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乐摇摇头:“木子,不怪你。
电路老化是很早之前的毛病了,我很早就提醒过她该换了。
可她……可她为了那点检修费……”林乐乐哭了。
他跌坐在地上,哭了。
此前我从未见过他哭。
离开父亲的时候他没哭,被客人刁难的时候他没哭,停课回家的时候他没哭。
可他现在哭了。
泪水中满是对母亲的担忧,对无法完成学业的悲伤,以及对未来的迷茫。
是啊,十五、六岁的年纪,除了读书还能干什么呢?
…………那天开始,我每天都会去医院看望林母,起初她清醒的时间很少,大多时候都在昏迷。
渐渐地,林母醒着的时间越来越长,可我看她的眼睛中,好像丢掉了点什么——好几年后,我再回想起来才发觉,林母眼中是没有了光。
是啊,她是个手艺人。
可如今面馆没了,自己也躺在病床上,生活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呢?
(五)林乐乐辍学了。
他来办理退学籍的那天,我是看着他走进校园的。
我不敢这个时候去见他,只是在我教室的窗边,看着他走近这栋教学楼,晌久后又离开。
他离开前,还回头看了眼这栋教学楼,我无法分辨,他看的是三楼,还是五楼。
再后来的一次放学,我照例来到医院,可推开熟悉的病房门,迎接我的却是空荡荡的病床。
我着急忙慌地冲出去找护士长,询问那床病人的下落。
护士长告诉我,他们上午就办理了出院手续走了。
走了。
林乐乐走了。
我呆呆地走出医院,有点无法接受林乐乐离开的事实。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
“木子啊,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分别的场景,两个人面对面相互告别太尴尬了。
所以我选择不告而别。
外公走之前,给我们在乡下留了几亩地,我带着我妈回去了。
我妈没什么大碍,只是以后做不了体力活了。
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学习,带着我的那份好好学下去。
不说了,短信费挺贵的,再见!”
我记住了他的话,可也哭得说不出话。
后来,我们一直没见面,哪怕我给他发短信,他也没有回应过,就好像他真的心疼那短信费一般——他明明不是这么抠门的人。
即便如此,我还是习惯每个月给他发条短信,告诉他我的近况,学习是否