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郁薇的公司和湛蓝只隔了一条街，她原本想接姜明烟一起去吃早饭，结果消息发过去好几条，姜明烟都没回。
大清早的，她总不至于忙工作。
郁薇越想越觉得不对，干脆给姜明烟打了视频通话。
没人接。
手机号也打不通。
郁薇实在没别的办法了，纠结了会儿，还是给闻湛打了个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时，闻湛刚把车停进地下停车场。
车子熄了火，闻湛解开安全带，也没急着下车，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
晾了半分钟后。
闻湛接了：“有事？”
“四哥，烟儿……我朋友今天去您公司了吗？”
“不清楚。”
郁薇最烦闻湛这副不近人情的冷血模样，郁家跟闻家是世交，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朋友有事相求，他怎么也该象征性地帮一把的。
但闻湛偏不。
仿佛前几天跟他一夜夫妻百日恩的女人，不是姜明烟一样。
这个拔掉无情的男人。
郁薇气得攥着拳，“那我亲自来您公司找，总行吧？”
闻湛轻嗤，“当然。”
挂断电话，闻湛开门下车。
公司的办公楼一共三十六层，除去管理层专用电梯，员工电梯都有近十间。
偶尔碰上哪间出问题也不是不可能。
但准备上楼时，闻湛看见3号梯门前放着的维修标牌，还是微微眯起了眸。
太巧了。
闻湛没进电梯，由着电梯门合上，给秘书拨了电话：“姜明烟呢？”
秘书紧紧攥着手机，不安地和一旁的女人对视了一眼，故作淡定道：“闻总，我刚刚来给徐经理送报表，让姜小姐自己先去人事部了。”
她装模作样地看了眼时间，“这会儿应该办理好入职手续了吧……”
闻湛嘴角扯了下，“是么？”
不再等秘书回复，他把电话挂断。
“闻总……”
闻湛这人脾气怎么样，做秘书的最有发言权，手机这头，秘书看着已经黑下去的屏幕，慌乱地握住女人的手，“白露姐，闻总不会生气吧？”
“怕什么？”
阮白露翻了个白眼，“电梯出不出故障，这是你能控制得了的？”
“更何况……”女人一身白色套裙，妆容精致的眼尾微微挑起，“一个破鞋而已，阿湛还能因为她发脾气不成？”
她说着，把一张银行卡塞进秘书手里，“继续帮我盯着姜明烟。”
……
姜明烟在电梯里蹲了二十多分钟。
从害怕到绝望，再到最后的麻木，等电梯里的灯光重新亮起来时，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门还没开。
郁薇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烟儿？”
姜明烟想回应她，但是嘴巴动了动，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郁薇急得想把电梯门踹开，“师傅，能不能快点啊？”
“我朋友胆子小！”
正说着，郁薇声音忽然弱了下去。
隔着厚重的电梯门，姜明烟没能听清，直到几分钟后，两扇门终于被人分开。
外头的光亮合着新鲜的空气一涌而入。
姜明烟眯了眯眼，想站起来，又因为体力不支跌坐到了地上。
郁薇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烟儿，你没事吧？”
姜明烟看着实在不像没事的。
头发被汗湿后贴在脸上，唇瓣苍白，整张脸毫无血色。
郁薇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时间都忘记扶姜明烟起来了。
直到身后，男人开口问了句：“能走么？”
姜明烟抬了抬眼。
她虽然没什么力气，但脑子还是能用的。
周围人不多，除了修电梯的工人，就只有闻湛和郁薇。
如果她说“不能”，闻湛大概率会抱她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