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下一秒，林妙妙的一耳光朝我甩来。
“我看你真是得了失心疯了！如果不是我，你还跟条丧家犬一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不结婚？”
她猛然将我推了出去。
恍惚中，我想起了她曾经给我的温暖。
我想，这是最后一次吧。
我没说话，启动车子上路。
到了林妙妙家，我意外发现，黎川艺和我爸都在餐厅坐着。
林妙妙妈妈看着我，似笑非笑。
“黎泽延，男人嘛，特别是跟个软柿子一样的男人，最好留住女人的方法，就是大度。”
“你做得还不错。”
我听出她的讽刺。
想回话时，黎川艺拿出一个袋子。
“最近我陪妙妙逛了不少婚纱店，这是我们挑的衣服，你试试。”
破破烂烂的西装，领口一片污渍。
我穿的时候，还被藏在里面的刀片划伤了胳膊。
倒是黎川艺衣着华丽，像个贵公子。
林妙妙第一反应怕我责怪他，连忙挡在前面。
“这是婚纱店的疏忽，川艺只是帮忙挑选。”
“凑合一下吧，只不过是一场婚礼。”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捂住伤口，准备脱下衣服。
黎川艺却按住我，非要拍一张合照纪念。
问了一遍，所有佣人都不会拍照。
黎川艺有些委屈地开口：
“哥和你们才是一家人，我是个外人，还是我来给你们拍吧。”
话落，林妙妙第一个不同意。
“什么外人，他才是外人。”
“让他来给我们拍。”
她将相机放在了我的手里，眼里满是不悦。
“一张照片而已，你没必要那么小气。”
“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拍照。”
我应了一声，顺从地接过相机。
我想，没有机会了。
林妙妙，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机会了。
拍完检查照片时，黎川艺忽地哽咽。
“都说拍的照片什么样子，就反映出那个人在他心里什么样子，哥把我拍得那么丑，是不是很讨厌我？”
“对不起，都怪我抢了哥的位置，我把衣服给哥重新拍。”
说着，他就要解衣服。
林妙妙赶紧过去安抚他，路过还不忘瞪我一眼，把一切都怪罪在我头上。
“你什么意思？”
“赶紧的，重新拍！”
我默了默，淡定地看着他们的闹剧，转身默默离开。
反正只要过了明天，就都结束了。
6
回家后我搬出行李。
正准备离开，不小心碰到书柜，一个U盘掉了出来。
我有些好奇，实在想不到什么时候还买过这种东西。
放进电脑中，打开，是一个文件。
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林妙妙和黎川艺认识到暧昧的全过程。
林妙妙对着镜头，毫不避讳地讲述着他们的快乐过往。
其中几个文件空缺，只留下一行字：快乐的日子。
我一个个翻着下去，发现全都是林妙妙表达爱意的证明。
我求婚那天，她也录了一段。
“川艺，请你不要生气，我答应黎泽延只是因为我对你太过思念，一想到未来见不到你，还不如以你亲人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
“虽然我不爱黎泽延，但我想和你有关系。”
她表情是那么严肃深情。
每一个字，都在我心上豁开一道裂口。
我疼到无法呼吸，眼前水汽弥漫。
我看着家里的摆设，从我的手表，到装修风格。
无一不是按黎川艺喜欢的类型去挑选。
就连我的穿着，都和黎川艺有异曲同工之妙。
原本以为我和林妙妙是自由恋爱的结果。
没想到她明明知道我这些年在黎川艺身上受的委屈，仍旧选择和他站在一起。
甚至不惜让我成为他的替身。
委屈、恶心，这两种情绪不断冲击着我的神经。
我一拳打烂电脑显示屏，看了看堆放的角落的西装，抓起狠狠扔进垃圾桶。
起身出门。
第二天中午，在婚礼现场久久没有等到我的林妙妙终于觉察到情况不对。
她开始拼命给我打电话，被拒绝后，又开始发消息。
语音里，林妙妙声音颤抖，竟然夹杂着一丝哭腔。
“黎泽延，你究竟去哪里了？”
我没有回复，靠在座位上，沉沉睡去。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令我痛苦的事。
如今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时，心里如释重负，竟然难得睡了个好觉。
只是潜意识还在清除有关林妙妙的回忆，她的脸不断闪现面前。
小时候，她和我一起去附近的公园玩，看着手拉手的情侣，小声对我说，以后她也要做我女朋友。
大学时，我鼓起勇气表白，她飞快答应，说要和我相爱一辈子。
那时我们畅想着这世上最大的婚礼，我看着她，深情保证我会让她满意。
究竟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渐行渐远？
我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似乎黎川艺和林妙妙认识后，一切都变样了。
无论我怎么安慰自己，可林妙妙的冷漠，始终是一把锋利的刀，将我割得皮开肉绽。
如今想要将伤口缝合，还是会疼得直抽气。
车子到站，我还没来得及再看一眼手机。
母亲站在人群中，高兴地呼喊我。
这么多年未见，她已经不是那个整日以泪洗面，被父亲呼来喝去的弱小女人了。
事业的成功让她重新焕发出青春的活力，明明老了，却更加难掩风华。
“儿子，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她眼眶微红，看着我，忍不住要哭出声。
我柔声安慰。
“妈妈，我没事，如今能见到你真好。”
我们都是为爱所伤的人，如今再次相见，只觉得是对方的依靠。
“儿子，林妙妙刚刚联系过我。”
妈妈淡然地告诉我。
“妈妈还是那个意思，如果你觉得不好，就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去爱不值得的人。”
恰好此时铃声又响了起来。
我顺手接起，是林妙妙。
“黎泽延，……”
她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似乎哭过。
我还从未见过林妙妙如此脆弱的模样。
明明她已经有了黎川艺，为什么还会因为我伤心？
“黎泽延，你看到了那些视频是不是，我可以解释。”
“那都是年少不知事的时候随便说的，我现在真的只把黎川艺当你弟弟。”
“这段时间我太忙，不是故意冷落你，你要相信我。”
我笑着摇摇头。
“林妙妙，既然不爱没必要坚持。”
“我选择离开，也只是为了成全你和黎川艺，你又有什么不满足？”
7
在林妙妙看来，黎川艺是她的救赎。
可她忘了，在她奋斗的那段时光，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明明是我。
我拿出自己积攒的所有积蓄，帮她创业时，她却在度假村，享受着和黎川艺肌肤相亲。
在我每日每夜钻研新项目时，她却拉着黎川艺，去外地甜蜜约会。
在林妙妙眼里，我付出的一切都是应该的，而黎川艺才是她不可多得的宝藏。
她偷偷纹下钱包的标志，却说那是她挣钱买下的第一个品牌产品，她要牢牢记住那种欣喜。
可事实是，那是她向黎川艺示爱的一种方式。
如今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为什么还要纠缠我？
“黎泽延，你是因为最近太累才离开的对不对，你只是想报复我，给我个教训，想让我对你重视。”
“我知道你只是太爱我了，没关系，我愿意不计前嫌接纳你。”
听着这大言不惭的话，我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反驳。
曾经以为她只是忙于工作，无暇顾及我的感受。
如今看来，她只是懒得哄我，觉得我活该经受这一切。
甚至说出不计前嫌这种话。
我清了清嗓子。
“林妙妙，我没有前嫌可以和你计，之前喜欢你，是我眼瞎了，为此我已经遭到了报应，在你身边度过了人生最艰难的时刻。”
“我们两个已经结束了，逃婚不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而是再也无法忍受你，从今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
说完，我直接挂断电话，拉黑了林妙妙的号码。
母亲拍了拍我的肩膀，欣慰一笑。
“不愧是我儿子，果然十分果断。”
“既然已经结束了，就不要回头了，走，妈带你吃顿好的，庆祝迎接新的生活。”
在母亲的安排下，我很快安顿下来。
投身于忙碌的公司经营中，我逐渐忘记了内心的烦躁与苦闷。
这天，我从公司出来，和女助理打了声招呼，正准备开车回家。
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
回头一看，居然是林妙妙。
她冲我笑了笑。
“黎泽延，和我回去吧。”
“爸妈那边我已经解释了，大家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你太累了。”
她的眼睛扫过女助理离开的方向。
“只要你不再生事，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原谅你逃婚和勾搭其他女人的错，这件事彻底翻篇。”
“我会比以前对你更好，不让你再这么难过。”
林妙妙伸出手，我厌恶地皱了皱眉，向后一躲。
“林妙妙，上次我都已经和你说得很明白了，我们没关系，我为什么需要你原谅？”
林妙妙面色一沉。
“别闹了黎泽延，我知道你只是想让我吃醋而已。”
“你要想好，如果惹怒我，你就永远失去我了，我不会再为你回头！”
8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妙妙，你是不是在装失忆，我已经说了，我们分手了。”
在林妙妙眼里，她和黎川艺接吻，在家里乱搞不算出轨。
把我当成替身，肆意伤害不算伤害。
而我，只不过是在公司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保持着最质朴的上下级关系。
却被她污蔑成出轨渣男。
真是令人无语。
我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干脆转身离开。
林妙妙却堵住了我的去路。
“黎泽延，我当初不是故意让你伤心，现在也算扯平了，我们就不要纠结这些过往，好好回去过日子不行吗？”
“我们都已经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能说散就散。”
“我不信你居然这么绝情！”
她想过来拉我的手，我飞快向后一退，跟她隔开距离。
我直接冲保安打了个手势。
“林妙妙，给自己留点体面吧。”
“既然你亲口说过你爱着黎川艺，那就好好享受这段恋情。”
“我不会为了你回头，也希望你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林妙妙被保安拦住送走。
可她还是没有放弃。
一连几周，我都在公司附近看到了林妙妙的身影。
就算不能和我说话，也要远远地跟着。
林妙妙的举动甚至惊动了黎川艺。
他专程过来，怒气冲冲地闯进我的办公室。
“黎泽延，你别以为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就能将林妙妙从我身边带走，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她永远厌恶你！”
我静静地看着黎川艺。
从幼时开始，他就是如此跋扈。
不仅抢走了属于我的幸福，甚至连我的一切都要夺走。
凡是我在乎珍惜的，他都要倾尽全力毁掉。
曾经我不理解黎川艺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多恨意。
可现在我忽然明白。
一个甘愿破坏他人家庭的小三，不能教会自己儿子获得十足的爱。
正因为黎川艺自卑可怜，他才希望用这种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真情。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争夺和厮杀才能让自己存活下去。
可他已经忘了，远离情爱，这世上明明有更广阔的天地。
“无所谓，我说过，我对林妙妙毫无兴趣，你最好赶紧把她弄走，让我专心工作。”
黎川艺愣了一下，一脸怀疑。
“你说的肯定不是真心话，你爱林妙妙爱得要死，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下？”
“肯定是在计算什么吧，但是我警告你，林妙妙只会爱我，你别妄想了！”
接着，他近乎癫狂的讲述起了这些时日林妙妙和他做的那些暧昧往事。
而我也从他的叙述得知，原来缺少的那些视频，是因为林妙妙怀了孕，他们去做了流产。
我一生渴望的幸福家庭，对黎川艺而言，只不过是负担和累赘。
我静静听着黎川艺描述那个放荡风流的林妙妙。
原来人为了爱，能做出这么多不理智的行为。
就在黎川艺洋洋得意之时，林妙妙突然出现。
9
一段时间未见，她憔悴了不少。
从前那个高冷女神，走在哪里都精致的宛如完人一般的林妙妙，现在瘦得像麻杆一样，头发蓬乱，衣服肮脏。
她脖子戴着我曾经给她买的项链，包了一层薄薄的黑泥，看着分外恶心。
她尖叫一声，冲到黎川艺面前狠狠打了他几个耳光。
“你给我闭嘴，我和黎泽延感情破裂都是拜你所赐！我已经查清楚了，你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一边说着爱我，一边在外边睡女人！”
“那时候我之所以会怀孕，也是因为你偷偷下药，事后居然还把一切栽赃在黎泽延身上，洗脑他对我欲行不轨！”
“这一切明明都是你算计的，你就是见不得黎泽延幸福，所以用尽全力毁了我们的感情，你这个骗子，人渣！”
林妙妙一边说着，一边抄起桌上的东西砸向黎川艺。
黎川艺被打得头破血流，到处逃窜。
林妙妙又转头，讨好地看着我。
“黎泽延，我知道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可你明明知道黎川艺的真面目，怎么不提前告诉我，难道你也对我们的关系绝望了吗？”
我有点无语。
“你一直信任黎川艺，就算我说了实话又能怎么样，况且你小时候明明亲眼见过黎川艺欺负我，还用我多说什么？”
“明明是你贪图享乐，最后却要把一切罪责怪在他人身上，林妙妙，你真是我见过最自私的人。”
我的言辞太过犀利，林妙妙踉跄两步，最终转身沉默地离开。
黎川艺也让我赶了出去。
那以后，我很长时间都没再见过他们了。
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地度过。
可没想到，竟然发生了意外。
这天我回家，忽然发现门口似乎有个人影。
这段路的路灯损坏，一直没有修理，气氛看起来阴森恐怖我小心翼翼地盯着那个人影，向里走去。
就在我马上到家的时候，那人忽然冲过来一把抱住我。
我怒吼一声。
“是谁！”
林妙妙的脸却出现在我面前。
“黎泽延，我好难受，帮帮我。”
她呵气如兰，手不断在我身上游走，一副情迷意乱的样子。
我看着她的表情，心中警铃大作。
“林妙妙，怎么是你，你病了，赶紧去医院吧！”
林妙妙仍旧疯狂拉着我的衣领，一副要纠缠我的样子。
我用力一推，将她推在地上，开门从屋里拿出一杯水，泼了过去。
“林妙妙，别装了。”
林妙妙神色一僵，不再表演，而是从地上爬起，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黎泽延，你别生气，我只是太想你了，想让你和我回家……”
我厌恶地看着她。
这么多年，我精心爱护的那个女孩，逐渐消失了。
面前这个不惜用肉体强迫我改变意志的女人，是那么陌生，那么可恶。
我没有说话，转身想走。
林妙妙扑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裤腿，哭着哀求。
“黎泽延，你离开后我才意识到我的生命中根本不能没有你，我爱你，求你回来吧。”
“我保证以后我会和黎川艺保持距离，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牵扯了，其实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只是被引诱，一时头脑发热……”
爱不爱，我不清楚。
只是我知道，林妙妙口口声声地挽留，不过是自我感动的产物。
她从未在乎过我的感受，想要的不过是我存在而已。
我抽回自己的裤腿，冷冷地警告她。
“林妙妙，这是最后一次，下回我会报警。”
10
回到家后，我把今天发生的事和母亲说了一声，让她注意安全，小心被林妙妙和黎川艺伤害到。
一夜安眠，第二天起来，我意外发现林妙妙竟然还在门口。
她似乎一夜未曾离开，蜷缩在走廊的角落，冻得瑟瑟发抖，将自己团成一个小团。
见到我，林妙妙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
我只是淡然路过，对她的存在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一连数天，林妙妙坚持在门外待着，似乎打定主意要用这种苦肉计让我妥协。
没过多久，她病倒了。
邻居将她送到医院时，林妙妙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医生检查后告知，她一直风餐露宿，又在外面受冻，身体很脆弱。
不知在哪里吃的鱼肉硬刺戳穿了她的胃，内脏大出血。
林妙妙父母知道后，火速跑来。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他们气急败坏，要求我赔偿，不然就报警抓我。
“要不是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无缘无故逃婚对我女儿打击巨大，她会想不开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吗？”
“一切都是你的错，渣男，我们要报警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
就连我父亲都帮着他们指责我。
可就在这时，林妙妙醒了。
她一睁眼，就把一切罪责都揽在自己头上。
“我会这样都是我自作自受，都怪我，和黎泽延没关系，你们不要瞎说。”
“是我没有珍惜黎泽延，我现在知道我的心了，我不奢求被原谅，只希望黎泽延能陪陪我，和我做朋友也好。”
父亲想强迫我答应，可妈妈拦在他面前，他终究没敢说什么。
期间，他不断在小三和妈妈身上来回打转。
那目光赤裸裸表达着他的后悔。
有些人，只有彻底失去才发觉自己的深情。
只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毕竟也是爱了七年的人，我没有太绝情，拜托医生好好救治。
经过悉心照顾，林妙妙终于好转。
她被家人带走之前，问我。
“黎泽延，你还会和我有未来吗？”
“不会。”
她哭了。
在所有人面前，哭得稀里哗啦。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我们明明那么相爱，甚至到了结婚的程度，可为什么最后却要这样收场，我真的无法接受。”
“我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你陪伴，你却在这时候抛下我，我真的无法面对没有你的日子……”
“我总以为你可以被替代，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真正爱着我的只有你，曾经我只会挥霍你的心意，强迫你变成黎川艺的替身，现在我真的知道错了。”
“本以为我可以同时拥有你们两个，但这世上只有一个黎泽延，我之前居然没意识到……”
我轻轻道。
“你从没了解过我，又怎么能知道自己错了？”
看着那个目光迷茫又悲痛的女人，我内心毫无波澜。
我知道，我已经彻底把她丢出心底了。
我扶着妈妈，转身向医院外走去。
身后，林妙妙还在喃喃自语。
“明明已经快要触碰到幸福了，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黎泽延，你可以再爱我一次吗？”
她期待地抬起头。
可视野里除了我的背影，没有任何回应。
我坚定地向前走着。
林妙妙的哀求被抛在身后，渐渐随风而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