大洋。

那人见钱眼开,见良姜出手阔绰招惹不起,赶紧捡了大洋收了行李离开。

“小兄弟,你怎么样了?

起得来吗?”

良姜矮身看着躺在雪地之中的少年,伸手扣住了他的手掌将他搀扶起来。

多年之后,但凡张如一做梦,必定会梦到良姜那双洒满璀璨星光的眸子。

而“良姜”这个名字是缕光,成了一种执念,一种穿越战火爬出鬼门关回到奉州的执念!

余生,再见此人,死不足惜!

“你……你是……”良姜盯着张如一,从他的脸上可再也寻不到五年之前的踪迹。

都说女大十八变,男人何尝不是?!

张如一默默点头。

“你病重的家人可还好?”

良姜还是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梦中。

“并没有!”

张如一摇头:“虽然收了良姜小姐的10块银元,可终究没能抢回我父亲性命。

后来,我想着继续拉黄包车,等攒够钱还你可被拉去参了军。”

“我以为我回不来了,还好,我遇到了司令大人!

五年之后能与良姜小姐再见,也是缘分使然!”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认出了我,可为什么……”张如一笑而不语,半晌之后方才开口:“后来时局变化,很多事,讲与不讲有着天壤之别。”

当张如一得知沈煜尧心之所系的之人是良姜的时候,他就准备把“良姜”这个名字从余生中抹去。

良姜和沈煜尧与他都有救命之恩,而且张如一深知沈煜尧对良姜的情谊。

“那这里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家出事,我瞧在眼里,军令如山,我无力回天。

后来,我私下里托人找到了侍候你的阿嬷,凭着她的记忆在这里弄深处的小院里恢复了你卧室的样貌。”

“良姜小姐,我说过,那笔钱我是会还你的!”

张如一淡淡一笑,眼眸里暖色晕染:“当初你用十块大洋救我一命,如今,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良姜闻言,盯着张如一,鼻子一酸,两行眼泪瞬间就滚了下来。

张如一说了谎!

他所精心布局的一切期初并不是因为良姜,而是他自己。

从沈煜尧见到良姜的那一瞬,他知道自己对于良姜的那份痴念依然再无可能。

他前往夏府执行命令的时候默默记下了关于良姜的一切,之所以打造一个一模一样的房间,买来一只跟明珠一模一样的猫,他不过想着给自己制造一种虚妄的幻象。

就算是你不在我身边也没关系。

哪怕有一日,我跟司令大人一样迎娶一个与你有几分像的女子,那我就权当她是你!

良姜迎上张如一微红的一双眼眸,里面流淌的温热里浸润的是什么,她很清楚却不敢碰触,只能慌忙别过头去。

“我在这里……”良姜抬手摸了一下脸上泪痕转移话题:“沈煜尧可曾知道?”


“是,我之所以帮你拌倒红依的确是为了巩固我的主母之位!”

画椿也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良姜的时候不免生出了一脸可怜:“可若是我爱的男人还能像沈煜尧一样立在我的面前,别说是主母之为,就算是让我与他沿街行乞,我也心甘情愿!”

画椿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良姜的耳边还在回响着她的那番话。

她是个性情中人,而且是一个比自己还痴心的女子。

不久之前,画椿来西楼坦言要与自己联手,良姜自然是不信她。

你为什么帮我?

如果我说,我想做回红娘,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呢?当时,画椿笑了起来,弯弯的一双眉眼很是好看。

你可是他明媒正娶的二夫人,这么做图什么?

如果我说,我跟你一样,自始至终心里只住着多年之前一个陈旧的身影,你信吗?

沈煜尧可是威风八面的奉州司令,你跟他在一起这三年就没有动过情?

我跟沈煜尧举案齐眉三年,他始终敬我如初,他的好我最清楚。

可是……沈煜尧再好,也终究不是他!

是!

画椿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世上让你感动落泪的人有很多,可能住进心里的终究还是那一个。

张如一待自己怎样,良姜了然于心。

可到了今时今日,她心里仍然还是只有沈煜尧一人!

如若不然,为什么伤他,她那么疼?!

命运还真是喜欢捉弄人,事情怎么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

良姜下意识的揪住心口的衣衫,心口撕裂的痛感让人难以呼吸,她只能侧身缓缓的躺在了地上,侧身抱住双膝。

红依恶事被揭露之后,逃出了沈府,许是怕阿坤的弟弟索命,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煜尧再也没有踏足过西楼,兴许,这辈子也不会踏足。

五日后。

“督军约你去,都谈了些什么?”

沈煜尧喝了口茶,看着画椿。

“还是那件事,让我规劝你,他这年纪的人念旧喜奢,如今爱新觉罗氏重新复辟帝制,他自然举旗相迎。”

“荒唐!

既然是在洪流中被冲垮的东西,即便是侥幸站起来终究是不可能成气候。

且如今革命之风正盛,南方护法运动大举旗帜援湘,这才是正道!”

“可你势单力薄,我叔父早已对你心生戒备。

若是知晓你有此心,马上会让人取代你的司令之位!

若是你执意忤逆,他不会留你性命!”

“我都知道!”

沈煜尧放下了茶盏,这个中风险,他早已想了千遍万遍。

“所以,你要怎么办?”

“你别管我,我先送你离开!”

“离开?”

画椿蹙眉:“去哪里?”

“去找他!

跟了我三年,委屈你了,你还这么年轻一切都来得及!

我让人查到了他的落脚点。”

说着,沈煜尧将一张纸递给了画椿。

画椿接过纸条双手微微颤抖,最后紧紧地将纸条攥入掌心。

“那你呢?

你跟良姜要怎么办?”

“有人会送她离开,之前,她不是想要去香港吗,随了她的心思吧!”

“可是,你等了她十年,就这么放她走错过余生,你甘心吗?”

“只要她安全,舒心,我又有什么不甘心?”

沈煜尧淡淡一笑,这些天他想了很多统统释然:“以前我死过一次,她不还是选择了周启源?

若是没有我,她兴许比现在过的还要好……”
红依当时的言下之意很明显。

煜尧,你可曾想过,你心心念念袒护的枕边人,在你熟睡的时候会拿着姘头送的枪顶住你的心窝!

“忧虑最伤脾胃,早些回去将养着,不该你烦心的事情别去过问。”

红依原本以为沈煜尧会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却不曾想他只是信手翻着手了一页手中书籍,语气平静,眉眼不抬。

红依离去,沈煜尧一动不动的僵了半盏茶的时间,蓦的低吼一声,将书桌上的笔墨一扫而空!

后来,他命人盯着张如一,直到确认良姜藏在他家中无疑。

而且,他还查到,向来不擅经营关系的张如一用尽了手段搞到了两张去香港的船票!

他要带良姜离开?!

听到这个消息,沈煜尧只觉得眼前一切都开始慢慢崩塌,就像是战场上被炮火轰烂的战壕。

最可怜的是,他竟不知自己该是喜是悲。

可喜的是,良姜还活着,与沈煜尧而言,这是世上最好的消息;可悲的是,真的应了红依那番话,一个是他揉进骨血里的女人,一个是他生死过命的兄弟,他们二人暗行苟且,双双欺瞒自己!

所以,良姜究竟把自己当什么?

是不是,在她眼中,这世上信手拈来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比他值得托付?

“沈煜尧,与我而言,你就是一个双手染满血迹的-刽-子-手!”

良姜咬紧牙关一字一句:“从前你对我做的那一些基于夏周两家害莞清我认了,可张如一他做错了什么?

他跟了你这么多年,忠心不二,不过就是助我离开却枉送性命!”

“忠心不二?

他窥觊你的时候,可曾想过这忠心两个字?!”

良姜气结,半晌之后咬牙切齿吐了一句:“你就是一个刚愎自用的疯子!所以呢,为了你口中枉死的张如一,你是不是想亲手终结这个疯子?”

沈煜尧冷冽的盯着她,说罢,啪的一声脆响就腰间的配枪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良姜被沈煜尧突如其来的举动下了一跳,目光落在桌子上那个黑洞洞的枪口上,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来啊,动手!”沈煜尧有恃无恐,淡定到让人发指。

“张如一私底下有教你用过枪吧?

我的死穴在哪里……”沈煜尧眉眼之中波澜不惊:“他私下里给你枪那把枪的时候应该有告诉过你吧?”

“沈煜尧,你以为那把枪是张如一给我的?”

良姜苦苦一笑,何其哀凉。

“难道不是?”

“呵呵,沈煜尧,时至今日,你变的当真可怜,如今除了你自己,你还会信任旁人吗?”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那把枪是周启源给我的!

他让我为他守身!

他怎么会知道,在这世上能让我心甘心愿宽衣解带的只有你沈煜尧一人……纵使隔着深仇血海,纵使屡次三番你对我用强,可我碰触到你身躯的时候就会自甘沉沦。”

良姜盯着沈煜尧,眼泪纷涌:“周启源给的那把枪就是一个笑话!”

沈煜尧听闻此言,一颗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疼到面色扭曲。

良姜,这一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去碰那把枪,可造化弄人!”

良姜抬手擦掉了眼角的泪痕:“沈煜尧,都是你逼我的!”

蓦的,良姜反手摸起了桌子上的那把手枪,抵上了沈煜尧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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