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噩噩的我们到了二十岁,我也上班了,在我大舅的修理厂里当学徒,一个月120块钱,这是我亲娘舅,为什么只给我这么点钱呢?因为我只是个学徒,他知道我成不了师傅,城里的孩子没有能学出来的,当师傅的一定都是农村的孩子。让我学三个月就准备让我当采购,这是一个我喜欢的职业,不止轻松,有时候还可以出差呢。
有一天丁勇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带气缸的铁疙瘩,他以为是汽车零件,如果卖废铁太亏,就找到我这里,看我们修理厂要不要,他幻想着可能会值个二三百,我还拉着我舅去看。丁勇说这是他爸建材厂汽配仓库里的发动机,可值钱了。
“这是空气压缩机的废气缸,你只能买废品站。”我舅看着这个锈迹斑斑的铁疙瘩,一眼就认了出来,无奈,丁勇只得把他拉到废品站,只卖了十块钱。
“这是你同学?”我舅问我,我说是,“你以后离他远点,不是什么好孩子。”我也怀疑这个铁疙瘩是他偷的,我舅猜的没错,这家伙干这样的事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还好我没跟着他学坏,只是学会抽烟喝酒。
当天下班他又来找我,趁着我舅不注意,我赶紧和他一起离开了修理厂。
“你身上有钱吗?借我一点。”丁勇问我。我说你要多少,当时我身上就二十块。
“五十有吗?”
就二十,我翻出我的裤兜,真的只有二十,“二十也行,你先给我用用。”
我说你啥时候还?这二十块对我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过几天就还。”说完他骑着车子就走了,当然,这二十块钱到了三十几年后的今天他也没有还给我,包括其他借给他的钱,以至于后来,我只有在确定不指望他还的时候才会给他,指望他还我只能说没有。
建材局在2000年改制,被并入了住建局,他爸也被退居二线,做了个闲职,丁勇也跟着下岗了,从此开始他爸就带着丁勇开始了折腾。丁勇以前工作过的那个门面落入了他爸手里,地段还可以,离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