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柠一下班没有立刻的去顾廷羡定好的餐厅。
而是静静的来到了实验室，看着周围的机器，自己研究的项目‘赤无’，看了一眼数据，记录下来。
笔在本子上‘刷刷’的声音好似抚平了程小柠内心的浮躁与不安。
整个人渐渐的安静下来，专注的神情将一切都排除在外。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手机闹钟的声音提醒着该出发了。
慢慢的收起手上的工作。
出来的时候的程小柠感觉身上一身轻，呼吸了周边清新的空气，黄昏照应着整片天空。
周围的学校正在放学，学生叽叽喳喳的声音，家长欢喜的叫着孩子的声音，老师温柔的嘱咐着学生的声音......都是那么的美好。
忍不住站着驻足了一会，看着这一幕幕。
顾廷羡一下班就来到了餐厅，程小柠没有让自己接，说是自己有些事情要耽搁一会。
周围很安静，顾廷羡包下了整个餐厅，除了偶尔员工走动的声音，就剩顾廷羡心脏砰砰乱跳的声音。
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等一下要说什么？
不停的喝着水，不停的望着门口，期待她的到来。
直到程小柠出现在自己视线的那一刻，顾廷羡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安定了下来。
但是随着她越走越近，脸上平静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同了。
跟下午的平静的脸是一样的，
但就是不同了！
程小柠微笑的点头打招呼，嘴上对着自己疏离的说着“抱歉，来的有些晚。”
拿起菜单，笑着问自己点菜了没？
顾廷羡机械的摇了摇头，看着她的脸想要说什么。
“你有什么不吃的吗？要我帮你点吗？”她一页一页的翻着菜单，神情认真的研究着菜单，就像只是单纯的出来吃一顿饭一样。
程小柠也不在意他会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不否认就当作没问题。
顾廷羡静静的看着她点完菜，喝了一口水，看着自己。
眼神平静无波，顾廷羡很清楚这个眼神是什么。
是自己在应付合作商时会出现的表情。
突然心脏抽的一痛，有些细细麻麻的疼痛。
“小柠。”
顾廷羡眼神有点受伤的看着程小柠，低声呢喃着。
“顾总，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程小柠看着顾廷羡好像有点不舒服，但也只是简单的问候。
眼神不见一丝的担忧，也没有一丝的紧张。
顾廷羡压抑着心里的苦涩“没事。”
“那就好。”
程小柠说完就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周围的环境。
宽阔的视野能够看到C市最美的夜景，程小柠看着下面灯火通明，星星点点的美景，周围灯光昏暗暧昧，的确是约会的好地方。
但应该不适合自己和顾廷羡。
菜渐渐的上齐了，两个人还是一时间都没有话语。
周围的暧昧的环境和他们之间的氛围却是大相径庭。
程小柠也静静的看着顾廷羡细心的切好牛排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绅士有礼。
在礼仪方面，可以看出顾廷羡受过良好的教养，一个切牛排的动作都可以做的那么的有吸引力。
不自觉视线就会被他吸引过去。
忍住移开自己的视线，看着眼前的牛排，说了句“谢谢。”就没有再开口了。
“在顾氏还习惯吗？”
顾廷羡装作漫不经心的问着，不知道徐可儿的这件事有没有影响到她。
“还好。”程小柠淡淡的说道。
顾廷羡直接看着程小柠，郑重的说道：“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讲，都可以满足你。”
“嗯。”程小柠喝了口红酒，味道有些涩，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食堂的饭吃的还习惯吗？上次见你吃的比较少，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顾廷羡不停的问着程小柠的一些小事，心里的话始终不知道怎么开口。
只能别扭的扯着别的话题，想要听听她的声音。
“不会，挺好吃的。”程小柠有些诧异顾廷羡一直问着这些琐碎的事情。
难道请自己吃饭就是为了问这些事？
“你什么时候变成木宁了？”
这件事倒是顾廷羡比较惊讶的事情，眼前的这位少女不仅能够打得了流氓，武功了得，又是漫画界的木宁，她是有多少方面是自己还没有了解到的。
顾廷羡好奇的看着程小柠。
“嗯，以前的事。”没有过多的解释，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情。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漫画界出名了，就是无聊的时候画的一些东西而已。
更多的是自己在发泄一些情绪时画出来的。
‘木宁’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火的时候都不知道。
只是火了之后，渐渐很多人联系自己，说是要合作，出一系列的作品。
但是像JJ这样锲而不舍的人，还是第一个，所以程小柠才答应JJ。
只是有一部分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
“顾总请我吃饭，就是为了问这些事情吗？”程小柠不想要弯弯绕绕，直接看着顾廷羡的眼睛问道。
看着他黝黑的眼眸逐渐变得慌乱，有了些许的波动。
程小柠捏着餐桌下的桌布，食指拇指捏着微微的用力，不知道在紧张着什么。
一动不动的盯着顾廷羡的眼睛，见他渐渐平静下来的眼眸。
餐桌下的手渐渐的松开。
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微笑的看着他。
见他的嘴里说出的一个字“是。”
程小柠看着他，却又不像是在看着他。
只是突然觉得这顿饭是这么的索然无味，味同嚼蜡。
端起桌上的红酒，有一口没有一口的喝着。
脑子却真操蛋的清醒。
清醒的看清了顾廷羡眼里的平静。
两个人的博弈就像是在不停的试探，一个人前进，一个人后退。
总要相互奔赴才是最美好的存在。
脑海里浮现出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到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