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汗毛随着这声鬼魅的颤音集体起立。
第二声琴音响起时,她看清了琴凳上浮动的幽蓝磷火,那团冷光正勾勒出人形的轮廓。
“小姑娘。”
沙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林夏触电般转身,手电筒光束里站着个穿旧式燕尾服的老人。
他的脸像被揉皱又摊开的羊皮纸,右眼窝嵌着枚翡翠色的玻璃义眼,折射出令人不适的碎光。
“售票处二十年前就关闭了。”
老人举起煤油灯,跳动的火苗将他佝偻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那影子竟长着尖锐的犄角,“现在离开,还能赶上末班地铁。”
林夏倒退着撞上冰冷的大理石柱,后腰传来金属制品特有的凉意。
她突然意识到整根廊柱表面都覆盖着细密的刻痕,指腹抚过的瞬间,那些凹痕突然渗出暗红的黏液。
“你们在找她,对吧?”
老人向前逼近半步,煤油灯里的火苗陡然变成青紫色,“那个戴着绿宝石项链的姑娘,最后半张戏票还卡在检票口的齿轮里…”第二章 水银牢笼林夏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化作冰碴。
煤油灯青紫色的火焰骤然暴涨,老者干瘪的皮肤像融化的蜡油般剥落,露出下面青灰色的鳞状角质。
那只翡翠义眼“咔嗒”弹出手柄,竟是一把青铜钥匙插在他的眼窝里。
“来得正好。”
怪物咧开直达耳根的嘴,钥匙随着话语在颅骨中晃动,“新演员总是缺货…”林夏转身狂奔,运动鞋底却在地面粘稠的液体上打滑。
观众席间突然亮起无数幽绿的光点,那些腐烂的猩红座椅正在渗出胶状物,每一团黏液里都浮着颗跳动的心脏。
她这才看清墙壁根本不是墙,而是层层叠叠的人体像蜂巢般镶嵌在石膏里,最外层那个穿星空裙的女人正朝她眨动嵌着水晶片的睫毛。
“这边!”
清冷的女声从二楼飘落。
林夏抬头看见栏杆边闪过一抹酒红色裙摆,那人垂落的发梢正在滴水,在地面汇成发光的银线。
她冲向螺旋楼梯,扶手上的铜雕突然活了。
那些纠缠的玫瑰藤蔓缠住她的手腕,带刺的花茎勒进皮肤时,林夏摸到口袋里的硬物——姐姐失踪当天戴的绿宝石项链突然发烫,藤蔓触电般缩回,铜玫瑰全部转向墙壁,露出通往包厢的密道。
水银镜面在身后炸裂,无数碎片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