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吴庸道:“郡公大人,此事与我岳丈无关,乃是下官一人所为。“
“凭你?也配调遣府衙官兵,你岳丈是死了不成!“
“下官奉的是江陵宪司韩大人的指令,漂姑案此前已上报韩大人处,江陵提点刑狱司的差使官员,正在赶往洪州的路上,郭三小姐与命案有关,在此之前,不得将她下葬!“
吴庸的腰杆挺的笔直,他姿态不卑不亢,眼中浑浊不见,字字掷地有声。
郭郡公面上阴晴不定,他笑了一声,问吴庸道:“韩大人何在?宪司的差使官员现又何在?此刻站我面前的,只一个信口雌黄、辱我郭家的小小官吏,你真当本郡公奈何不了你?“
“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郭郡公指向吴庸,厉声之下,双方短兵相见,眼看就要打了起来。
吴庸拿出了韩奇正的腰牌:“郡公大人,您看清楚了,此乃韩大人的腰牌,做不得假!“
吴庸既然敢来,自然是心中做了盘算。
他确实是瞒着岳丈调遣的官兵,老府尹昨日被他灌得大醉,此刻应尚在府中,还未酒醒。
他带来的人马足够,便是真的与郡公府打了起来,他也有把握能救出宋操。
一切的罪责,此后他愿意承担。
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救兰丫头。
他听的真切,那具棺椁之中,里面有人在不断的撞头。
微弱的砰砰声,像是一下下敲在了他的心上。
吴庸不知为何,心口会绞痛的厉害,他似乎全然忘了自己所谓的稳妥,此刻只有满腔怒火,难以消弭。
可他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算到,那本该在京中的郡公世子郭凌,在双方对峙之际,竟骑着银鞍骏马,以高洁傲岸之姿,赫然出现在了这山野之地。
玉树临风的郎君,足登履鞋,官吏绛袍之外,披了件白青鹤氅,威仪非凡。
他身后跟着的人马,有几人抬着一顶轿撵。
那轿撵之上,坐着的正是老态龙钟的老府尹。
老府尹看着方才酒醒,满面的焦灼之色,浑然望向吴庸的那刻,急声训斥:“竖子尔敢,还不快快退下!作死不成!”
郭凌下了马,似笑非笑的走向吴庸,长身玉立,声音温和,率先朝他揖了礼——
“吴大人,久仰大名。”
他如今是京官,按理来说,吴庸一七品县令,担待不起这份揖礼。
郭凌此举,摆明了是给老府尹脸面,也是在给吴庸台阶下。
若他识趣,此刻便该乖乖的站到岳丈身后,当一条被岳丈庇护着的狗,将此事化了。
可吴庸冷着脸,并未搭理郭凌。
他举起了手中的腰牌,转身对僵持不下的陆行等人,厉声道:“快将棺材打开!“
陆行等人反应过来,立刻拿出腰背上别着的斧头,爬上去起棺材盖上的铁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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