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为小女儿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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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妹出嫁后,我成了朱府仅剩的未出阁小姐。
父亲官职往上挪了挪,有望年底调动入京,近来闲适,便张罗着为我挑选亲事。
这年我十六岁。
想把未来握在自己手里,诸如人生大事,既然一定要嫁,那也该由我自己选的。
扬州城内男多女少,姑娘金贵,哪怕小户的姑娘,十二三岁时也会被踏破门槛早早定下,只是为我择亲的消息一出,巡按府口,却阒静无声。
没人敢上门求娶我,那恶女的声名盛久不衰,人人都怕娶了我后,不宁是小,失命是大。
只除了一个人。
李寒陵。
他带着满箱绸罗登门入堂,开口便是:“书生寒陵,请娶姑娘为妻。”
风卷着柳絮在院廊上下纷飞,他眼里嗪笑,朗月风云,面如冠玉,红了一旁丫鬟的脸。
我将他打了出去:“也不照照镜子,这年头,穷酸蛤蟆也妄想吃天鹅肉,本小姐能看上你?”
他皮开肉绽,衣衫破褛,精壮的胸膛上沁出血丝,笑起来,眼角红痣艳得欲滴,无端有股勾人色气:
“不愧是惊华,挥起鞭子也那么赏心悦目。”
他掀开一旁的箱子,珠光宝气,冲我邀赏:“这里的东西,都是我为你准备的,花了不少心血,卖干家产换来的,惊华,你且看看,可有一二中意的?”
我一脚将箱子从高台踹下,华缎锦绣、钗环花甸洒了满阶。阳光下耀耀的一翠绿扳指,“扑通”滚入临下的臭水沟里,连个水花也没溅起。
“什么玩意?也能入我的眼?”我轻嗤一声,连个正眼也没给他,“这些东西,也就配给我丫鬟戴。”
他却毫不在意,闻言,点了点头:“是极,是极,惊华貌若姑射,形如霓云,实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此后,李寒陵常痴缠于我。
千般百种好物为我寻来,献宝一样巴巴呈上:集锦博古,名手雕镂,玉钗金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