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慕婧静静的趴在病床上睡着了，她微微蹙着眉，眼角还残存着泪痕。
男人轻轻地走近她。
他不着痕迹地掖了掖被角，墨色的眸子紧盯着病床上睡着的女人，悄悄的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他宽厚的手掌扶上慕婧娇小的脸庞，指尖扫过女人的眼角，拭去她脸上残留的点点泪痕。
男人复又轻轻的抚了抚慕婧乌黑的头发，眸光中投射出前所未有的温柔。
慕小婧，我这是做了什么？
……
慕婧睁开了眼。
这是哪？
哦。
医院，医生……
她终于记起那个该死的厉书肆害自己受了伤。
“你醒了？”雪白的人——林莫潇开了口，“还记得我么，慕婧？”
这个医生她是认识的，两年前曾经见过她。她是厉书肆难得的一位异性朋友。
慕婧点了点头，扯动嘴角对着林莫潇笑了一下，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你好，林医生。”
慕婧记得程北，是她的男朋友。
当年，每次见到二人都被程北宠她的甜蜜的样子齁到，撒的一身狗粮。
出去两年，慕婧并不知道他俩的现状，她以为那么要好的两个人一定还在继续着他们的甜蜜。
不过因为不太熟悉，所以没有多问。
倒是林莫潇随口说了句：“你和厉少的关系真是微妙，记得当年你追他追得紧着呢，现在看来，倒是他十分紧张你。”
紧张？
慕婧有点想笑，这个词能乱用在厉书肆的身上？
不过也有可能。
毕竟她要是死了，厉书肆直接变成了杀人犯，能不紧张么。
“我刚刚从国外回来，不是很清楚他最近什么状况。”
跟换了个人似的。
她觉得不仅是乔若兮脑子有坑，他肯定也有。
“状况外也不能这样，”林医生叹了口气，“你啊，不能太惯着他。”
慕婧刚想说她误会了，但话还没有说出口，厉书肆就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他把刚刚买来的果篮放到了置物柜上，也买了一双鞋子穿上。
看到厉少，林莫潇不由得吐槽道：“诺，刚说到你呢。真是的，女人是用来疼的，你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呵，”她攥紧了拳头，“他消失在我面前最好。”
林莫潇听到慕婧的话，抿着嘴笑眯眯的离开了。
病房里留下了咬牙切齿的女人，和一脸理所当然的男人。
男人的衬衫扣子早已扣得整整齐齐，笔直的西裤没有一丝褶皱，额头上瓶子砸伤的伤口已经贴上了纱布，很大一块。
慕婧怔了怔，却也没有说话。
哼。
活该。
男人坐到了病床旁边，拿起了水果刀，削了起了苹果。
修长的手指握着旋转的苹果，一整条的苹果皮慢慢落下来，他不说话，时光忽而变得安宁与恬静。
慕婧看着男人专注的侧影，眸色几经转换，直到男人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她。
她没想接过苹果，但她中午根本没吃什么，早就饿了，不吃白不吃。
她接过苹果，随即狠狠地咬了一口，他挂彩了不少，她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
两个人沉默了好半晌，他却一直盯着她在看，慕婧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跟他说话：“厉少是有女朋友的人，你怎么不去找她？”
男人墨色的眸子看不出情绪，不做声，没有理她。
“你这睡也睡够了，我没兴趣当小三，也没有兴趣听你道歉或忏悔，我们就算是扯平了，你走罢，我不会告你的。”
主要是，她也告不起。
不然早动手了。
“扯平？”男人的眼神阴暗起来，“你跑到若兮那里胡说八道，背弃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们之间怎么就扯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