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李云也定了最早的飞机,直飞北京。
我仰着头看着天安门广场升起的五星红旗,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年轻的时候,宋若音去北京出差,那时候郝越还不大,也能带着去,我一脸恳求的希望她带着我去天安门看升国旗。
可是她以不方便为理由拒绝了我。
后来她拿着她站在天安门广场照的照片给我看,我羡慕的想着,等我孩子大了一定要去一次。
后来孩子大了些,宋若音越来越忙,我就被困在了这个家里,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忙了半辈子。
儿子结婚那年,我又提到想去看升国旗的事。
可那次依旧没人在意我的感受,不让我去。
如今我自己一个人站在了天安门广场上,跟着大家一起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李云也锤了我一拳,“娘们唧唧的哭什么哭,以后老子陪着你山河湖海到处溜达。”
“以前你穷的总让我接济你,如今老了老了你变富了,可得让我抱上大腿啊。”
我回了李云也一拳,“好……”
离开了北京,我们又踏上了去内蒙古的飞机。
我站在水洗过的蓝天下,咧着嘴对着相机大喊“茄子”
李云也说我土,做了个造型让我学。
看着他别扭的模样,我笑成了筛子。
我们还去吃了宋若音厌恶了一辈子的羊肉,吃到嘴里才发现羊肉根本不难吃,反而鲜美多汁。
就是我年纪大了,只能浅尝辄止。
若是再往回推十年,我定能吃掉半扇羊排。
后面,我们又去了新疆吃蜜瓜,去了云南看洱海,还去了西藏的布达拉宫。
我虔诚的将头磕在地上,祈求老天爷给我一个好身体,我还想再多看看祖国的幅员辽阔。
我和李云也游遍了大半个中国后,才反应过来,前面的六十年都活给了宋若音,从离婚那一刻我才算是为自己而活。
回去的飞机上,李云也戴着老花镜眯着眼睛盯着手机看了好久,然后一脸震惊的看向了我,“你敢信,孙君柏和宋若音又上热搜了。”
“我就说家花那有野花香啊,宋若音吃了半辈子野食,好不容易嫁给了孙君柏,瞧瞧,这才多久,就被孙君柏打进医院了。”
李云也咧着嘴嘿嘿的笑着。
我拿过她的老花镜仔细的看了起来。
#老三转正,竟对六十老太下毒手?#
#震惊!某大学教授,被新婚丈夫打进医院,原因竟是#
看着图片上宋若音满脸淤青,尴尬的躲着摄像机的模样,我嘲讽的笑出了声。
恶人还需恶人磨呀。
孙君柏早些年就不是省油的灯。
早就听说过他对他老破家暴,可宋若音不以为然,觉得那是孙君柏有脾气。
如今这脾气发泄到她的身上,不知道好受不好受。
飞机落地后,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着“郝越”两个字,我就觉得头疼。
但我还是接通,电话一接通,郝越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爸,你快回来,孙叔叔要和妈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