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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发表时间: 2024-11-26

第二章

樵笙跟娘回到家里,吴大宏早已睡熟了。前几天他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衣服裤子很脏。今天挨打就是因为上面有果子印没有洗干净,吴大宏非说阿笙偷懒,披头盖脸就是一顿鞭子。

樵笙娘端出留的温水,给樵笙擦身上的脏处。樵笙娘擦的很仔细,小心避开伤口,温水擦过之后,身上爽利多了。樵笙娘又拿出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胳膊抬起的时候扯动伤处,痛的厉害,樵笙强忍着不动。她看到娘的嘴抿的紧紧的,像是强忍着眼泪。樵笙想安慰安慰她又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娘俩默默的。

樵笙的卧房是和大丫一起的,床也是共用的。大丫高壮,一人占了大半个床,樵笙只得小心的在床边躺下。躺在床上樵笙一直在想婆婆的话: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怎么才能让命听自己的呢?自己现在如此弱小无能,既不能护着自己更不能护着娘。如何才能成为衡哥哥那样的人呢?

这个镇子叫暮归镇,一条大河把镇子一分为二,桥上有座木桥,这座桥很宽大,两边有高高的围栏,桥顶是木顶琉璃瓦,镇上有很多老人白天在木桥上喝茶下棋。一到晚上顺着瓦檐两排灯笼亮起,是阿笙最爱的景儿。据说有位前朝的大将军晚年退隐在这里,所以这个镇子叫暮归。

镇子后面就是乌坨岭,山高林密。娘时常带着阿笙去砍柴,一般只在近处砍,很少往深林里面走。镇上老人时常说深山里面有猛兽。猛兽有没有阿笙不知道,但是确实不敢进去。深山里面树太高了,树下的芒萁杂草和各种灌木密不透风。白天也阴森森的,怕人的很。

樵笙觉得脑子里面什么东西闪过去,吴大宏衣服上洗不干净的印子是红姑子的果浆,吴大宏去的地方有红姑子的果浆。熟透的红姑子酸甜可口,近处早就被砍柴的人摘的干干净净,就算有也是在不易够到的地方。吴大宏的衣服沾到果浆很多,这么多成熟的红姑子深山才有,有一次阿笙和娘在近山砍不到柴,又怕回来挨打,壮着胆子进深山去过一次。

红姑子是浆果,那天娘给樵笙采了许多。只是有一样,果汁粘在手上衣服上很是难洗。吴大宏进深山做什么?他不是为了生计能吃苦的人,更不是为了口红姑子会特意进山的人。跟着娘过来一年半多了,从来没有见过吴大宏做过什么赚钱的营生,家里的活计都是娘带着樵笙和吴大丫做,娘还要绣花贴补家用。

她回头看了看床上打着鼾的吴大丫,吴大宏的亲闺女没有名字,大家都叫她吴大丫,刚来的时候就因为嫉妒樵笙有名字,气的慌,没少欺负她。还经常跟吴大宏告状,说樵笙给吴大宏端饭端菜,打洗脚水不高兴,樵笙身上的好几条疤痕都是她的功劳。她生来卑贱如泥,从来看不得别人有一丁点好。和自己的亲爹很一样,自私、霸道又愚蠢。

樵笙起身倒了碗水,慢慢喝下。压下满心的疑惑渐渐睡去。

外面的天蒙蒙亮的时候,樵笙已经坐在灶前烧火,锅盖上冒着白烟,等米煮半软之后,要沥干水放到竹笼屉上蒸,这就是一天的主食。吴大宏还在屋里酣睡。吴大丫已经早早的去打猪草。

樵笙娘把木桶放在灶旁边,在竹笼屉上铺好白布,开始沥米汤。蒙蒙的水汽氤氲了两人的眼睛。樵笙隔着雾气看娘的眼下有青色。盖好竹笼屉,灶里留了柴,等柴烧完了米饭就蒸好了。

木盆里面满满的脏衣服,娘两个一人抬一边向河边走去。

清晨的暮归镇慢慢醒来,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劳作。老人背着斗笠,牵着牛在河岸上慢慢的走;挑担子的汉子走的又快又稳,肩上的担子有节奏的上下闪着;有两条小黄狗在巷子口追来追去,看到人来也不怕。

顺着河沿,有很多石墩,是为了洗涮特意放的,像磨盘一样大,人站在上面洗衣洗菜方便的很。石墩被勤劳的女人们踩的黑亮光滑,清粼粼的河水沿着石边流过。河底小小的石子全都看的明明白白。

河两岸多植绿竹,常年颜色深翠。近水人家喜种桃李,如今花期正盛,花瓣随风飘落在水面上,引得鱼儿争相追逐。河面上飘着一层纱一样的雾气,有些朦胧。因为来的早,还没有几个人来洗衣洗菜。

下了河堤,娘俩挑了个好地方,把木盆放在石墩上。要先把脏的衣裤先泡到水里,浸透之后再放上皂荚,用洗衣棒使劲儿捶打。樵笙娘拿到一件吴大宏的衣服刚要放水里,又拿回来捏了捏。从袖袋里面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包,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脸色忽然就变了,似乎是怕又似乎是厌恶。樵笙娘手有点颤抖:“阿笙,这纸包过黑膏子。怪不得他近来脾气越发古怪,下手打人越重,他这是在外面染了这种东西”。樵笙知道黑膏子,娘说过,外公就是因为吸黑膏子败光了家财,外婆受不了打击病死了。后来娘跟着舅舅舅妈长大,受尽了苦楚。这能让人家破人亡的味道深入樵笙娘的记忆,是樵笙娘嘴里最恶的东西,所以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前朝就是因为极乐膏泛滥导致民不聊生,烽烟四起。朝廷军队里面的军汉因为吸食了这个刀枪都拿不起来,被现在的皇帝改朝换代。所以上庸建国以后严禁此物,吸食者徒,贩卖者死。

母女两个心里有些沉重。吴大宏经常来往的都是些混子 ,原以为他们只是乡里横行霸市,好勇斗狠。没想到他们居然碰黑膏子。黑膏子会让人性情大变,六亲不认。吴大宏本身就偏执暴戾,沾了这个谁也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洗衣回来时早饭已经好了。樵笙麻利的在八仙桌上摆好早饭,打好洗脸水给吴大宏送去,请他吃饭。是的,得请,吴大宏说樵笙是拖油瓶白吃吴家的饭,就该做丫头伺候他才算知恩图报。

因为刚才的发现,吃饭的时候阿笙和娘面色有些不好,惹得吴大宏大骂:“两个丧门星一天天的给老子掉脸子,真当晦气!早晚把你个小杂种卖了。”说着一巴掌打在樵笙脸上;“滚出去,看着就烦”。

樵笙打水洗了脸上的鼻血,坐在灶间矮凳上,胳膊垫着下巴,呆呆的看着灶火,灶火映在她大大的眼睛里,明明灭灭的。不敢再进去吃饭了,不然还得挨打。

吃过饭,吴大宏出去了,娘才过来找阿笙。她把自己的省下的半碗饭捏成饭团,偷藏了起来,塞到阿笙嘴里。家里的米都是有数的,每天煮多少都规定好了,吴大宏每天都会查看。要是哪天米少了,娘和自己就是一顿好打,要跪一整夜的。只要遇见吴大宏罚樵笙不准吃饭,大丫两只眼睛就会紧盯着阿笙的嘴,要是敢动一动必定告状。

娘搂着樵笙,看着她红肿的脸,轻轻的抚着。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说:“阿笙,沾染了极乐膏,多丰厚的家底都会搬空,何况他又好吃懒做,娘绣花的钱一旦供不上他,他就会卖妻卖女,到时候哪里给钱多他就会把你卖到哪里去,万一……娘真就再也护不住你了。何况他现在性情越发凶戾,我怕他哪天一失手就要了你的命。你季婆婆说的对,就算是命娘也得给你争一争,我把你带出来不能把你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