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镇的边缘,有一座陈旧却温馨的疗养院,白墙爬满岁月的痕迹,藤蔓像老人的皱纹蜿蜒。伊文,一个年轻且满怀热忱的实习护工,初来乍到,怀揣着对工作的憧憬与懵懂,踏入这片满是故事的天地。
伊文负责的楼层,多是些被时光偷走记忆的老人,他们眼神混沌,或喃喃自语过往,或静静凝视虚空,沉浸在各自碎片化的回忆里。而在众多病房中,203室的艾伯特爷爷最为特别,他总是坐在窗前那把旧藤椅上,手里摩挲着一张泛黄照片,目光悠远,似要穿透岁月,寻回往昔。
艾伯特爷爷身形消瘦,脊背微驼,可那一头银发整齐梳理着,透着往昔的一丝不苟。伊文每次进去照料,他虽反应迟缓,却会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那笑容藏在层层皱纹里,像秋末残留在枝头的枯叶,颤颤巍巍,满是故事。“孩子,你来啦。”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岁月沉淀的醇厚,招呼伊文时,目光还恋恋不舍地从照片移开。
一日午后,阳光慵懒地铺满房间,伊文帮艾伯特爷爷整理床铺,无意间瞥到那张照片,上面是位身着华丽舞裙的女子,笑容明艳,身姿绰约,站在灯火辉煌的舞台中央,背后是巨大的红色幕布,似正谢幕,又似即将登场。“爷爷,这是您爱人吗?真美。”伊文轻声问,艾伯特爷爷的手轻轻颤抖,接过照片,指尖划过女子脸庞,“是啊,她叫安娜,是我一生的光……”
那是旧时代的繁华巴黎,艾伯特是个初出茅庐的报社记者,整日穿梭街巷,追逐市井琐碎与社会万象。一个雨夜,他被朋友拉进一家剧院,本只为躲雨,却不想,舞台上的安娜如精灵般出现,舞步轻盈,旋转间裙摆似绚烂云霞,歌声婉转,宛如夜莺啼鸣,击穿他的心房。演出结束,艾伯特冒失又急切地跑到后台,红着脸递上自己的名片,结结巴巴表达赞美,安娜捂嘴轻笑,眼中星辰闪烁,收下名片,一段缘分悄然系紧。
此后,艾伯特成了剧院常客,每场必到,捧着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