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娇娇陈武的其他类型小说《农门医女:将军,该吃药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二乔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况且,在前世,她受伤的次数多到数不清,她不也撑过……“啊!”他毫无征兆的动手,痛得她身子半弓,一手猛地掐住他的臀部。吴铭身形一僵。这丫头,怎能抓他这里?换着法子吃他豆腐啊!却也顾不上,只是一鼓作气的帮她接骨。门外的老冯氏听见林娇娇惨绝人寰的叫声,又心急又心痛。“丫头,你怎么样了?你别吓外婆!”“外婆,他在给我疗伤,啊……你别进来,啊……”林娇娇叫得痛苦仿若在生孩子似的,呼喊一声高过一声。吴铭手都在微微发抖,“乖,忍一忍就过了。”笨拙的哄她,嗓音温柔沉磁,好听到爆。林娇娇被分散了注意力,想起自己方才的狼哭鬼叫,顿觉羞耻,喊声停止。一刻时后,好了。她已痛得大汗淋漓,抖成了筛子。吴铭也好不到哪里去,额头全是汗,觉得屁股都被她抠出血来了。“...
《农门医女:将军,该吃药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况且,在前世,她受伤的次数多到数不清,她不也撑过……
“啊!”他毫无征兆的动手,痛得她身子半弓,一手猛地掐住他的臀部。
吴铭身形一僵。
这丫头,怎能抓他这里?换着法子吃他豆腐啊!
却也顾不上,只是一鼓作气的帮她接骨。
门外的老冯氏听见林娇娇惨绝人寰的叫声,又心急又心痛。
“丫头,你怎么样了?你别吓外婆!”
“外婆,他在给我疗伤,啊……你别进来,啊……”
林娇娇叫得痛苦仿若在生孩子似的,呼喊一声高过一声。
吴铭手都在微微发抖,“乖,忍一忍就过了。”笨拙的哄她,嗓音温柔沉磁,好听到爆。
林娇娇被分散了注意力,想起自己方才的狼哭鬼叫,顿觉羞耻,喊声停止。
一刻时后,好了。
她已痛得大汗淋漓,抖成了筛子。
吴铭也好不到哪里去,额头全是汗,觉得屁股都被她抠出血来了。
“药,帮我撒上……”她抖着手指了指床头。
吴铭:“我留过金疮药在你家的。”
林娇娇喘了口气,“在外婆那里……我这药粉不比金疮药差,你撒上便是。”
吴铭却不合时宜的想起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娇喘吁吁,压抑吟饿……
打住!
他一时心乱,撒的药粉多了些。
林娇娇看了看胸前。
得了,原本就小,这回是彻底被掩埋了。
人家的是巨峰,她的是小石头。
简直生无可恋。
她闭了闭眼,“帮我缠上棉布。”
他拿过棉布,在她胸前摊开,再向背后交缠。
期间不小心触碰过两回,两人都抖了抖身子。
哎,青春年少,干柴烈火啊,太容易一触即发了。
林娇娇感叹。
又听见他说,“你太瘦了。”
她瞪目,你确定你是说我瘦而不是小?
羞恼,一掌推开他,拽过被子盖住身子,“与你无关。”
吴铭幽幽一叹,“青松管你这叫始乱终弃。”
林娇娇想起那可恶的小护卫,暗自咬牙切齿。
不过,她宁愿来的人是他。
“他不是很忠心吗?怎的让你一人来这儿以身犯险?”
“他找人修屋子、置办家具去了。”
林娇娇的伤口痛得她脑袋阵阵发晕,她想缓过这口气,便随口搭话,“屋子破得不能住人了?”
“要娶亲了,总不能太过寒酸。”
她一愣,他要成亲了?
心里头泛起难以言喻的酸涩。
她想问他娶的谁,却又问不出口,只闷闷的“嗯”了声。
吴铭伸手,“要起来吗?”
她摆手,“还等一会儿。”她好痛,呼吸都痛,还得缓一缓。
吴铭便握住她的手,给她输送内力。
一股股暖流,源源不断的从她的手掌心,流向身体各处,修复她的各个伤口。
痛楚减少,浑身暖融融的,舒服得令人昏昏欲睡。
她垂眸,视线落在与他交握的手上。
他手指修长,手掌宽大而温暖,包裹着她又瘦又小的手,竟有种说不出的契合。
“我好了,你快回去吧。”她说,“林伯儒那边,怕也有结果了。”
林伯儒要找的人是他,她不能让这两人碰上。
吴铭没应,好一阵才缓缓松了手。
又伸手给她,“去看看你二舅和娘,我输点内力给他俩。”
林娇娇迟疑下点头,把手给他。
他握住,另一只手从她背后搂住她的腰,半抱半拉着她起身。
即便是这样,林娇娇还是痛得直抽抽,紧紧揪着他衣裳喘气。
“人面兽心的东西!”吴铭脸上布满了戾气,眼里冒出杀气腾腾的寒光。
林娇娇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骂林伯儒。
所以,这是心疼她了?
她忽然觉得,伤口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轻轻推开吴铭,一手捂着胸,慢吞吞的挪动,乌龟一般。
“找衣裳吗?我帮你。”
林娇娇想说不用,可随之又“嗯”。
主要是装衣服的破木箱,就放在角落的地面上。
她现在无法弯腰或者下蹲,不然得痛得她立即去撞墙。
吴铭根据她的指引,摸到了箱笼那儿,打开。
双手摸索。
上衣、下晌、亵衣、亵裤……
他心里头默念,凭着感觉,很快就拼成了一套衣服出来。
林娇娇心说,这么熟练,也不知手里捏过多少姑娘的衣物!
只是,看着他的手拿着自己的贴身衣物,也有点不好意思。
忙伸手接过,背着他去穿上。
但是,伤口真是太特么疼了!
她疼得龇牙咧嘴,停下来换气。一只手伸过来,帮她拉了下袖子。
“谢谢。”她道谢,随之感觉到不对。
她倏地伸手朝他挥去。
他准确无误的握住她的小手,“怎么了?”
“你能看见?”
不然怎么知道她够不到袖子、手朝他打过来?
“我能感应。”
林娇娇伸出三根手指,“这是什么?”
吴铭默了默,“手指。”
“几根?”
吴铭面上浮现一丝不悦,转过身,往外走。
林娇娇无语。
她才是那个该生气的人,好吧?
哪个盲人如同正常人一样,什么都能“看见”,就连死物也能感应到的?
她不信。
极快的将衣服整理好,而后扶着墙,慢慢走了出去。
可她一再透支潜能,身体虚弱到极致,此时走一步都冒冷汗。
吴铭听见后面她如牛喘般的呼吸,终归忍不住,转身回头抱她走。
她也没矫情,指了指二舅的房间,他便抱着她直直走了进去。
如履平地的样子,完全不像是盲人。
林娇娇更加肯定他在骗人。
想到自己方才的样子被他看了个精光,她就羞愤莫名。
狠狠往他腰间掐了一把软肉。
吴铭疼差点叫出了声。
但是,想着她是疼得受不了才如此,便默默的咽下那苦泪。
林娇娇偷偷弯了弯嘴角。
房间内。
方才情况紧急,老冯氏将这姐弟俩拖回来,便一起横放在同一张床上。
姐弟俩此时还在昏迷中。
林娇娇这会子都忘了疼,扑上去就给他俩把脉。
杨福生还好,只是气息微弱,只是身上多处骨折;可杨素心内脏在大出血!
她顿时慌了神,“郭铭,快,给我娘输点内力护住她的心脉!”
郭铭道,“你扶她坐起,双手按在她心脏上,我给你输。”
林娇娇愣了下,才明白他这为了避嫌,不接触她娘,以她作媒介,通过她,传输给她娘。
古人真是麻烦!
“姑娘莫怕,在下无意冒犯,是有事请教。”他说道。
他的声音沉磁而威严,林娇娇总算体会到什么叫耳朵会怀孕的感觉。
作为颜狗和声狗的她,真的无法狠下心来不理这人。
“什么事你说。”她故意掐着嗓子说,不让他认出自己的声音。
“姑娘可是会医术?”他有些气息不稳。
林娇娇这才注意到他脸上呈现出病态的苍白,眼角泛青,嘴唇发乌,这是……中毒的症状啊!
她沉默了片刻,“略懂。”
他的语气变多了几分急切,“那姑娘可认识无药老人?”
“不认识。”林娇娇摇头,随之她想起了白胡子老爷爷。
能出现在这深山老林里的老人,定是非凡之人,这吴铭专门来寻,说不定找的就是他。
正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吴铭时,却见他身形摇晃,踉跄了几下,忽然“吧唧”的摔在了她脚边,一动不动了。
林娇娇傻眼,你丫的到她这儿碰瓷来了?要不然话说得好好的,怎么说倒就倒了?
“喂,你没事吧?”她用脚轻轻的踹了踹他。
见他毫无反应,她认命地双手插入他腋下,拖拽到一旁的大树底下,解开他的衣领给他散热。
然后修长的手指搭上他的脉搏。
她皱了皱眉。
他的肌肤滚烫炙人,前天晚上还以为他是病了,现在才知是毒发导致。
而且,是中了三种毒。
一种慢性,两种烈性。
许是他曾经用内力将烈性的逼了出来,可还剩少许残留;慢性的慢慢发酵,一点点的摧毁他体内的生机。
此前他定是用内力苦苦压制着。
许是那天晚上突然压制不住了,三种毒一起爆发。
此时他已有多个器官受损、衰竭,已是油尽灯枯的状态。
到底要不要救他?
她犹豫不决,视线不由得落在他脸上。
其实村民们都猜错了,他并非什么土匪。
他满身的铁血气息和霸气,让她很熟悉。
这是常年征战沙场,爬过无数的血海尸山、浸染出来的。
而她好死不死的趁人之危,把他给那什么了。
若是救了他,他要杀了自己,甚至自己全家,那该怎么办?
她举棋不定。
可看着他那张英俊坚毅的脸,她的双手已自动自发的将他扶坐而起。
然后,她像是不认识自己双手似的看了又看,抽了抽嘴角。
特么的,她这是三观跟着五官走啊!
算了,先救人再说吧,就当是为自己那天晚上的荒唐买单。
她将火堆上快要烤焦的鱼和药材拿开,又去溪边捡了块长条石头,回到他身边,在他身后盘膝坐下,凝神敛气。
渐渐的,全身的力气提炼到双掌。片刻后,她手持长条石头,连点身上几大穴位,原主是个普通人,力道戳在穴位上如同隔靴搔痒。
所以,她先用长条石头代替银针刺自己,强行激发体内潜藏的力量,再将力量灌入手掌,疾点他周身的穴位经络,将他五脏六腑的淤毒逼出来。
一口气做完这些,她缓了缓,又在他背部的穴位疾点,而后,双手猛地一拍。
“噗!”他张嘴吐出一口黑血,身子往前倾。
而她此时也力竭,身体跟着他往前倒。
但是,这样也只能将他五脏六腑内少量的毒逼出,暂时保住了性命而已。
想要把毒彻底解了,得进一步治疗。
而她为此伤了身体的本源,不好好将养,以后会缠绵病榻。
她尽力了。
唉,贪恋一时的美色,这下子亏大发了。
她强撑着爬起,拿出匕首在吴铭左右手腕各划了一刀,而后又刺破他的手指脚趾。
看见发黑的血液流出,她暗暗松了口气。
举着滴血的匕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正要起身,却感觉有道凌厉的杀机扑面而来。
她没力气躲避,只本能地举起匕首格挡。
来人一脚踢掉她匕首,再一脚将她踹飞出去。
她狠狠的摔在地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被移了位,痛得她浑身抽搐。
而对方已经将吴铭扶起,着急的喊着他“主子”。
待瞧见他手腕、手指头和他被脱了鞋袜的双脚以及脚指头上都在流血,这人倏地转过脸,杀气腾腾地瞪着林娇娇。
“你找死!”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吴铭,双眼凶狠得像是要吃人,朝着她一步步逼近。
“雾草!”救人反被误会,林娇娇气的口吐芬芳,“你主人他忽然毒发,是我……”
她话没说完,便看见这人的衣角被一只手大力拽了拽。
“青松,休得无礼。”
是吴铭,他醒了。
“方才我突然晕厥,是这位姑娘救了我。”
青松闻言又惊又喜,“爷,你的毒解了?”
吴铭声音嘶哑,“胸口窒息之感减轻了些。”
“太好了!”青松欢喜得一挥拳头,“属下去了山顶,那里是有间茅草屋,可久无人居,无药老人并不在。不曾想,爷在此遇到贵人,真是柳暗花明……”冲林娇娇说咧嘴一笑,“谢谢你啊。”
“当不得你的谢。”林娇娇硬梆梆的应声,自行爬起。差点没把她踹死,她才不要他的谢。
“嘶……”她浑身酸痛不止,又骂了一声娘。
青松有些尴尬,想上前将她扶起,目光不经意落在她脸上,顿时诧异,脱口而出,“是你!”
林娇娇这时也觉得他有几分眼熟。
撑着脑袋想了想,记起来了。
前天晚上,原主去找小秀才冯志高。
见她喝的醉醺醺的,冯志高没让她进家门,就领着她去了屋后的山坡。
原主当时好激动,一面哭,一面语无伦次地向他表明了心迹。
可冯志高像是很厌恶她,在原主说了她爹要把她嫁给一个五十岁老头当填房时,更是毫不犹豫的推开她就走。
原主哪受得住这个打击呀,起身就要往悬崖跳,冯志高无动于衷,倒是有一位小伙子忽然现身把她拉住,就是眼前的青松。
许是被冯志高无情对待,原主伤心欲绝,自动屏蔽了这一段记忆。
眼下她想起也是零零碎碎的,被救之后又发生了何事,她完全记不起。
她在想,原主被下药与吴铭做了那种事,会不会与这青松有什么关系?
正思揣间,听见吴铭问,“青松,你认识这位姑娘?”
青松眼神微闪,“是……村里的林娇娇姑娘。”
吴铭双眸微睁,面上带了几分羞怒染上的殷红,双眸漆黑如墨。
随之神色晦涩,抿紧了双唇。
林娇娇也是一愣。
那天自己天未亮就逃了,他们应该不知道是她吧?可看这神色,应该是知道了。
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他们策划的一场阴谋?
这件事变得扑朔迷离。
青松把放着油灯的整张矮几端了过来,“主子并没杀光林伯儒的人,走之前,让他们统统拔了下来,包括死人身上的。”
“吴铭当时为何不直接交给我?”
“我不知道。”
林娇娇默了默,道,“烧一锅开水,把银针放进去泡一泡,再放到干净的棉布上拿来给我。”
青松拿着银针出去。
她又喊一声,“记住,那泡银针的开水不能要!”
青松离去,她盘膝坐下,汲取天地灵气。
若是用于自我疗伤,灵气汲取会容易些。
可若是汲取来救人,就得小心翼翼压制在双掌,不被自身吸收,难度就加大了许多。
加上她没修为,也压制不了多少,好一阵,她无奈住手,朝吴铭的心口缓缓输入。
不多,却能修复心肺的生机,护住一条命。
而后,她拿出捣药罐,研制麻沸散。
捣药棍和石头罐子相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夜里很是刺耳,吴铭却没有被吵醒。
说明伤势过于严重!
她心急,捣得越发快速,一不小心,狠狠往自己手指上砸了下。
嘶……
都顾不上摸一摸,继续埋头苦干。
吴铭醒来,视线有些模糊,只看到一个人影在鼓捣着什么。
闻到药味,再眯眼细看,确定是她。
见她砸了手,差点要爬起来。
这丫头,难道不疼吗?
稳了稳心神,佯装随意的问,“你来了?”
他声音虚弱而沙哑,她听见了,从鼻子里哼了声,不搭理他。
吴铭意识昏沉恍惚,也不太想说话。
屋子里只有捣药声和那压抑的气氛。
一刻时后,青松掀帘进了来,拿着银针和一瓶酒。
林娇娇接过银针,“刷刷”的给他扎针,下手又快又狠。
青松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慢点儿、轻点儿。”
林娇娇横他,“你行你来。”
青松:“……”
差点被噎死!
忍无可忍,吼她,“他是你男人,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林娇娇把棉布扔他脸上,“我谢谢你了,我要不起!”她可不想当小三!
“你、你个没良心的女人,你可知道,那日爷与敌人拼杀,得知林伯儒来找你而分神,才被人砍了一刀的?他怕你担心,还专程回来换了衣裳,才赶去救你……”
吴铭眉头一皱,哼了哼打断。
林娇娇的手停在半空,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掐紧,钝痛!
吴铭低声道,“青松出去。”
青松握了握拳头,愤愤然走了。
林娇娇捻针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她眼眶发胀,胸口胀痛得难受。
吴铭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继续。”
她这才收起情绪,继续。
收手后,倒了一杯酒递到他嘴边,“喝下。”
他也不问原因,顺从的喝了。
直到林娇娇喂他喝下麻沸散,他身体渐渐麻木,他才满心骇然。
“你对我做了什么!”
明明是急吼的,说出的话却是含糊不清,像是咬着舌头说。
林娇娇:“我用银针封住了伤口周边血液,好剐掉你伤口上的腐肉和脓包。这麻沸散会让你全身失去知觉,没有半点痛楚,等你睡醒,这伤口也处理好了。”
竟有如此神奇的药物!
吴铭心中惊愕,却是眉头紧锁,“我不需要。”
那种全身不受控制、跟死人一样的任人宰割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林娇娇怒了,“你这人怎的如此不知好歹,这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竟敢嫌弃她的东西!
狗男人!
“我说了,我不需要!”吴铭也很生气,“给我解除这药物!”
他神情激动,并且要挣扎起来,林娇娇忙安抚他,“你别动,不然这些银针刺入体内,会刺破里边的脏器!”
吴铭紧紧拽住她的手,“给我……解药!”
他额头上全是汗,浑身都在打颤。
林娇娇直觉得他脑子有病,吃个麻沸散而已,至于吗?
手腕都快被他截断了,疼死,“好好,我现在调。”
他缓缓松手,林娇娇忙去捣药。
药材都是现成的,取来捣成粉末就行。
片刻后,她把药粉倒入杯中里,加了点水,端到他跟前。
他昏睡了过去。
刀削似完美的俊容清瘦微凹,剑眉微蹙,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
她正看得入迷,他“刷”的睁开眼睛,如同沉睡中的雄狮般,双眸里蕴含着可怕的凶光。
只是,一看是她,便即刻收敛。
林娇娇差点没被吓死。
麻药都拿他无可奈何,这人的意志力真是超强!
“解药来了?”
“嗯。”
林娇娇镇定自若的扶起他,喂他喝下。
只是,他很快感觉到不对劲。
药效没有缓解,反而加重了。
他浑身半点力气也无,眼神变得迷离,手指着她,不敢置信。
林娇娇理直气壮,“看我干嘛?若不是你不肯配合,我至于给你加大剂量吗?”
吴铭怒容满面,可紧接着,“砰”地倒在了床上。
总算昏睡了过去。
林娇娇轻吁了口气,在他屁股抽了一巴掌,“让你凶我。”
窗外的青松倒抽一口冷气。
这女人,胆子够大的,竟敢打爷的屁股!
就是不知爷知道了,会对她如何?
嘿嘿,忽然有点期待。
……
林娇娇给吴铭治伤到半夜。
待帮他缠好棉布,她再也支持不住,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青松蹑手蹑脚进来,将她拽上床,帮她盖好被子。
期间杨福海有来过,也被他挡了回去。
清晨,她醒来,脑子有些浑噩。
转过头,对上了一双黑得干净剔透的眸子。
“醒了?”他声音暗哑,好听得要命。
她眨眨眼,脑子清醒了些。
“你!我怎么在你床上……”
她急忙起身,若不是他手疾眼快抓住她,差一点就摔到地上了。
她逃也似的下了床。
忽地想起什么,又伸手去探他额头。
发现退了烧,松了口气。
“那什么……我先回家给你配药,待会儿让青松过来取。”就想走。
他叹气,“烧退了已无大碍,你先替我上药吧。”
林娇娇一愣,随之想起自己昨晚实在太困乏,坐着都能睡着,所以,忘记给他伤口上撒药粉了。
“对不住……”
她掀开被子。
被窝里边是暖和的,除了一股子血腥味,还有属于他俩的气息。
不止这些,她似乎还闻到了上回在这里翻滚留下的气味。
顿时红了脸,忙转身去拿捣好的药粉。
吴铭瞧着她忽喜忽羞的样子,就很疑惑,不由得看了自己某处一眼。
而后,又刷的盖上了被子。
火折子、柴刀、大舅专门给她做来防身的一对匕首、长筒布鞋、布手套、水……有了这些也差不多了。
她再把捣药罐、碗筷、盐巴等等放入背篓里。
“外婆,我这回想多采些药,拿去卖。如果太晚,我就不回来了,在师父家住一两个晚上。”
外婆欢喜得一拍大腿,“对啊丫头,你师父教你这么久,你定然认识许多药材了,怎的之前没有想到采去卖呢?”顿了顿,又皱眉,“可这样不好吧?女孩子家家的夜不归宿,若外人知道,你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外婆,你就往外说,我拜入了隐世医药世家门下,要时常往山上跑。”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背靠着十万大山,药材、猎物、野果等资源很多,她可不能浪费了。
以后少不了要时常进山,有借口才好行动啊。
外婆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你师父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啊,靠得住么?那山里多毒物,你一个小姑娘……要不喊你大舅一起?”
“大舅忙田里的活儿呢,不用麻烦他了。我师父人很好,您放心吧。他也教会了我制驱虫药粉,毒物不敢近身的,我小心点就行。”林娇娇背起背篓,“外婆,我走了。”
“哎丫头,等等……”外婆心急,迈着小脚往前追了几步,又喊,“好歹等外婆给做点干粮带去啊。”
外婆大概是想给她煮饭做几个饭团吧。
可家里的米不多了,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她又怎么可能吃独食?
林娇娇回过头,笑着冲她挥手,“山里野果多够我吃顿饱的,外婆你回去吧。”
……
初夏的早晨,深山空寂而微寒。
林娇娇出来的早,天走了许久,天空才泛起鱼肚白。
跟前的景物,被笼罩在一片轻柔的雾霭里,被渲染得朦胧而唯美。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整个山林像是突然活了过来。
露珠儿在叶儿上滚动滴落,鸟儿吱吱喳喳的在林间穿梭,懵懂的小鹿在溪边喝水,跳脱的黄猄从跟前一跃而过……
她以前也时常跟随部队在密林出任务,可现代的生态环境被破坏严重,何时见过如此鲜活的森林画面啊,真是太养眼了!
不过,森林的生存法则是弱肉强食,自己孤身一人行走在这深山老林里,更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否则被凶残的动物盯上,以她现在的辣鸡体能和身手,非死既残。
露水将她浑身打湿,混合着汗水,干了湿、湿了干,很是湿冷难受。
约摸走了一个时辰,她到达十万大山的外围。
这里环境还算是平和的,平时有猎人、樵夫走动,动物们也鲜少出来,原主也没出过什么意外。
林娇娇放下背篓歇了一阵,喝了水,先去采草药。
她昨晚抱杨素心回去,把了她的脉搏,又查看了她的伤势,得知她脱离了生命危险。
就是身体残缺,内脏受损黏连,烧伤严重。若是不修复,这残破身子,也撑不了几年。
不过,这没什么。
她能炼制顶级丹药,一手银针使得出神入化,能生死人肉白骨,烧伤算什么,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就能帮她脱胎换骨!
而眼下她先要做的,就是先采药炼制丹药,等有了钱,打造好各种工具,才好开始。
不急。
她熟门熟路的钻入草丛、树林采了好几种药,找了条小溪清洗。
小溪里有几条鱼游来游去,也不怎么怕她,很是悠闲。
她顿时乐了。
正饿得前腹贴后背来着,就有食物主动送上门来了。
“鱼儿鱼儿水中游……”她哼着歌谣,看似放松,其实双脚在悄然挪动,寻找最佳下手位置,而那手持匕首的手也已背在身后蓄势待发。
机会来了!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白光一闪,匕首猛地刺入水里。
手再抬起,一条巴掌大的鱼儿匕首尖上疯狂扭动。
“放弃挣扎吧,也好少受些罪。能成为我的食物,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她小声嘀咕,却冷不丁听见一声轻笑,顿时浑身汗毛炸起。
有人!
一直躲在暗处她都没发觉,说明身手在她之上。
很危险!
她不动声色的取下鱼儿,装作给鱼开膛破肚的样子,双眼却暗中扫描周边环境。
然后,在九点钟方向的树丛里,发现了目标。
不过,还弄不清对方的意图,她不会贸然出手,只能暗暗戒备。
熟练的把鱼收拾好,她从背篓里拿出盐巴,又生起了火,将鱼放在火堆里烤。
接着拿出捣药罐,把清洗好的药材分门别类,有的放火上炙,有的放一旁晒干,有的直接捣烂取汁,井然有序的忙碌。
原主有一点驱虫药,是那个追着要教原主医术的白胡子老爷爷送的,她一直都舍不得用。眼下她研制的驱虫丸,会比这药效强百倍。
只是,药丸子都弄好了,也不见那边有动静。
她觉得奇怪,那暗处的人既未现身也未有所动作,是蹲在那树丛里拉粑粑么?
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他就是便秘拉不出,腿也该蹲麻了吧?
她实在好奇,便往前走了几步,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
看不见人,只看到半截玄色衣角。
有些不对劲。
她站直了身子看过去,却看到树丛里动了动,紧接着眼一花,树丛里的人一跃而起,瞬间扑到了跟前。
她的反应也是极快,不退反进,举起匕首往前扑。
她得先下手为强,不管对方有什么企图,把人制住再说。
然而下一刻,她愣住了。
跟前的男子身材高大,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却有着一张英俊绝伦的脸,五官像是被大理石雕刻出来的一般深邃,眼珠子如同乌黑的玛瑙般波光潋滟,漂亮至极。
瞳孔却没有焦距。
他是个瞎子,而且还是老熟人。
吴铭。
很不巧,她刚穿过来就把他给睡了。
咳、咳。
他带给人的压迫感如此强烈,卑怯的原主,是如何有勇气,爬上他床的?还有,舅娘不是说他已病入膏肓吗?怎的会出现在这里?
察觉到他没有杀意,她把匕首藏到身后,后退了几步,满脸的不自然。
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她睡得正酣。
渐渐的感觉灼热难耐,睁眼一看,自己已置身火海之中。
她害怕极了,哭着喊着“救命”,可火势很猛,家里人束手无策。
只有她的母亲,披着一床棉被就冲进来,将她拽入了棉被中,护着她往外跑。
眼看要冲出火海,突然,一根柱子被烧得倒下,砸在母亲身上。
母亲动不了,却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一把将她推了出去,自己却成了火人……
等人把火熄灭,她已烧成了面目全非的怪物。
后来,还被丈夫扔到家丁床上,借此休弃,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想到这些,林娇娇喉间干涩难忍,如鲠在喉,嘴张了又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她沉默,杨素心心如刀割。
女儿果然怕自己。
好在这些年自己藏得紧,没吓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哑声道,“娇娇,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你爹他心狠手辣,得不到的、不受他掌控的,他宁愿毁掉。你打伤他的人,还放出那样的话来,他不会放过你的!”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透着急切。
做了几年夫妻,她看透了林伯儒。
“他要么将你绑走卖掉,要么把你打死,娇娇,逃跑是你唯一的出路!”
林娇娇却是风淡云轻的,“娘,他不配做我爹,以后咱们提起,就直呼其名吧。而且,我也不怕他。”
两世为人,什么样儿的人没见过?为了利益,父子反目、手足相残、残害无辜……等等灭绝人性的事情,太多了。
这林伯儒不过一小地主而已,还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杨素心忧心忡忡,“丫头,他手底下养的狗腿子太多,恐怕……”
“娘,我以前就是太过软弱,才受尽他人欺凌。可今日你也看见了,我们越是退让、隐忍,别人越是欺压,越不拿我们当人看。我师父说过,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以后再也不做缩头乌龟,林伯儒他不要命尽管来。”
她很自信,双眸冷锐如刀,杨素心竟一下子无话可说。
冯氏却是猛地一拍大腿,连说了三个“好”,眼里有泪光闪烁,“娇娇,外婆也同你说过,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以往总听不进去,眼下可算想通了!”
“人总要学会长大的。”林娇娇又伸手去抱杨素心,“娘,你放心,以后我会保护你。”
杨素心瘦得皮包骨,她抱着并没有费很大的力气,这些年,她大概是靠对女儿的爱,来支撑起这残缺身体的吧!
心,陡然间酸胀、疼痛。
心里那点初见她的陌生与距离感,从这一刻起消失了,取之而代的,是满心的孺慕之情。
她上辈子一岁便没了父母,从未体会过母爱。
这辈子有个用生命护着自己的亲娘,许是上天对她的弥补吧。
既然这样,以后就换自己来守护她。
杨素心怔怔地看着女儿蜡黄的小脸,以及那条碍眼的疤痕,眼泪滚滚而落。
“娇娇,怕吓到你,十年都不曾见你一面……娘对不住你!”
林娇娇也眼角泛红,轻拍着她的后背,没有吭声,让她哭。
这个妇人承受的已超出了生命之重,又自我囚禁了十年,回首人生已过半,那种痛苦,常人难以感同身受。
痛哭一场后,心里会好受些吧。
也没有抱她回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而是把她放在院子边坐下。
这里长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犹如一把大伞笼罩在上空,微风徐徐,树叶婆娑。
人坐在底下,只觉得清凉宜人。
她去打水过来,把帕子浸到水里,道,“娘,都过去了,不哭了啊,我们以后都会好好的。”
她的语气很温柔,跟哄孩子似的,又带着点撒娇的甜糯,很治愈人心。
杨素心只觉得满心温暖,没再继续哭。
待洗了脸和手,她精神好了许多。
伸出手,颤抖地抚上女儿的小脸,目光贪婪的追寻着女儿的身影。
林娇娇对上她的视线,柔柔一笑,“娘,你以后别躲在房间里了,多出来晒晒太阳,身体会复原得更好。”
杨素心微微扬了扬嘴角,点头,将目光投向头顶。
此时正值初夏,眼前是满眼的翠绿。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小小的光柱,温暖而不炙人,灰尘在光柱里旋舞。
她怔怔地把手伸到光柱里。
她双手被烧得变形扭曲,布满了疤痕,很恐怖。可就是被阳光照射到的这一刻,她才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
晚饭是加了野菜煮的稀粥,稀薄得能照出人影来。
野菜炖的很烂,粥水里飘着糠渣,还有一股子味道。
林娇娇很饿,但是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小半碗就推说饱了,出来在大榕树下乘凉。
天还没黑透,天边堆砌着绚烂的彩霞。
几只鸟雀从头顶飞过,掠向远方。
倦鸟归巢,可她却再也回不去了。
一时间有些惆怅。
可随之一想,老天爷垂怜,又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既然这样,她就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好好活下去。
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捋一捋眼前的困境。
先撇开林伯儒逼婚的这件事不说,自己脸上的和亲娘身上的疤痕,她也能制出药物去除,眼下摆在面前亟待解决的是温饱。
当年杨素心烧伤严重,浑身溃烂流脓流液,奄奄一息。
舅舅把她接回来,大夫用了无数的珍贵中草药给她内服外敷,治了好几年,才总算捡回来一条命。
而这时,家里已经砸锅卖铁,债台高筑,再也无力承担。
好在外婆和二舅学会了辨认一些药材,自己采药捣药给杨素心用,才省下了些药钱。
后面外婆也教会了原主采药,这几年来,她每隔三日就去山里一趟,风雨无阻。
而大舅娘对家里不断的砸钱进这个无底洞也心生怨气,外婆也不想大儿子夹在中间为难,五年前就给他分了家,带着杨素心住到这间废弃的茅草屋里。
二舅不放心也跟着搬回来这里住,他也因此事而娶不上媳妇。
茅草屋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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