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
安全灯的红光在眼前晃动,墙上的照片像是活了过来,在向我诉说着什么。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照片之外的画面,但那感觉转瞬即逝。
“你还好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关切,一只手轻轻扶住了我的肩膀。
“可能是暗房的光线不太适应。”我勉强笑了笑,却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往他那边靠了靠。
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显影液的味道,莫名让人感到安心。
那天之后,我们开始了频繁的见面。
他会来看我作画,我也常去他的暗房。我们讨论艺术、交换创作心得,彼此都在对方的作品中找到了新的灵感。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下午仿佛就是一张褪色的老照片,美好得不太真实。
但那种初遇时的悸动,那种被理解的欣喜,却是那么清晰。
我睁开眼,夕阳已经快要落下,展厅里只剩下我和那幅《暗房》。
画中的背影依旧沉默,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不仅仅是一个背影,而是一个等待被解开的谜题。
3
我总是在画他。
有时是明确的,用画笔描绘他专注摆弄相机的样子;有时是隐晦的,将他融入风景和物件之中。
每一幅画都仿佛打开了一扇窗,让我看到爱情最纯粹的模样。
那是一段色彩斑斓的日子。
秦墨喜欢带我去城市里一些隐秘的角落拍照,而我则把这些瞬间用画笔定格下来。
我们的作品总是相互呼应,他的照片里有我的身影,我的画作中有他的痕迹。
“你知道吗?”有一次,他一边在暗房里冲洗照片,一边对我说,“摄影和绘画最大的区别在于时间。
摄影是瞬间的永恒,而绘画是永恒的瞬间。”
当时的我正坐在暗房的角落里画素描,听到这话,不由得抬起头。
红色的安全灯光下,他的侧脸显得格外深邃。那一刻,我突然很想把这个画面永远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