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就一个儿子,托关系送到最好的学校,家里请着保姆,给足够的生活费,就是,没时间陪他。他和我们一样,没人管,没事做。所以,自发的和我们混在一起。
那会手机没现在好玩,网络也没这么发达,延安还没有新城,清凉山还没被改造,包子烤肉还没有涨价,学生们还不用上晚自习、补习班。我们下午五点放学,从不同的学校约到一个地方见,然后在马路上晃,从百米大道晃到东关,再一路晃回来。天黑了,一起去安四吃烧烤,八九个人,四五箱啤酒,再叫两瓶白的,吆五喝六、拍桌子摔凳子,陕北人喝酒有着豁出去的酣畅淋漓,虽然都是半大少年,却一个冲一个。
“服不服?”
“不服!”
“那就喝!”
……
喝的蹲马路牙子上哇哇直吐,在桌子底下打滚,抱着路灯杆子死都不松手、一拽就哭爹喊娘的……现在想起来都能笑半天。可那会谁嘴上都不服谁,可以醉,可以吐,可以耍酒疯,就是不能怂。我那会是唯一一个还能坐在桌边吃的人,叼着签子啃烤肉头都不抬,不小心噎住了,喊老板上一瓶果粒橙,吃饱了擦擦嘴,打个饱嗝开始和泽一起叫车接人。
我能坐着不是因为我千杯不醉,而是因为我的酒都被泽大爷挡了,而他能坐着,完全是因为脑子聪明的人,就是划个拳都能碾压你。我是我们一群中唯一的女生,所以大多时候他们都让着我、护着我。
我喝酒上脸,一杯倒。喝醉了满世界给人打电话,边翻通讯录边念叨:这个不能打,是我妈,会死人;这个不能打,班主任,会骂人……找到一个可以的,拨过去,东拉西扯还不准人挂电话,第二天提起来还死不承认……一起吃饭,但凡劝我喝的,都不是我们这一圈的,其他外来朋友劝酒,泽大爷都是一句:“她不行,一杯倒,趴那耍酒疯拦都拦不住,太折腾,来,我们喝一个……”所以我至今仍然一杯倒,不会喝也基本不喝。
晚上不回家一起去网吧包夜,未成年,那会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